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她又飘了/俏纨绔(28)

“在下只能在姑娘这里叨扰一段时日了。”季修远没有像其他失忆者那样露出惊慌和无措的神情,他很淡定,一双狭长凤眸似蕴含漩涡的汪洋,令人深陷。

虽然刀疤盘踞面庞,但那一身的风华和气度为他添了某种底蕴。

“好,你放心住下,等你伤好了再另谋出路。”容俏去灶房取来过水面,“食材简陋,凑合吃一些,明儿我杀只鸡为你煲汤。”

“多谢。”季修远也没客气,多日未进主食,已经饥肠辘辘了,“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容俏,容颜俏丽的容俏。”

季修远点点头,不动声色打量容俏,花样年纪,有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瞳眸明媚璀璨,巴掌大的小脸不施粉黛,却胜过万千佳丽,琼鼻檀口、雪肌玉骨,是个地地道道的美人胚子。

容俏:“不管你记不记得自己是谁,我就叫你修远吧,别太难过,毕竟路漫漫其修远兮。”

季修远给她的感觉就是白衣胜雪翩翩如玉的谪仙。

季修远夹面的动作一滞,低垂眉眼掩盖了眸中的复杂,“好,谢姑娘赐名。”

容俏扬扬嘴角,起身拿过小铜镜,“虽然不想打击你,但你必须接受现在的自己。”

季修远摸摸面颊,几不可察叹口气,接过容俏递过来的铜镜,只着一眼便牵动了伤口。

容俏扶住他顺气,“事已至此,还是接受吧。”

“我没事。”季修远撑着炕沿稳定情绪,镜中“面目可憎”的男人让他陌生,陌生到浑身抽痛。

自从看完镜中的自己,他不再说话,目不斜视望着窗外,土狗在院落中吠叫,不绝于耳,在这个僻静的乡间小屋眺望外景,大有一种“竹摇清影照幽窗,两两时禽噪夕阳”之感。

闭闭眼,眼前一幕幕被暗杀的残景掠过脑海,最后连成全景逐渐清晰,再睁眼时眸光已恢复清润。

入夜,容俏洗漱完爬上土炕,放下一排盛满水的粗瓷碗,“我家只有一张炕,你是伤患,我是女子,都不易打地铺,算我便宜你了,你睡炕头,我睡炕尾。”

“多谢。”季修远很老实,窝在被子里睡大觉,两人一夜缄默无语。

翌日一早,季修远是在一阵鸡叫中醒来的,推开窗棂向外张望,发现容俏挽着衣袖抓鸡,左手里还握着两个鸡蛋。

她窈窕的身姿在晨风中更显轻盈,垂挂髻随着抓鸡的动作晃动,当她掐住老母鸡的鸡翅根时,容颜上展现一抹微笑,俏丽不可方物。

篱笆墙外偶有年轻的小伙路过,都会笑着跟她打招呼,容俏一一回以微笑。

……

“修远,你对什么佐料过敏?”容俏一边收拾鸡肉,一边高声问屋里的男人。

“在下不记得。”

容俏笑笑,不太好骗。

“修远,我要下地干活,你好好看家!”

“好。”

时光荏苒,一转眼已步入寒冬腊月。

雨洼村盛产青梅,待梅子成熟,村里人会上山打果实,装进背篓一筐筐背回来酿酒或做成果脯,方便冬季里食用。

容俏咬了一口果脯,酸掉牙,“修远你尝尝。”

修远依言尝了口,容俏观察他的反应,结果是面无表情,有些人天生贵气难自弃,正是说得修远这种人,穿着布衣短褐坐在炕头,却有一种得道高人的气韵。

白日里,修远在家里做饭喂鸡收拾院落,下午容俏回家,他会帮她揉揉肩膀,容俏觉得自己捡了个宝贝。

“村头郑二婶的侄女是个坡脚,说不介意你毁了容貌又失忆,想让你去做倒插门女婿,怎么样?”容俏一边往炕上的粗瓷碗里倒水,一边嘴角挂笑,现在不“报复”他,更待何时?

“不怎么样。”

“那你要在我家白吃白喝到什么时候?”容俏抬头看向坐在木桌旁饮茶的家伙,啧,真是跟她混熟了,把她私藏的大红袍翻了出来,挺识货呀!

“我可以在咱们家建立私塾,教习村中没读过书的乡亲,挣些银子也就不算白吃白喝了。”修远放下茶盏认真道。

容俏撇嘴,“你不是失忆了么?”

