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万里(20)

作者:月下飞鱼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沈雷霆洗好了,换白门洗时,沈雷霆就蹴在那,美其名曰:“你帮我搓了背,我也要帮你搓背。”

白门人长的白,一身的细皮嫩肉,沈雷霆不敢下手太重,以前他就知道,但凡他用力重了点,第二天白门的身上铁定青一块紫一块。

水雾弥漫在整个房间,白门闭着眼,很是享受沈雷霆的服侍。白门脸微微泛上了红色,可不是像沈雷霆那样龌蹉,是被屋子里的热气给熏的。

沈雷霆眼睛眨巴着,心里百转千回,是可忍孰不可忍,沈雷霆长腿一跨,整个人挤进了浴桶里。

“沈雷霆,你干什么,出去。”白门蓦然睁开了眼,这场景有些眼熟。

“白门,白门,白门。”沈雷霆抱着白门,一遍又一遍的低喃着白门的名字。

又可恶又可气,最后还是随了他的意。

这一通折腾下来,桶里的水也去了大半,白门也丢了半条命,精龙活虎的只有累不得的沈雷霆。

什么累不得,是哪个庸医给说的,白门真想提刀杀了他。

躺在床上,沈雷霆知道白门在生自己的气,搂着他的腰,说着好话,不停的哄着白门。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沈雷霆的话都能信的话,那估计母猪真的会上树了。

白门有时会在家里批改作业,鼻梁上挂着一副老花眼镜,坐在书桌前,一字一句认真的修改着。

看着白门专心致志的样子,沈雷霆又想起了那个午后,白门被自己胁迫着穿上了戏服,然后又被自己强迫着脱了戏服,那场景至今想来,都让人燥热无比。

只是可惜,没钱再买一套戏服,否则一定得诱哄着白门,为自己再穿一次,然后……

“白门,你写字真好看。”沈雷霆趴在桌子上,盯着白门骨骼分明的手。

白门停了笔,问:“想学吗?”

“你教我?”沈雷霆眼睛亮了起来。

白门拿了纸放在沈雷霆面前,然后又把笔递给他,走到他身后,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教沈雷霆写字。

白门的手是温热的,被他握着沈雷霆哪有心思学,思绪早就飘了十万八千里之远。

收了最后一笔,白门说:“你的名字。”

纸上映着的是他的名字,沈雷霆不是不会写他的名字,只是那感觉不一样。

沈雷霆说:“再写一个你的名字在旁边。”

白门又弯下了腰,握着沈雷霆的手准备写他的名字,沈雷霆停了手,说:“写瓜尔佳厉霆,你的本名。”

瓜尔佳厉霆,这个名字好久远了,久远到白门自己都快记不起来了,想了想,白门才重新握着沈雷霆的手,写下了瓜尔佳厉霆五个字。

纸上紧紧相依的名字,就如他们自己,以后的人生,永不分离。

第四十七章 大结局

1966年,从这一年开始,白门与沈雷霆的好日子结束了。

不少人都在背后对他们指指点点,说他们不知廉耻,伤风败俗。沈雷霆和白门都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只要关了门,这一方净土就只有他们两个。

没过多久,外面的言语传进了学校,白门被学校开除了,沈雷霆照旧去迎接他,却被人扔了臭鸡蛋。

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并没有。

屋里涌进了一大批人,他们叫嚣着,批判着,将白门和沈雷霆分了开来,将两人捆绑了起来,扣押着两人送到了大广场上。

白门是被人一脚踹跪在地,沈雷霆挣扎着,反抗着,最后被人狠狠的按在地上来回摩擦。

炎炎烈日,背上背着,脖子上还要挂着,就那样屈辱的跪在大庭广众之下,腰背已经直不起来了。

底下的人在念着沈雷霆和白门的种种罪行,每一条都是不可原谅,每一条都是咎由自取。

“白门,曾是营城白九爷,也是戏子,贩卖和吸食过鸦片,暗中和日本人勾搭。”

“沈雷霆,国民党派,弃城而逃。”

“沈雷霆和白门,不顾人伦,暗通曲款,简直是无耻之极。”

看,理的多清楚,没有一句骂人的话,却比什么都恶毒。

杨副将站在人群种,他想上前替两人辩述,但他的妻子死死拉着他,不准他出头。

沈雷霆看着杨副将,摇了摇头,没必要了,已经这个样子了,何必再连累他们了。

他们在那跪了三天三夜,头腰整个腰整个弯了下去,头都点在了地上,最后解绑时,沈雷霆终于倒下了。

自那之后,沈雷霆和白门分开而住,杨副将依旧照顾着白门,这样白门放心了不少。沈雷霆的身体状况糟糕的很,白门从杨副将带来的话里知道了沈雷霆即使身体养好了,这辈子怕也站不起来了。

不是不想去看他,而是不敢,也不能去看他。

夜已经很深了,白门拿了手电,摸着夜路去了沈雷霆那里,他始终放不下沈雷霆。

手上脚下,白门都用了最轻的力度,他不想惊动任何人。手电在来的路上被摔坏了,白门只能摸黑进了屋,屋里有很浓重的血腥味,白门再也顾不得其他。点燃了桌上的煤油灯。

“沈雷霆,你在做什么。”眼前这一幕让白门惊慌失措,他慌忙的扯了床帷,将沈雷霆鲜血淋漓的手腕包扎了起来,试图这样阻止涓涓细流的血。

“做梦了吗?”沈雷霆眼神涣散的看着白门,流下了泪,说:“真好,死前还能再见你一面。”

白门怒了,他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何尝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沈雷霆说:“白门,我的腰被压弯了,我的腿也残了,白眼狼的牙都被人扒光了,没了牙,还怎么活得了。”

“你让我走吧。”沈雷霆推开了白门紧握着他手腕的手,就这样躺在床上,等着死亡的到来。

“没了牙要怎么活,没了牙要怎么活啊,”白门哭笑着,白眼狼没了牙不能活,毒蛇没了牙就能话吗?

“大半夜鬼哭狼嚎个什么,你不睡,别人还要休息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躺着不用干就有的吃吗?”

“你去哪,你给回来,你今天哪也不准去。”

随着关门声,骂声渐渐小了去,听得也不太真切。

白门漠然了,他不再去捂着沈雷霆的伤口,而是转身找出了沈雷霆之前买回来的那包耗子药,混着水,没有犹豫的喝了下去。

白门说:“沈雷霆,曲终人散,我再为你唱一曲吧。”

“好。”

幽幽灯火拉长了白门的身影,那词那句,转眼又回到了当年刚相聚,不等这一曲终,沈雷霆含笑垂下了手。

白门还在唱,台上已无人,台下还有鬼。沈雷霆,你等我一程,且让我为你唱完这终曲。

杨副将和他的妻子吵了有多久,天亮了,他才从屋里匆匆走了出来,推门而进。

“九爷,督军。”

这两人一个风华绝代,一个桀骜不驯,最终却在这破旧的屋子里,自我了断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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