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她又飘了/俏纨绔(94)

镇南王不是莽夫,自然懂得走为上策的道理,“传达下去,不要恋战,撤兵!”

几名将领护送镇南王往驻兵最多的南城门逃窜,镇南王有万夫不当之勇,轻松劈砍出一条道路。

当他们快到南城门时,各个胡同忽然窜入许多南宫世家的家仆。

镇南王是正统的大将,怎会惧怕他们!

“一群家奴也想拦下本王,痴心妄想!”镇南王抽打马鞭,冲在最前面。

南宫家仆以利刃刺向马蹄子,镇南王勒住缰绳往上一拽,战马嘶鸣,扬起前蹄飞踢。

镇南王跨下之马太过烈性,南宫家仆束手无策,纷纷选择拦截镇南王的部下。

“王爷快走,我等稍后赶来。”

镇南王磨磨牙,狠夹马腹,“驾!”

哒哒哒。

战马生生冲出一条血路。

镇南王加速前行,回头看去,无一人跟随。

一股悲情感油然而生,曾经那个令敌军闻风丧胆的镇南大将军,如今竟落个丧家犬的下场,多么可笑!

来不及悲伤,前方一声大喝阻止了他的前行。

“想过此路,从老夫身上踏过去!”

镇南王睇着拦路的居老将军,忿忿嘶吼,“老东西,找死!”

一边驾马一边抽出匕首,抛掷过去。

居老将军挥刀挡掉,镇南王驱马飞扑而来,马蹄正对居老将军的面庞。

居老将军侧身避开,握紧拳头,朝马脖子重重砸去。

战马被砸晕,乱了蹄步。

镇南王试图稳住马匹,居老将军趁机飞身落在马腚上,用鞭子勒住镇南王脖颈,镇南王一手扼住鞭子,另一只手拔出箭支,向后刺去。

居老将军掉转脚步,避开箭尖。

两人在马背上斗了不下百十回合。

镇南王找到破绽,以腰身为聚力点,扭转上半身,挥出一记钢拳,打在对方小腿上。

居老将军吃痛,摔下马匹。

镇南王掉转缰绳,战马再次扬起前蹄,踩向居老将军。

“老将军当心!”尾随而来的诸子筠驰马奔来,两匹战马相撞,威力无穷。

镇南王从马匹上摔下来,诸子筠也没好到哪里去,堪堪稳住跨下之马。

“逆子!不肖子!”镇南王从地上爬起来,手执佩刀大骂儿子。

或许是怒气激发了人的战斗力,此刻的镇南王全身是刺,气场大开。

诸子筠跳下马匹,扶起居老将军,“老将军没事吧?”

居老将军比镇南王大了十岁,又隐居了多年,冷不丁摔下马,浑身骨头生疼。

吐口血水,指着镇南王,“自己什么样,不会撒泼尿好好照照?你有啥资格骂你儿子!”

“本王教训逆子,不需要你这个老匹夫指手画脚,看招!”镇南王迅猛出招,直逼诸子筠。

诸子筠拔出软剑,刚想迎战,镇南王忽然掉转手腕,刀锋扫向居老将军。

噗……

居老将军一个不防,硬生生挨了一刀,击中胸口。

“老将军!”诸子筠甩出软剑,软剑如线绳般缠绕镇南王的钢刀,两人面对面对峙。

居老将军摔坐在地,手指夹着刀片,“卑鄙!”

镇南王冷笑,“兵不厌诈!”

诸子筠旋动软剑,软剑刮过镇南王手腕,留下一道道血痕,镇南王吃痛,松开佩刀,赤手空拳与诸子筠交手。

他不打算恋战,借一招虚晃,夺下诸子筠战马,扬鞭逃离。

诸子筠看着居老将军,犹豫一瞬,给了镇南王逃走的良机。

“后生,去追他,老夫无碍!”居老将军自行拔下插在胸口的钢刀,指着镇南王远去的方向,“记住,他是你的敌人,不是父亲。”

诸子筠握紧软剑,“晚辈受教了。”

“去!”

“前辈保重。”诸子筠牵过镇南王的弃马,打马而去。

弃马伤了撞击,有些晃晃悠悠,诸子筠心中悲鸣,陪伴父亲多年的马匹,载誉无数的大宛良驹,也因父亲的私欲,蒙了尘。

居老将军尽量保持体力,眼前却叠影不断,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皮如灌铅,长叹一声,“不服老不行啊。”

后方奔来几名镇南王的护卫,他们发现坐如钟的居老将军,拔出刀准备砍杀。

嗖。

一记厉箭射来,一箭串了两人手腕。

“啊!”

