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意了,还是反悔了?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社员们在和望花打了招呼后也陆陆续续回了工作岗位,期间敦注视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和社长一样什么都没说地走了。
望花联络了彭格列的人过来,她让另外的幻术师接替了玛蒙的工作——玛蒙是个彻头彻尾的奸商,收费太贵了,虽然望花不缺钱,但也不想把钱往水里扔啊。
扫尾的部队也接手了维修的工作,为避免引起政府的注意,他们通常会在夜间悄无声息地工作。
俘虏也被带走了。
“社长他们能够理解望花的说辞,所以才会什么都不说。”太宰陪在她旁边看着彭格列的人进出,他半靠在柜前,对望花说,“只是……”
“虽然理解,但不接受。毕竟我是黑手党,就算我说不会动私刑,‘背叛者’也凶多吉少,就算包装得再合理,这改变不了这是彻头彻尾的黑手党行径的事实。”望花一点就通,她其实有点失落,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唔,”望花转头看着陪在她旁边的太宰问,“难道说我们拿的其实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剧本?”
太宰笑了声,“侦探社和彭格列又不是世仇。”他眉眼弯弯地道,“而且社长可管不了我这种事。”
“说的也是,太宰,我觉得当你的老大一定要有一颗强健的心脏才行。”她一本正经地道,“不过社长的待遇比起森鸥外来说好多了。”
“我明明有好好工作的时候——啊,望花是刻意忽略了我认真又帅气的一面吧。”太宰鼓起了腮。
“没看见。”望花弯起眸子理直气壮地说,她眼角余光瞥见彭格列的人已经收拾好在外面等她了,也就和太宰暂时告别了,只是在出门前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回过头来对太宰说,“对了,我刚才举的那个例子果然不太对呢,罗密欧与朱丽叶最后是殉情了吧。”
“望花不想跟我一起殉情吗?”太宰微笑着反问。
“不是……也不对,我不是说想和你一起殉情的意思,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你经常在外面邀请美女一起跳河,但你好像就只邀请过我一次,还是和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对敦使用了异能力,你为了阻止我握住了我的手,然后用这种话当借口。”望花突然翻旧账。
“诶?”
“虽然我一点都不想跟你一起殉情,不如说要死你一个人死好了,但问题是你为什么不邀请我,难道是觉得我不够漂亮?”望花微微蹙眉看着太宰,不能理解地追问。
“……”
太宰愣了会儿,他忽然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故意用温柔的语气问:“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太宰治是笨蛋。”
她一个肘击抽回手,转身出门上车走了。
望花刚才的动作根本没有用力,太宰稍微后撤就躲开了,他注视着黑色豪车绝尘而去的身影,眸光轻轻地颤动,他忽然低下头轻轻地笑出了声,有点憋笑的举动使得他的肩膀微微得颤动。
“望花真的是……”
被问住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太宰的确不想邀请望花一起殉情(认真)
理由可能未来的某一章会解释(就是一时半会儿写不到的意思咳)【喂
下章要去收一个很前面的伏笔了2333
第53章 第五十三瓶酒
作为意大利地下社会的管理者,彭格列在世界各地都有隐藏据点,其中也囊括横滨。
一是据传彭格列初代在内部夺权中失利后远赴日本,隐姓埋名,却一直没有彻底中断与远在意大利的总部之间的联系,其二战后横滨成为了各国军阀争名夺利的角逐场,混乱支配着这座地理位置优越的土地,使得这里犯罪分子的熔炉,彭格列也借机将势力范围扩展到了这一带。
横滨在最混乱的时候,军警与海上警卫队等机构几乎丧失了全部实权。如今在政府与多方势力的共同努力下,横滨的局面暂时得到控制,港口黑手党接管了城市的暗面。彭格列现在的首领是黑手党中少见的温和派,即使有着与其他组织在异国的炼狱中一决雌雄的能力,但这并不符合彭格列的方针。
简单地说,彭格列的势力虽然侵入了横滨地区,但做的一直都是就算是让异能特务科或者司法省的那群人介入,也挑不出丝毫错误的合法生意。
镜花不知道,她特别喜欢去的那家汤豆腐店就是彭格列名下资产,除此之外彭格列还涉及了玩具制造、医疗行业、酒店经营等多个项目。
去年年底,彭格列旗下一家上市公司的执行总裁还获得了“横滨十大最具影响力企业家之一”的殊荣。据说排第一的是港口黑手党的人,该上市公司执行总裁再三保证今年一定将业绩再创新高,努力反超,当时正在与该总裁视频电话的九代目沉默了半晌说:“马克,我很感谢你为彭格列做的一切,但是不必更进一步了,继续保持目前的状态就好,太过引人瞩目对彭格列弊大于利。”
结束通话后,九代目摸着手里的权杖,他看向坐在会议室下方座椅整理笔记的望花,表情微妙地道:“摩卡,我记得我一开始只是让马克在横滨随便开一家公司作为应急时的中转点来着……?”
