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她又飘了/俏纨绔(36)

看棚内,各家贵女齐齐翻白眼,容俏太招摇了,一会儿有她哭的,要知道,西域白虎可是将骁勇善战的禁军统领摔下了虎背。

商篱俊眉蹙起,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第37章

一旁端坐的索菲亚瞧得很清楚,心中对阉人肃然起敬,阉人之间也能有丝丝入扣的“爱情”,超乎情爱,超乎风月。

商篱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偏头迎上索菲亚的目光,有丝不解,她的目光中透着同情和欣慰,这是几个意思?

收回视线,看向校场。

——小丫头,别受伤。

日光直射校场,容俏被庞然大物的投影笼罩,抬头微微一笑。

几名驯兽师了然,费力解开虎链,众人屏息静气,看着白虎一步步朝容俏走去。

有人说直视野兽的双目等于对野兽发起挑战,此时,容俏就直勾勾盯着白虎的蓝眼睛,白虎似乎被激怒了,想要展示百兽之王的雄威。

它背部紧绷,呈现出流畅的线条,做匍匐状向容俏逼近,距离她不到十丈的位置突然发出响彻云霄的吼声,声音持久,声振屋瓦,带起地面的黄沙和落叶。

容俏拂开发丝,摸向腰间,似乎要取出银鞭。

众人觉得容俏太不自量力了,面对凶猛的野兽,别说是一根普通银鞭,就算是金箍棒恐怕也降伏不了对方。

在众人的担忧中,容俏将东西掏了出来。

贵女们揉揉眼睛,随后嗤笑起来,容俏哪里是拿出鞭子,她拿出的是鸡腿……

容首辅扶额,觉得汗颜。

小皇帝笑了,她想用一只鸡腿“收买”白虎?

白虎又吼了一嗓子,似乎瞧不起她手里的鸡腿,鸡腿哪里有人肉好吃!

可出乎众人意料,容俏竟然自顾自吃起来,她饿了,摸银鞭时才想起早些插在腰间的鸡腿还没享用呢,先冲白虎比划一个手势,外行人不懂,驯兽师可是明白的得很,她在示意白虎,暂停进攻。

白虎哪里是她能控制的,桀骜地眯眯虎眼,虎躯后倾,而后朝容俏狂奔过来。

容俏抹把嘴,麻麻批,不懂规矩的虎崽子!

容俏扔了鸡骨头,运气翻飞,在空中倒挂半圈,抽出银鞭瞄准虎头,“啪”一声抽在它耳侧,随即落在它背上,虎背又宽又敞,像踩在宽广的草地上,容俏盘坐其上,拽着虎毛,老虎开始弹跳,想要把她弹下去。

容俏侧头看向自己的婢女,婢女飞身而来,容俏接过她手里的鱼竿,抛出鱼线,持竿做钓鱼状。

白虎眼前登时出现了一只炸毛大公鸡,大公鸡被吊着脖子,扑腾翅膀想挣脱开束缚,可在白虎眼里变了味儿,以为大公鸡在向它发起挑战。

大白虎急眼了,一只公鸡敢在它面前耀武扬威,于是它转移了注意力,向前方公鸡发起猛扑。

容俏一手托腮,一手掉转鱼竿方向,连兽语都未使用,便诱导大白虎朝看台下的门洞而去。

离门洞越来越近,容俏指尖弹镖,射断了鱼线。大公鸡落在地面,下意识朝门洞外跑,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大白虎以为公鸡发出了一连串嘲笑,更来气了,虎落平阳被犬欺,它都沦落到被鸡欺了,于是白虎牟足劲,直冲门洞……

容俏适时飞离虎背,越过台上的栅栏,落在了门洞外,大白虎窜进门洞,但由于体型巨大,门洞根本容纳不下它,它被挤在门洞里,进退不得。

大公鸡停在门洞外,发现追它的大物不动了,便挥起翅膀,抖动鸡毛,以胜利者的姿态仰首阔步。

容俏挨近它,掐住鸡翅根拎了起来,笑眯眯看着被困的野兽。

大白虎起初还狂傲几下,随即发出噗噗的声音,好像浑身难受,发泄不出来。

看棚内的官员和家眷议论纷纷,驯兽师小跑向门洞看去,只能瞧见圆圆的虎腚,和一甩一甩的虎尾巴。

大白虎完全被门洞夹住了,如踩到困兽夹的小动物,不知所措,等待猎人到来。

容俏走近,老虎张开血盆大口吓唬她,有些黔驴技穷,挣扎间虎皮被坚硬的墙壁磨破。

僵持一刻钟后,容俏转身预备离去,大老虎以为她不管它了,嗷嗷两声,容俏转身看他,下令:“抱头。”

大白虎皱皱虎脸,容俏重复一遍,“抱头!”

