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愿脚步一顿,想起了什么后神色略微有点不自然,有点别扭的回答道:“给了,怎么了。”
“我就知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冲你这皮囊还有尚书府家小公子的身份,那姑娘绝对是前仆后继啊。”
说罢,又感叹了句:“其实我还是你觉得我好看点……”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
那天一向都喜欢和沈愿混在一起的封绾注意到了好朋友心情的失落。
别看沈愿一向慵懒随性,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而且我谁也不想搭理的样子,但实则是他们这几个世家公子里最不可小觑的一个。
情绪从不外露,张扬却从不轻易树敌,有着一手同龄人难以企及的功夫,尚书府的嫡子,母系又是皇贵妃一脉,外祖是内阁首辅,从生下来起,就注定了是普通人一生难以企及的高官权贵。
最最最重要的是,这人还长了副不能忽略的,自带光芒万丈,帅的让人恨不得原地去世的脸。
虽然还没彻底长开,就已经可以窥见以后这还是多么惊心动魄的一张脸,勾勾手指头,姑娘都能心甘情愿倒贴爬床的那种。
封绾恨恨的想,这人以后一定跟他抢姑娘!
然而,一向看不出什么想法的沈愿,在那几天,诡异的表现出了不太开心的情绪。
封绾从沈愿的只言片语中大概了解道到困扰沈愿的应该是个感情问题。
具体是什么事情沈愿就是不告诉他,于是,本着好兄弟应该同甘共苦的精神,封绾就开始自行猜测。
沈愿年纪不大,肯定没什么感情经验,对少男少女的感情有所向往也是正常的。
以沈愿的条件难道还会追姑娘追不上?封绾觉得不太可能,所以难不成是那姑娘对沈愿表白自己的心意了,沈愿不知道该做和何应对?
封绾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于是封绾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那姑娘送你香囊了吗?”
沈愿脸上没什么表情,皱了下眉扫了他一眼,也没回话。
“一般姑娘们喜欢一个人都会送香囊给那个人的,这样既可以体现自己对他的心意,而且都是亲手绣,这样才能体现对那人的重视。”
沈愿那时正倚在一棵树上,一条腿曲起来,手肘搭在膝盖上,闻言终于侧头略显疑惑的问了句:“喜欢?”
封绾一听,瞬间就觉得自己猜对了。
看吧,沈愿这会果然对感情处于模糊状态,于是煞有其事的解释:“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感,你看见她就会觉得开心,而且忍不住想要接近她。”
胥若的身影瞬间就出现在了沈愿的脑海里,难道他喜欢胥若?
“对谁都可以吗?”
封绾不太明白沈愿为什么这么问,愣了下解释道:“当然是,你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那姑娘如果送你香囊了,那就是像你表明心意,她喜欢你。试一试也没什么的”
说罢,又自顾自的感慨似的道:“就拿小爷我来说吧,虽然我才来这皇城里不过半年,但我这由内而外散发的魅力简直抑制不住啊,走哪都能碰见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过来送手帕啊,送香囊的。”
“虽然这让我有点苦恼,但是看到他们眼光这么好,我也很是欣慰啊。”
忽略这里面浓浓的装逼气息,沈愿从这里找到了他想要的重点。
“收到香囊你会很欣慰吗?”
虽然不明白沈愿为什么这么问,但是封绾还是答道:“当然啊,虽然我一向低调,但这怎么说也是对我魅力的肯定。”
“你这个年纪也可以了,不用犹豫什么的。”
封绾比沈愿大了整整两岁,对情爱之事知晓的比沈愿多,沈愿一向对儿女情长嗤之以鼻,活到十六岁,在情爱方面何止是一张白纸。
他也不认为他自己对胥若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沈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虽然他不太明白封绾说的试一试是什么,但是他觉得他喜欢胥若。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里,他最喜欢的就是胥若,每每看到胥若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开心,虽然胥若对他总是很冷淡。
好了,那这会除了父亲母亲,他又要多一个喜欢的人了。
他以后一定会保护好胥若,因为胥若是他最喜欢的朋友。
如果封绾知道沈愿那会心里怎么想的,可能会被这位小少爷笨死。
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位一向精明的尚书府的公子,十几岁了居然在感情方面还那么白纸,纯情到根本就没想过还有那种关于性关于男女的那种喜欢。
目光再回到现在,封绾看着沈愿手里的食盒,调笑着问:“该不会是上回那个姑娘送的吧。”
沈愿压根不知道什么上回那个姑娘,步子没做停留,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道:“什么姑娘,这是个男人送的。”
封绾一愣:“男人?谁啊,我认识吗?”
