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叔叔这样说,严丁已经觉得工作的难度不小,原来叔叔平时就是这样子熬过来的,怪不得平时见到叔叔都是一脸疲惫。
第二天,严丁拉上俞洋早早的赶在上班之前就在厂门口报到。
叔叔领着他们进入车间,严丁看着眼前的工厂流水线,问:“我们可以干什么?”
叔叔指了指已经开始干活的工人,“可以负责打网,扎网圈,难度不大,看一会就会了,反正是多劳多得。”
年轻人,果然学什么都快,一会儿就会了。
虽然没什么技术含量,但是每一个风扇的风扇罩上的塑料圈都要用螺母拧紧固定,照这个速度,一天下来,得拧差不多上万个螺丝钉,手都麻了。
俞洋无奈摇头:“我已经两个半小时没有上厕所了,跟考语文的时间一样长。什么工作做久了不折磨人啊。”
严丁安慰俞洋,也安慰自己:“不能半途而废,这工作是我爸让我来的,要是我干了一半,不干,我会丢死个人的。”
好不容易回到家,看着自己已经出了血泡的手,趁着自己还记得,严丁写下了这篇日记。
今天老师让我们学了人生这门课程,这门课程是学校里面学不到的,很难,比学的九科还要难,我估计一辈子都学不完,修不完学分,毕不了业。
总是很在意父母没有耐性地听自己把话说完,觉得自己作业那么多,考试那么难,没有人多关心一下自己,没有人爱自己。
而我们自己也没有在父母工作了一天累成了狗的时候,给她递上一杯热水,
她即使再累,还是坚持去菜市场买菜,做饭给大家吃。
而当我们觉得读书没意思的时候,可以在上课的时候偷偷玩手机,睡觉,发呆,作业写不完可以一大早回去抄作业应付了事。
她在工作中受了委屈,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放弃这份工作,咬着牙又坚持了下去,因为她知道第二天要给你早餐费的。
谁又爱过她们?
考虑自己很容易,站在别人的角度来考虑别人却很难,可况这个别人还是最爱自己的别人。
第42章 第 42 章
42、生存挑战
其实早在放假前,洛哥一说要在假期做兼职的时候,韦棋就有了自己的想法,黎逢知道韦棋肯定有了自己的小算盘。
拍了拍韦棋的肩膀,:“从实招来,你这一次,又有了什么主意?”
韦棋笃定地说:“明天是端午节,我打算今晚去割菖蒲和艾草,明天拿去市场上卖。”
黎逢不解:“你是怎么想到这么一桩事情的?”
韦棋说:“五月初五,以菖蒲、艾条插于门眉,悬于堂中,这是由来已久的习俗,端午节大家都喜欢在自己家门口挂上这个。”
袁聂聂在旁边打击他们:“你们说的端午节挂在门口的应节装饰,包括的植物,很多是长在泥地里面的,还有大晚上去摘,你们是想自动送上门去做蚊子的丰盛的夜宵吗?”
韦棋显然没有被她打击到:“凭着自己的劳动换钱,不丢人,来吧。”
袁聂聂摆手:“我还是去送传单吧。”
黎逢听到韦棋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哎,你还做过什么工作?”
韦棋态度坦然地说:“我做过奶茶小妹,还去酒楼端过盘子,还有卖过玫瑰花。”
玫瑰花,黎逢觉得有意思,追问下去:“韦棋,你真的是勤劳的小蜜蜂,玫瑰花具体是什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韦棋说起这个也是兴致勃勃:“就是情人节当天晚上在人流量最大的购物中心旁边的广场上卖玫瑰花。”
黎逢又问:“卖玫瑰花有什么套路?”
韦棋说起这个真的来劲了,“要看人,那些超过30岁的老夫老妻就不要去打扰了,要去找那些一看就是热恋中的。要向那个男的推销,男的为了在女朋友面前长脸,不好意思拒绝。
黎逢忍不住调侃:“想不到你平时一脸严肃,讲这种狗屁的时候也是一套一套的。”
“这是我自己总结的经验教训,可能成功率会高一些。”韦棋讲得一脸认真。
黎逢开始对今晚的割草开始期待:“那我们今晚割草有什么攻略?”
