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可是我失忆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医生看了我几眼,思索了一番,道:“造成失忆的病因有很多种,有一些是设备无法检测出来的,例如突然受到外界的刺激,这种刺激是你想回避的,或是是别的因素,不管如何,我接触到的失忆人群里,很多都是心理原因造成的,这个是我们目前很难帮助病人复原的,因为病人遗忘的同时也会忘记掉那些外界的刺激是什么。”
我问:“那针对你说的这种情况,就没有别的恢复记忆的办法?”、
医生点头:“有,我曾经接过一个病人,他也是因为心理原因不愿意记起那段记忆,在某一天,他受到了刺激,竟然记起了他遗忘掉的记忆。”
话落,我和刑悉对看一眼,两人沉默,忽而都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漱玉村。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副驾驶上,缓缓对刑邪开口:“我们去一趟漱玉村吧!”
漱玉村肯定可以让我想起点什么,既然我是查了这个案子失忆的,那么漱玉村对我来说,是一个关键。
刑邪沉默,去漱玉村恢复记忆其实很危险。
刚才离开医院之前,那白大褂医生还对他们说了一句。
医生目光犹豫,口吻透着担心。
“人为抗拒回忆其实也不算是一件坏事,人是受到一定的刺激,大脑才会对它有所回避,这是一个连锁反应,往往人民忘掉的东西都是痛苦的,刺激点更加痛苦,再次受到刺激恢复记忆其实不一定是好事。我接手的病人中,除了刚才我说的那个恢复记忆外,还有其他的案例是再次受到刺激时,大脑都受到了重击,他们现在都躺在床上,还没能清醒过来。”
“这样看来,其实去找回这些记忆本身也是一种危害,如果这段记忆不是很重要,我倒是希望徐小姐不要轻易再去刺激你的大脑。”
刑邪双手握着方向盘,“这很危险。”
我口吻嘲讽:“如果我不去,我也很危险,金条必须要找出来,否则我怕我是过不去这道坎的,你想想就知道了,有人想要金条,会放过我么。”
眼前的情形太明显了,我不能因为危险就不去探究真相。
刑邪没有说话,他的眸色深邃,似乎在琢磨什么事情。
回到别墅,车子的前照灯照射到大门的地上,发现大门前的地上多了一封信件,我看了一眼刑邪,他没反应,但是车子停了下来,我立马扣掉安全带下了车,来到信封的面前,捡起来。
这封信很新,白色的信封一尘不染,我打开,从中抽出了那张信纸。
带上金条的位置信息来漱玉村,否则卓子如命不保已。
------卫枫
底下,是一个红手印。
我被惊到了,不敢置信。
刑邪此时也下车了,来到我身边,看了那封信。
第40章 chapter40
他的声音冷冽轻佻:“卫枫是司马楚无疑了。”
我点了点头,这封信,卫枫已经向我们表明了他的身份,如果他不是司马楚,也不会绑架卓子如,更不会提及漱玉村金条的事情。
我:“他想要夺回自己家族的东西。”
刑邪笑:“这很明显。”
我有些惋惜:“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绑架卓子如,明明我觉得他在火车上对卓子如那么关心。”
刑邪:“家族的仇恨,他本来就是带着仇恨上火车的。”
我不解:“可是卓子如和漱玉村有什么关系?如说有关系,也只是因为她的父亲,司马楚为什么不绑架他父亲,而要牵涉无辜人,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
刑邪:“我已经找人查过了,卓子如的父亲在一年前就因病去世了。”
他的眸子熠熠生辉,仿佛会发光。
“这病也不是普通的病,是一种怪病,他父亲本来就是医术界的翘楚,可是他也无法治疗他自己的病情。”
“怪病?”我仿佛又嗅到了不一样的诡异。
刑邪推开了大门,转身看向了我:“明天我带你去他父亲的医院看看,信息会更详细。”
我点了点头,进到里面,也不再问了。
这夜,星光璀璨,我却无法入眠。
别墅处在苏南市区静谧的地方,靠近山林,到了夜晚,星河灿烂,仿佛伸手就可以触碰到。