“不认识”
“不认识?怎么会。”
“这是吃的吗?男的会这样送你吃的,怎么感觉娘不唧唧的。”
封绾居然侮辱胥若那么阳刚的男人娘不唧唧?
沈愿目光略微冷了下来,但封绾没注意到,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让我猜猜,是曲栾帆?还是秦哲?难道是……”
沈愿步子终于停了下来。
封绾也跟着停了下来,声音也跟着弱了下来。
沈愿目光轻飘飘的落在封绾身上。没什么重量,可封绾却诡异的不太敢说下去了:“……沈愿”
“闭嘴。”
这声音有些沉,话音不重,就是轻薄而苍白的两个字,但封绾知道这是在警告自己。
封绾瞬间就怂了下来。
封绾知道沈愿没那么容易动怒,这会估计就是不耐烦了而已,但他还是不太敢继续这个话题了。
摇了下扇子,封绾干笑了两声道:“不说不说,你说闭嘴就闭嘴……”
沈愿这才重新迈开步子离开,食盒还稳稳当当的提在手里。
……
兰喻岩回来的时候已到午时,胥若出门站在大厅门前迎接,兰喻岩一回来就吩咐旁边随侍的丫头去通知厨房端上午膳。
胥若随兰喻岩一道入座,旁边随侍了一群小厮和丫头。
胥若给兰喻岩布了菜,随口问道:“父亲今日看起来心事重重,不知儿子可否为父亲分忧?”
“今日徐州刺史传来消息,江北大旱,河道干涸,颗粒无收,再加蝗虫肆虐,饥荒已起,百姓无力承担赋税,目前已出现数起暴动,形式……形式堪忧啊。”
胥若咽下口中的汤,神色不显诧异,摆了摆手,示意左右的人可以退下了。
待到所有家奴鱼贯而出,胥若才不急不缓的道:“父亲不必忧心,江北大旱,于我大仪许是灾祸,但于我兰家而言,却是机会。”
真是要秃了。
跟大家说一下,前六章因为最开始写的时候大纲不明确,想了一下决定改一下男主的名字以及年龄设定。
我真是改的好头秃,来来回回看了n遍,改了n遍,可能还是有没有被我发现的漏网之鱼。
影响了大家的阅读体验我真的特别抱歉,但是……啊,疯了,我现在应该没有了我猜。
再次道歉。
第7章 谢家
兰国公府是个大府,兰姓世家在渗城盘踞多年,势力渗透宫里宫外。早些年甚至与沈家平分秋色,后来兰国公府势微,落了沈家一截,但依旧是渗城的顶级世家。
兰国公的爵位被世袭三代,本来靠着前人乘凉也乘不了太久,但胥若的爷爷,胥若的父亲在政治上皆是不可替代得人才,皇帝恨不得物尽其用,所以兰国公才能得尊荣至此。
只是十几年前,兰夫人在怀胥若的时候兰喻岩遭人暗算,未伤及性命,但从此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故而,兰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就注定是整个兰家的希望。
是嫡长子,也是独子。
就算不是男子,也要让是男子。
所幸,胥若惊才绝艳,风华绝代不输男子。
兰家是个大家,仅靠兰喻岩一人在朝中说的上话是不够的。
这天晌午,胥若换了连轻薄的白色衣衫,让白兰带上了准备好的一大一小两个檀木盒子,乘上了映着兰国公府标志的马车,慢悠悠的出了府。
白兰作为随侍丫头,跟着胥若一同坐在马车里。
今天的公子有点不太一样,或者说这几天的公子都有点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