望花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从拷问室出来时,在走廊上撞见了在报纸上频繁露脸的企业家,当然他出现在这里还有另外的身份——彭格列的一员。
“非常抱歉,摩卡小姐,刚才在接受日卖电视台的采访,因为手机静音,得到消息迟了。”企业家匆忙朝她走来,话音未落,他注意到少女脸色过分的白,像是透明月色下的一捧皑皑白雪,未施粉黛的唇也微微发青,他怔忪地道,“小姐脸色看上去不太好,需不需我请医生过来?”
“我没事……唔——算了,你拿点止痛药过来。”望花本来想强忍住的,脑海里像是有蚂蚁断断续续在钻的疼痛还是让她低低地叫了声。企业家赶紧转身去吩咐,望花倚靠着冰凉的墙壁慢慢蹲了下来用手敲了敲头。
“小姐,还是让医生……”企业家担心地说。
“不用。”望花一口回绝,她抬起头对面露关切的企业家露出了一个昙花一现的笑容,在部下将止痛药和水一起送来之后,将药服下,缓了缓才对企业家道,“今天的事记得保密,将拷问室里的人送回总部,其他人会处理。”
“是。”企业家满腹疑团地低下了头。
望花其实也不是讳疾忌医,这是她异能的副作用,就算让医生来也缓解不了,顶多开点止痛的,她的异能虽然能够篡改他人的记忆,但也不是便利到可以为所欲为的东西。在对方已经对她有所防备的前提下,要想通过细微的操纵改变他人的记忆和部分人格,又不能让对方忘记关键情报,就像是在鸡蛋膜上画浮世绘一样,需要付出大量的精力。
她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长时间的使用异能了,还好她这次只是对一个目标施展异能,如果是像之前那样对复数目标进行大规模的记忆篡改,望花觉得她又会恶心得一个多月不想再用异能了。
望花拷问出了埃文与那批银行抢劫犯的关系后,感觉头没那么痛了,就打了个电话给太宰,准备将情况告诉他。
这也是她答应了武装侦探社的事情。
不过太宰没接。
“摩卡小姐,您上次吩咐让运回横滨的拉菲已经到了,您之前在电话里提到过要送人,但没给出具体地址,请问这批红酒要怎么处理?”在送少女出门时,企业家忽然想起了这件事。
“一瓶送去武装侦探社,一瓶送去XX酒馆,”她说到这里脚步一顿,望花想了想改口道,“酒馆那边我自己跑一趟吧。剩下的两瓶酒一瓶送去我家,一瓶马克先生自己留着。”
“别推辞了,我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来。”她见企业家惊讶地想要婉拒,笑了笑说。
“我很荣幸。”因为彭格列内部曾有的一些传闻,从望花出现起就惴惴不安的企业家脸上终于浮现了他们见面起的第一个笑容。
望花在车上休息了会儿,加上刚才又服了药,头痛的症状缓解得差不多了,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她从手包里拿出镜子,发现自己脸色看起来还是不太妙,于是拿出了口红上了个淡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