帝女难为+番外(20)

作者:银鱼的天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平日里看着斯文尔雅的容音世子,这一来差点把整个太医院的人吓死。

给陛下看个病是么?总得把他放下来拿下药箱好吧?

他说好。

提了药箱的左太医刚出来,这祖宗又把他拎在了半空,一下子飞了出去。对,就是飞了出去。

年过古稀的左太医,本来身体还很爽朗的,结果被人像拎东西飞了一路,这多半是要吓出心脏病了。

“还是之前下官说过的那样。”左太医摸着胡子摇头叹气。“是累昏的,再加上他怒火伤肝,这才急到心里头去了。至于……”左太医看见帝姬也在,虽然不是隔得陛下很近,但是她一直在听。

虽然说三岁的娃娃是听不懂太多的,但是左太医还是把梁容音单独唤到一边去了,就怕着丫头太机灵了给听懂了。上次他就是这样骗小姑娘说陛下没事,她才放过他的。

这丫头和她哥哥,没一个省心的,尽折腾他这把老骨头。

“咦?”小姑娘被蒙了眼什么都看不见,她装着咬顷君哥哥,偷听也被那老头发现了?

父皇究竟有没有事?有没有事?她好想知道。

方才父皇昏过去的样子把她可吓坏了。

便央着昭顷君把她眼睛松了让她看,昭顷君怎么可能听她的,小姑娘委屈地撇着小嘴伤心地哭了起来。

“衡阳!”只听得一声清雅的女子急声,身着盛装的华服女子已经领着一众宫女来了。华服女子面容上尽是冷汗,急得精致的妆容都快花了。

后前朝派了人来说已经平定了,她便劝着那些黏在长仪殿不走的妃嫔们,苦口婆心地讲了很久的道理,这群胆小如鼠的妃子才不依不舍地走了。

结果刚走,看孩子的孙乳娘就慌张地跑来说衡阳不见了。孙乳娘的头上有个包,原来是衡阳使了小把戏,把孙乳娘哄骗去帮她拿东西,然后偷偷地要溜出门去找她父皇,孙乳娘发现了,就追过去,却被人一棒从后打昏了过去,直到好一会儿才醒。

萧皇后心里不平,总觉得蹊跷,便急冲冲地过来了。

“皇后殿下。”众人行礼。

“快送陛下回龙华殿!”萧皇后看见皇帝靠在龙椅上,已然昏阙。

今日她本来就不同意他去太业殿,就怕他撑不住,但是他还是要去,她便让他去了,结果衡阳也偷跑了出去。萧皇后心里特别不安,便叫了孙乳娘赶紧过去过去抱衡阳回宫,催促着众人送皇帝回龙华殿。

这时,梁容音和左太医谈完过来了。看见皇后要孙乳娘抱着妹妹离开,眉目一寒,赶紧挡下。“孙乳娘,你把我妹妹放开!都是因为你,陛下才会陷入如此险境!皇后殿下,这个女人是匈奴人!”

“什么?”

第18章 自尽(玄墨番外)

子夜深时。

更深露重的夜,圆月高空悬挂。银辉落于宫宇亭台下,照亭前花树如雪。

白色的梨花漱漱而落,偶尔飘进亭子里。一片花瓣落石桌前端坐如斯的墨衣男子身上,他却似毫无察觉,双目望着向东的方向,不言不语。

石桌上,放着一柄银色长剑,和一雕凤红琴,还有两杯已经凉透的茶,别无他物。

一株梨花树突然摇晃了一下,刹那间一树花飞叶落。

“你来了。”梁钰安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

白衣男子从梨花树上跳了下来,唇角噙着一丝似非似笑的弧度。

他站在亭外,看了一眼石桌上的琴和剑,突然疯狂大笑起来。“皇兄,你这是要怎么样?我原以为你什么都忘记了。”

梁钰安眸眼一片沉静。“最后一次。”

梁钰堂后退一步。“最后一次?原来皇兄还是不信任我是吗?”他苍凉一笑,“皇兄,十几年前,我被父皇废为庶人的时候,你还记得我看你的眼神吗?”

“从未忘记。”

那个孩子,一直看着他。

皇兄,我没有做过!我是冤枉的!你要救我啊!