“啊!”

两人痛呼坠马。

其余护卫一见容俏一行人赶到,立马扬鞭逃窜。

容俏收回弩机,飞落在居老将军身旁,手指颤了颤,不敢轻易触碰老前辈,“老将军?”

居老将军没有反应。

“老将军!”

依然没反应。

身后的锦衣卫停下马,纷纷涌来。他们是听着居老将军的故事长大的,对居老将军迷之崇拜,此情此景,铁骨铮铮的儿郎们跪地抽泣。

“老将军醒醒……”

“老将军战死沙场了……”

“呜呜呜……”

容俏比他们淡定,至少,她还有鲛血可以救人。

伸手探向他的脉,还好。人一旦没了气息,即便是珍贵的鲛血,也无力挽救。

老将军……

在她指尖刚触碰到老者的一瞬间,老者睁开眼睛,“丫头,老头子没事。”

还配上鬼畜一笑,“老头子想感受下战死沙场的感觉,还有你们的反应。”

容俏:“……”

众锦衣卫:“……”

“老前辈!!”锦衣卫们怒了,整蛊分下场合好嘛,太不合时宜了!

容俏在一阵错愕后,鼓着腮帮使劲儿吹了吹挂在嘴角的头发。

然而——

“噗。”居老将军突然口喷血水,轰然倒地。

容俏:“老将军!”

执起他手腕试脉,稍许,吐口浊气,“老将军无大碍。”

之后,容俏让几名锦衣卫继续追赶,她则带着居老将军赶回巡抚衙门医治伤口。

一个时辰后,镇南叛军投降。

巡抚衙门。

“回抚台大人,众将士将全城搜索遍了,还是没有找到镇南王!”

容俏:“季指挥使呢?”

“指挥使和居神医正在前线救治伤员。”

“先去休息,有事我再传你。”

“诺!”

容俏站在地形图前,指尖辗转其上,静静思考。

全城封闭,除非镇南王插了翅膀,或是遁地逃窜,否则,绝不可能人间蒸发。

插翅膀,基本是瞎扯,遁地……容俏划过路线图,忽然灵光一现,转身冷目,“来人!”

半个时辰后,容俏携众将士来到镇南王为自己准备的墓穴外,静静等着盗墓人寻摸进口位置。

烈日炙烤,众将士时不时擦拭额头津汗,沉重的铠甲成为负担,众人索性脱掉铠甲,轻装上阵。

容俏双手握剑,剑尖抵在土地上,整个人纹丝不动,一身玄色戎装英气逼人,有人上前提议,“抚台大人,天儿太闷了,您还是找个地方换下戎装吧,小心中暑。”

“不了。”容俏闭目静气。

有生以来头一次如此炫酷,她才舍不得脱掉。

将士看她汗津津的额头,递上水囊,“喝口水解解渴。”

“我不渴,递给将士们。”

将士满眼感动,“诶。”

又过了半个时辰,盗墓人发现了墓穴入口。

容俏首当其冲,被其余将领拦住,“墓穴里险象环生,末将等愿意打头阵先行试探。”

“人多口杂,加之镇南王多疑,他身边不会多带护卫。”容俏指挥一小拨人,“你们随我进去,其余人围成一圈,守株待兔。”

容俏笃定,镇南王修建此墓就是为了不时之需,因此,不排斥墓穴有暗道。

指令已下,无人敢违抗,齐齐喊道:“诺。”

容俏以指尖点朱唇,“嘘,不要大声,以免打草惊蛇。”

随后,她带领一批将士步入阴森潮湿的墓穴,入了地下,火把忽明忽暗,容俏掏出夜明珠照亮。

盗墓人走在最前面,小声道:“大家小心脚下和墙面,千万别触碰到机关。”

“嗯。”

一名将领啧啧道:“镇南王把墓穴修得跟地下皇宫似的。”

他一个不留意,小腿绊到一根线绳。

砰!

“诶呦呦,屁股摔开花了。”

“当心点,冒冒失失的。”同伴扶起他,就在此时,通道深处亮起无数双眼睛,崭亮崭亮的。

“大家快趴下,小心蝙蝠!”盗墓人赶忙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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