大白虎毛爪搭在头上,呈抱头状。

“很好。”容俏走过去揪揪它的须子,它没动,容俏知道它屈服了,其实动物很容易被驯化,但容俏没什么成就感,反而觉得它们悲哀。

驯兽师从看台上跳下来,“容二小姐,这……”

容俏摆摆手,飞身回看棚,离开前留下一句话,“拆了看台。”

……

回到看棚,小皇帝大悦,容俏真给他长脸。

索菲亚起身来到容俏面前,握住她的手腕,“你很聪明,驯服野兽不一定非要武力解决,采取迂回同样可以达到目的。”

容俏讪讪一笑,“谢谢索菲亚公主。”

散场后,容俏凑到商篱身边,一副求表扬的模样,商篱睨她一眼,大步走向石阶,容俏跟上前,“商篱,你这些日子经历了什么,为何闷闷不乐的?”

“没事。”

“那干嘛对我爱搭不理?”

商篱:“你不是巴不得我消失在你面前吗?”

容俏挡住他,“我现在改变想法了。”

商篱挑眉,“为何?”

“回答你的问题前,你要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一个就好。”容俏竖起一根食指,杏眸含着恳切。

“讲吧。”

“你......”容俏斟酌语言,“你愿不愿意变回男儿身?”

“荒谬!”商篱绕开她,继续走。

容俏跺跺脚,拉住他的袖子,“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胡闹!”

“不是!”容俏拉他到无人的角落,郑重道:“我有办法让你变回原来的样子,你只管告诉我,你想是不想?”

“不想。”

“为什么?!”容俏不懂,他已经取得小皇帝的信任和敬重了,没必要一定当太监才能发挥所长吧,“你不想娶妻生子吗?”

“你想嫁给我?”

“……嗯。”容俏低头扭脚尖,羞哒哒的样子,像个怀春少女。

商篱垂眸掩盖眸中复杂,她竟然看上“商篱”了,而非他季修远,可笑得很!

他说:“我不想娶你。”

“我知道你自卑。”容俏难得善解人意,抬头凝睇他的凤眸,近距离观察他的眼睛,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再看他的面容,好像通过面具能看到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商篱被她的话气笑了,抬手指向自己,“我自卑?”

“嗯。”容俏笃定。

“是你自信过头了,容二小姐,三厂已灭,我们的交集只剩铲除余孽,请你搞清楚,我是阉人,跟阉人是不会有未来可言的,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去找个喜欢你的男人嫁了吧。”

容俏嘟嘴,“不要,我就看上你了!”

“你看上我什么了?”

容俏回答不上来。

商篱自嘲一笑,“莫不是看上我没有……蛋?”

男人说出这句话,总有些违和感。

容俏心里无比笃定,他就是自卑,不敢面对不完整的自己,“以前是我的错,我不该不顾及你的感受,随意伤害你的自尊心,请你相信我,只要你想重新做人,无论你选不选择我,我都会帮你的。”

重新做人?

商篱推她脑门,“阉人也是人,不要一概而论,不是所有阉人都心理不健全。”

容俏拍嘴,她从小肆意惯了,从不刻意去讨好谁,现在让她对着喜欢的人说阿谀奉承的话,她还真不习惯,“对,阉人中不全是坏的,比如为陛下牺牲的御前太监,比如你,都是顶好的人。”

“我是顶好的人?”商篱以食指抬起容俏的下巴,“那季修远呢?”

“没事提他作甚?”容俏现在最烦的人就是季修远,一提他,会不由自主想起被他揉在怀里欺负的曾经,小脸染愠。

商篱瞧得清晰,凤眸黯了黯,“回答我。”

“他不好不坏,是个讨厌的人,我不想招惹他。”容俏实话实说。

“我知道了!”商篱撇开她的下巴,拂袖离去,神情薄凉。

容俏揉揉下巴,对着他的背影拳打脚踢,他想撩就撩,想走就走,当她是什么人?

仗着她喜欢他,对她冷冷冰冰,好样的,臭商篱,你给本姑娘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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