我回到别墅洗了个热水澡,下楼吃了点鸡蛋面后,和刑邪互道晚安,我就回房了。
除了继续研究那张图纸外,我别无他法。
可这张图纸已经被我翻了个遍,实在找不出什么别的线索。
朦胧的白雾,诡异的气息,仿佛进入了深渊一般。
“快走!快走!”一道急促老成的男声催促着。
“不,爸,金条在那!我们把它交给警局吧,我已经报警了,我们不要趟这趟浑水了,否则,这一切就结束不了。”这女声也很焦急,听着竟然有点像是我的声音,但是粗哑多了,我不禁疑惑。
眼前一片朦朦胧胧,没有任何的景象,层层浮云云集在面前,耳畔间,清晰地听到了争吵声,是一男一女。
“快走!不能随便拿走这金条,你没有看见那缺少了一块?之前司马天用了一块就已经带来了祸害,这金条不是随便可以拿的,局里有内鬼,张老已经跟我说了,现在还不能交出去,我们还要等等。”
“可是,那批人要追上来了!怎么办?我们不能为了别人把命堵上!爸,你能不能想想我!”
“当初妈要离婚,你一点也没有反省自己吗!你只是侦探,不是警察。”
“墨儿,对不起,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和你妈,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为你们做牛做马的。”
“爸,我不要来世,今世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快走,我们快走!这件事我们不能掺和了。”
“不行,我答应过司马仲的,我要帮他守住这金条的。”
“他救了我的命,我必须还他恩情!”
“爸!爸!”
“砰!”
一声巨响,震得我头晕脑眩,震耳欲聋,仿佛什么东西穿刺了耳膜,巨响过后一片寂静,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呼!”
我猛地睁开眸子,窗外炙热灼眼的阳光射进我的眼睛里,我被光闪地紧紧眯了眯眼。
我的额头,脸上,脖子上,都是汗渍,昨晚不记得开空调,这一晚上,竟然出了一身汗。
我张开左手,缓缓挡住照射进来的猛烈光线,朝阳台看去,昨晚忘记拉上了窗帘,这有半面墙的落地窗通透极了,把阳光都收揽了进来。
我又做梦了,这次竟然梦见和我的父亲徐子扬有关,我努力回忆梦境里的话语,司马仲……为什么徐子扬说是司马仲救了他,他要还恩情?难道不是徐子扬救得司马仲?
刑邪和天之航和我说的是徐子扬救了司马仲,这两个说辞怎么会出现了偏差?难道刑邪骗了我?
我立马摇头否定,应该不可能,刑邪不会骗我的,不会的。
我双脚落地的一瞬间,头不由晃了一下,一阵阵如针扎的痛感席卷神经,我的身子不稳,差点就要扑到,我立马坐下,抓着床单忍着这疼痛。
这是第一次,头如此的痛,在火车上时,头也眩晕过但是还没有如此痛,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一旦想起和过去有关的事情,头就炸裂地不能言说。
我过去到底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才能让我一下子都回避这些痛苦的记忆。
连我自己的姓名也不愿意想起。
“墨墨。”
门外,清冽的男声响起,是刑邪,他敲了几下木门。
我缓了缓了神后,起身,去开了门。
刑邪今日穿着很清爽,一身蓝白色的衬衫,黑色西装裤,简洁又明亮,他的笑始终挂在嘴角,时而轻佻,时而冷意十足。
我饶了饶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现在才早上六点。
我疑惑:“你怎么了,这么早有什么事情?”
刑邪单手插在裤袋,伸手顺了顺我炸毛的发丝,悄声在我耳畔道:“我收到司马仲发给我的信息,他说今日把一切的缘故都说给我们听。”
我瞳孔放大,眼里透着不可思议,“真的?他怎么联系到你的?”
刑邪眯了眯眼睛:“我们之前去看望他时,我就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了水儿,让水儿偷偷帮我给司马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