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有点说不上来这是个什么感觉。
“绵姐，感没感觉到次元壁？”左年凑过来问。
“什么是次元壁？”正在吧台整理账目的安师傅突然问道。
左年乐呵呵地解答：“就是不在一个时空里的人，两个时空的碰撞。”
安师傅点点头，也不知道是懂了还是没懂。
顾绵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点这个感觉。”
不按常理出牌，不按常理思考问题。
等看不到顾成彧的背影后，顾绵重新回到窗前，继续画她已经画了快一个月的画儿。
安然抱着胳膊感慨着：“绵姐往那儿一坐就是一幅画。”
“嗯，你讲得对。”左年低头看着安然的鼻尖儿。
“骨子里都透着美的美人。”安然说。
与此同时，顾成彧和苏暖暖正手牵着手走在校园里，两个人从顾绵咖啡厅出来后苏暖暖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便对顾成彧说：“顾成彧，我带你去感受感受年轻人的生活。”
顾成彧不想感受，但看到苏暖暖兴奋的小脸，他还是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个人手牵手走在学校里的梧桐树下。
苏暖暖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突然说：“顾绵是骨子里都美的美人，你是骨子里矜贵的...”
突然想不到形容词了，苏暖暖便说：“就是那种站在树杈上的凤凰，睥睨众生。”
“凤凰是两只，凤和凰。”顾成彧勾着唇角答。
苏暖暖还想乱逛的时候就听到顾成彧幽幽开口：“过了晚饭的点儿我就想吃点别的了。”
第四十一章
苏暖暖耳朵动了动，忙说：“走啊，我们去找舞蹈室，快点去，说不定今晚还可以跳上呢。”
见顾成彧站在原地没什么反应，她直接抓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边走还边说：“顾成彧，我跟你说，做人呢，不能拖延，拖延是非常不好的习惯。”
“嗯，你说得对。”顾成彧轻轻的笑，笑得像夜里的满天星光，遥不可及却又美得让人不愿意移开目光。
两个人就这么拉拉扯扯地往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喊他们。
“同学，请等一等。”
“叫我呢，你没那么年轻。”苏暖暖握住顾成彧的手踮脚说。
顾成彧笑了，眉眼弯弯的样子让人心动。
他们身后的小姑娘跑了过来，根本没看苏暖暖直接对顾成彧说：“同学，这件事说起来可能很荒唐，但是我确实对你一见钟情了。”
“我，”苏暖暖拿手指了指自己：“是死的？”
话音落下，那小姑娘没理会她，苏暖暖直接抬手在她眼前摇了摇：“那个，你能看到我么？”
“嗯。”小姑娘闷闷地恩了一声。
“我和他快结婚了，姐姐。”苏暖暖的视觉年龄要比实际年龄小五岁左右。
小姑娘眨眨眼说：“我知道啊，但是我没要怎么样，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毕竟一见钟情这种事不常见，表达好了，我去上晚自习了，两位再见。”说着小姑娘笑眯眯地冲着顾成彧鞠了一躬。
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小姑娘一溜烟儿地跑远了。
“哎呀，顾成彧你刚刚都干嘛了？”苏暖暖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的样子，秀气的眉毛轻轻蹙着。
她觉得自己看起来还是太好脾气了。
顾成彧低头看着自家小可爱，抬手捏捏她的鼻尖儿：“我真什么都没干。”
“那她喜欢你什么呀。”苏暖暖觉得自己没办法理解刚刚那女孩儿的脑回路。
“别想了，我们去找舞蹈室。”顾成彧揽住她的腰，拖着她往外走。
苏暖暖摇摇头说：“换个地方找，这边你跟着我来太危险了。”
顾成彧笑着说：“好。”
“顾成彧啊，你没和我谈恋爱以前，你是不是每天都在被要联系方式？”苏暖暖捏捏他放自己自己腰间的手指尖儿。
略微回忆了一下，顾成彧摇摇头：“没有，没人敢靠近我。”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苏暖暖想起来顾成彧和自己没那么熟悉时候的样子，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的确确是让人不敢靠近的样子。