韦棋:“最关键是有人愿意去割,还有记得涂好驱蚊水和别穿你的小白鞋。”
“收到。”黎逢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鞋,她什么时候留意到我穿的是白色的球鞋。
晚上7点,马路上的路灯刚开始亮,黎逢和韦棋两人已经全副武装集合在山脚下。
这是他们家附近的一座小山,白天很多老人家会上去爬山,所以上山的路好在有路灯。
一边上山,韦棋一边说:“香符是种在山上的,到五月节时就要摘去卖,首先拿锄头去山上找,找到香符以后,再去找见香符的根,然后随着香符根慢慢的挖泥,然后有一定的长度,就把它切断。”
黎逢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韦棋眨巴雪亮的眼睛:“那不就是观察吗?”
黎逢又问:“除了香符,还有什么,我平时看起来一捆里面有好几种的?”
韦棋数了一下:“紫经木,五月艾,黄茅,香符,桃子木叶,大柚木,鸡屎藤和菖蒲,总共八种。”
黎逢愕然:“那得倒腾到什么时候?”
韦棋不以为然:“这些植物山上到处都是,无本生意,我们只需要付出劳动就可以了。”
夏天的蚊子特别多,即使搽了驱蚊水,在整个山头里面只有韦棋和黎逢两个攻击对象,蚊子不叮他们两个,还能叮谁?
黎逢硬着头皮跟上,首先进入他们眼帘的是菖蒲生长的烂泥地。
韦棋一马当先:“那些菖蒲的根部全部连着泥,等我来吧,你举着灯就可以啊。”
黎逢阻止她,虽然百般不情愿,但是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立场,“有我在,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女的冲在前头,你拿着灯,我拿刀割。”
韦棋站在岸边从黎逢的手中接过一根一根割好的菖蒲,黎逢转身,又回到泥地里面去割,韦棋忍不住去看黎逢高大的背影。
这样看,黎逢真的好帅,韦棋不知不觉脸红,好在灯光昏暗,看不出来。
心想:“要是我爸,肯对家里的事情担待一些,或许我妈就没有那么焦虑了。”
韦棋一拍脑袋,怎么想起我爸跟我妈了?
黎逢回过头开,看到那盏都是飞虫的灯下她的样子,娇憨又可爱,问:“怎么了?”
韦棋可不想让自己的红脸被黎逢看见,把话题扯开:“从你身上,我看到劳动最光荣。”
黎逢不信她的鬼话,也没有拆穿,继续割菖蒲。
蚊子一直追着他们手里举着的那些光,但是他们两个都不顾得上打蚊子。
其中一只山蚊子一直死追着黎逢的细皮嫩肉不放,黎逢被它惹毛了,呼了它一巴掌,山蚊子躲开,没被打死,雄赳赳气昂昂地拼了命反攻,一直追着黎逢的鼻子跑,两人大眼对小眼,最后黎逢一个不小心,掉了下来,用手死命撑住,才避免了屁股落入烂泥地的命运。
韦棋看着他们两个的恶战,扶额无语,果然不要把男神想得过于美好。
蚊子欺负黎逢差不多了,又转过头来欺负韦棋。
所以,一个晚上下来,他们两个全身到处是蚊子叮的包,痒得不行。
想起对驱风油免疫的蚊子,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但是估摸以后回忆起来确实是无限的美好。
最后韦棋清点两人的劳动成果,两□□袋,收获颇丰。
蚊子咬在身上的包是真的,收获的成就感也是真的。
“等我拿回家洗吧,这种事情我在行。”
虽然韦棋不想黎逢知道自己住在那里,但是两大袋的东西她一个人搬不回去。
黎逢把她送到了她家楼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韦棋倒觉得释怀了,反正迟早他也知道我们家是住这里的。
两人约好第二天早上8点菜市口见。
行情果然不错,完全不需要吆喝,老太太老伯伯就主动围上来,不一会儿,两架自行车后座的存货全部卖完。
“这钱赚来不易,你准备怎么花?”
死心眼的韦棋回答:“买教辅啊。”
黎逢提议:“反正假期还剩下一天,不如我们去新开的科技馆啊。最近市里建了家科技馆,就是大城市几十年前的都有的东西,我们这里现在才有,去看一下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