失忆还没忘记四书五经的内容?

修远眸光微动,“该记的常识一样没忘。”

“行,明儿你去村口贴纸张,招学童,你要能教导出个秀才或是举人,村民能把你当土地公供着。”

容俏伸个懒腰钻进棉被里,“天凉了,明儿我去集市上给你买匹布,为你做几件棉衣裳。”

“多谢。”

“不客气,修远先生。”

闻言,修远唇畔牵起抹淡笑,淡雅出尘,只是满脸狰狞的刀疤毁了这份得天独厚的美感。

容俏窝在被子里暗想,修远的容貌不会吓跑学童吧,不行,为了挣银子,需要给他买个面具。

次日,容俏背着褡裢去往镇上,待到中午进了饭庄用膳时,听当地的百姓闲聊,食客甲道:“北盛皇朝算是乱了,一个月前刚失踪两位要员,前不久又失踪一位,这三人都跟九千岁起过冲突。”

食客乙:“都有谁呀?说来听听。”

食客甲:“第一位乃北盛第一高手,锦衣卫指挥使季修远,听说是遭遇刺杀。”

食客乙:“其余的呢?”

食客甲:“第二位是东厂厂公商篱,宗主的心腹要员,年轻有为,如今不知所踪。第三位是宗主,前一阵子去雨洼村休整,后来忽然没了影踪。”

食客乙:“啧啧,都是手握实权的人呐。”

食客甲:“所以魏仲要一一除之。”

食客乙:“嘘,这话让官爷听去,小心掉脑袋。”

容俏鼓鼓腮帮,起身付了银子回村里。

自从捡到季修远,她就让小鲛和花浮玉回城探听消息,当得知商篱也不见了,她当即隐藏了“宗主”的行踪,一来免遭刺杀,二来可以震慑魏仲,敌在明,她在暗,魏仲心里没谱,就会对宗主充满忌惮。

她乔装回过家宅,容首辅告诉她, “宗主” 和商篱齐齐失踪,使得魏仲不敢再冒然行动。为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从长计议。

容俏告诉容首辅,她救了季修远,打算利用季修远对魏仲的仇恨,让他们玉石俱焚,容首辅觉得此策可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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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进了村子,容俏见村口贴了一张牛皮纸,不觉叹息。季修远的字迹虽工整漂亮,却并非他平日用过的笔迹。看来,他会书写多种笔迹。

她掏出口脂,用指尖剜了一点,在空白落款处写了“修远”的名字。

然后跳跳蹦蹦回了农舍,“修远,我回来了!”

修远正在打扫院落,见她笑嘻嘻跑回来,不觉莞尔,“慢点。”

容俏推门进院子。修远接过她肩头布匹,“怎么这般高兴?”

“你要替我赚银子,我能不高兴嘛!”容俏从褡裢里拿出一副银面具,“诺,以后带着这个教书,我一会儿把柴房收拾出来。”

她说话时显然没注意修远的神情。修远攥紧面具,扛着布匹送进屋子。

“咦,怎么沉默了?”容俏晃晃头。修远伪装得那么好,不会无缘无故生气的。

突然意识到是自己口无遮拦了,讪讪走进屋。,修远在弯腰试汤,容俏靠在房门斟酌语言,她总不能说他一点也不丑吧,那也太假惺惺了。

“修远,你很难过吧?”斟酌半天,结果愣是往人家伤口上再次撒把盐。

修远偏头看她,淡笑道:“不会。”

“刚刚对不起,我没考虑你的感受。”

“你考虑的周全,我这副鬼样子,连老人都会怕,别说孩童了。”修远往碗里盛汤,“准备开饭,去净手吧。”

“嗯嗯。”容俏放下褡裢,走向面盆架前洗手。“今儿我听镇上人说,北盛皇朝几个月内失去了三位大员。你说,魏仲是不是个狼子野心的家伙?”

修远一愣,随即问道:“哪三位大员?”

“锦衣卫指挥使、东督主和宗主。”

男人珠华玉光的眼眸闪过复杂情绪,薄唇轻吐:“不懂朝堂之事。”

容俏轻哼了哼,你就装修远痴吧!

修远刚把菌汤端上饭桌,隔壁的村花姑娘笑意盈盈推门而入,“俏俏,修远,你们没用膳吧?”

“没有。”容俏不温不火回答。

“走,去我家。”村花瞄了眼满脸刀疤的男人,心中慨叹造化弄人,明明一表人才的男人却落得容貌尽毁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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