所以他后来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去放了他。但他放了他的时候,他却直接扼住了他的脖子,满眼的恨意。他说要他死,说他该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变了,再也不是那个花下舞剑笑得灿烂如朝阳的白衣少年。

他曾经问过。

是不是我来的太迟了,所以你这么恨我。

而他转身而去。

只言未语。

梁钰堂捻了一片落花,把玩着。月光下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变化,“从你不信任我那一刻,我们就再也不是兄弟了。你小的时候,受那女人的□□,把原本就先天体弱的你,折磨得全身无一块好肉。我看见,很难过,求了太医给你换来最好的药,谁欺负你我就让谁不好过,而你是怎么对我的呢,你登基后才放了我。”

“而那个时候,你娶了我最爱的女人!更加不可原谅的是,她最后还死了!就是为了给你生孩子,她难产而死了。而你也不过是负了这后宫所有女人的男人而已,因为她,你从来就不让她们有孕。”

梁钰安恨恨地指着他。

“世人说你完美如玉,而你又比我好得了哪里去!你背弃我在先,背弃她在后。负尽天下女子,就只为了你的江山!江山?哈哈哈哈……这江山是个什么东西,让你变得如此疯魔,就连你自己的命都不想要,这就是你所谓的对的吗?”

梁钰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一杯已经凉透的茶,端起,一饮而尽。

“疯子。”见他饮了凉透的茶,梁钰堂直摇头。这个家伙,从来不爱惜自己,活活把自己逼到快死的地步,他说有多爱这个叫“江山”的东西?还是他原本就生无可恋。

“孤从来就不是完人。”梁钰安沉思一瞬,将银剑还给梁钰堂。

“你的东西,还是不要留在孤这里,拿走吧。”

梁钰堂将银剑丢在地上,金属撞地的声音,在静夜里甚为扎耳。他这一丢丢的极重,剑身和鞘都分开了。

“这把剑,是少年时那个白衣少年用过的东西,不是现在的我,你不留,我也不会要。而我今日来,是和你决断的。我输了,任你处置。你输了,你就死在我手里吧。”他整个人宛若置于冷夜的更深露重的,越来越冷,快要结了霜华了。

梁钰安闭眸。“孤也是。既如此,你还是把那把剑拾起来吧,而孤也同样还用那把琴。只是这次孤不是与你和奏,而是肃杀,不死不休!”

话音刚落,他已经手指起弦,阔袖飞舞,琴音跃于弦上。

琴音转转悠悠,冷得却没有丝毫温度,更夹带了一丝尖锐,有如兵戈刀戟,划破夜空而来,直直向那白衣人。

梁钰安已经有十多年未抚过琴,不生疏反而更为熟练,而他的琴音是音杀之声。

梁钰堂唇角扬起一丝淡笑,飞身而起,手中剑划破音波限制后,明显震荡不止,震得他手中剑快挣脱出手。

他有些惊讶他的音杀。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知难而退。

他全力握住,朝他刺去。

梁钰安见此,更是将琴弦拨弄地更是快。

音波将剑完全震得抖动不已,一圈一圈反复,使得他寸步难行。

音声入了耳,完全也不能忍受,几乎快把他双耳震伤。

而就在他完全无法前行的时候,一袭墨影撞了上来!

热乎乎的腥血之气灼热了他的触觉,琴音也已经断了。而他的剑却已经穿了他的胸膛,只留得溅染的血色入目,他几乎是睁大了眼睛。

“皇兄!”

血……

全是血……

那个墨衣男子,从未有过如此宁静温柔的笑容。

梁钰堂看了看自己被溅到的血,温度还很灼热,而那个人,却已经快睁不开眼了。

苍白的面容,依然温柔的笑容,以及那身玄墨衣裳。

是和十几年前一样啊。

却又不一样。

说好了谁输了就任由谁处置,而他骄傲的皇兄最后死也要死得如此让他悔恨不已。

他本来是可以赢的,但最后他选择了自尽于他面前。

“为什么!”

他颤抖地抽出剑,丢在地上,一直跑。但很快他又受不了,又跑了回去。

双腿完全不听使唤,朝着那个已经躺在血泊的墨衣男子跪了下来。

“和好好不好?堂儿不闹了,不和皇兄闹别扭了。”他朝着他撒着娇,整个人不像是个三十岁的人,反而像是个十多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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