大学城这边的小吃摊特别多，苏暖暖看到什么都想吃，顾成彧什么都给她买，但是苏暖暖的胃比较小，吃不了几口就递给顾成彧了，从这边的小吃摊走到停车场顾成彧左手手指上挂着三个小吃袋子，手里还端着杯关东煮，右手也是同样的状况，只不过手里捏着的是冰淇淋。
“暖暖，你拿一下，我开车门。”站在车子旁边的顾成彧说。
苏暖暖凑上去把他手里拿着得东西拿在手里，顾成彧先把苏暖暖这边得车门打开，让她上车，给她关好车门系好安全带后自己才从另一边也上了车。
“你把它们放后面。”顾成彧说。
“没事，你开车我吃。”苏暖暖说。
看到她心满意足得小模样，顾成彧心里像是荒原长花又长草似的那么开心。
容易满足的人除了孩子，还有苏暖暖，顾成彧这样想。
苏暖暖把冰淇淋举到顾成彧嘴边：“吃一口吧。”
顾成彧低头咬了一口，甜腻腻的奶油和冰凉的冰碴儿一同刺激着舌尖儿。
西城每到傍晚都是堵车的高峰期，往常堵车的时候顾成彧会在车上让秘书念些邮件来处理，心情很平静，但是今天和往常都不同，他的心情很好，眉眼带笑。
苏暖暖抬手递给他一小块鱼饼的尾巴，顾成彧张嘴咬下去，末了舌尖儿碰了碰苏暖暖的指尖儿，她惊讶地偏头看着顾成彧：“不是，你不是洁癖么？我没洗手啊。”
“没事。”顾成彧说，他专心地看着红灯变化的秒数。
苏暖暖察觉到他的不同，凑过来小声问：“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没有。”顾成彧轻声说，他的注意力正在不远处的红灯秒数上：“这个灯差不多能过去，到了市中心我们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之后再去找舞蹈室。”
苏暖暖重新靠回凳子里，拿竹签扎着小碗里的关东煮，边扎边嘀咕着：“分明就是不好意思了，还不好意思承认，顾成彧啊顾成彧，你就是个小可爱。”
听到最后三个字，顾成彧差点没笑出声来，他眉眼弯弯地偏头看着苏暖暖问：“小可爱？我可爱么？”
“可爱啊。”苏暖暖嘴巴里嚼着香菇贡丸，头也不抬地说。
顾成彧噗嗤笑了出来：“你是第一个夸我可爱的人。”
“本来就是嘛。”说着苏暖暖抬头看顾成彧，结果下一秒便说：“在外面不可以对别人这样笑。”
“为什么啊？”顾成彧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她。
此时此刻的顾成彧看起来就像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整个人嫩得不像话。
苏暖暖想了想，严肃道：“容易被拐走。”
顾成彧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放心，只有你能把我拐走。”
听到这话，苏暖暖心满意足地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吃饱了。”
不多时，车子停在了市中心一家商场的地下车库里，苏暖暖站在过道里等待着顾成彧把车子停进停车位里，她漫无目的地踮脚踩着地上的石子，踮脚，落下。
“苏暖暖？”斜后方有人喊她。
她转身回头看到了一个并不十分想看到的人。
那人超她走过来，苏暖暖看着她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是突然想到了针没扎到自己身上，谁都不知道有多疼。
“苏暖暖以前的事儿抱歉了。”路依伸出手来，等待着苏暖暖的反应。
苏暖暖的风衣被她搭在胳膊上，胳膊微微地弯着，她抬手摆摆手：“过去的事别提了。”
没有想要伸手去握那只手的意思。
路依看着她突然释然般的笑了笑，她收回手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过得还好么？”
“嗯，挺好的。你呢？”苏暖暖也像她那样挂着淡然的笑容。
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已经翻腾成海，要怎么面对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苏暖暖想不到。
路依换了个姿势，改成双手交叉环于胸前：“我还好，顾总人好，没有对我赶尽杀绝，那时候他如果想，一句话我就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了。”
“嗯，他人挺好的。”苏暖暖希望可以赶快结束这所谓的释怀剧情，释怀不了。
“对不起啊，当年的事，你和顾总，”路依顿了顿接着说：“现在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