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农为本(农)(5)

姜秾初战失利!

但姜秾并不会因这一次失利,就一蹶不振。她以前做科研,虽成果格外喜人,也还是经历过不少次的失败,她能够承受得住失败。

一时失利罢了,不必心急。

姜秾将原计划调整过,之后首要是解决土地施肥难题,再同时进行粮种的定向选择,尽快改良驯化出良种。

第4章 衣、食、住

转换时空来到古代,姜秾周遭的环境,陡然就恶劣了千百倍。

住的是黄泥蓬草屋,所幸房龄尚短,维护得当,遮风挡雨不成问题。

吃的是含麸皮剌嗓子的面食,有时还直接吃清水蒸煮的麦粒(麦饭),菜就是自家菜园子里种的菜蔬,饭菜里不见丁点油星。

穿的是补丁叠补丁的麻衣,麻衣粗糙刺痒,不过穿久了磨旧了柔软了,贴身穿倒也能行。

姜秾全靠深植于基因血脉中对种田(不!对农学和农业)的深爱之情,在七情六欲中占据住主导地位,且她本就不好口腹之欲,方才能这么快就认清并接受现实,接着忍受住了糟糕的境况。

……

姜秾仰脖抬头,眯眼看看头顶偏斜角度不大的太阳……

晚饭时间还很早呢,不知道待会儿的午后加餐麦粉糊糊,有没有她的份?

据说大人教训小孩子,打过之后,或许还会施以‘饿一顿饭’的惩罚,好让小孩子牢记教训。

从来没被动饿过肚子的姜秾,忧心忡忡,于是打算去小灶屋帮周翠娘烧火,不知有无可能看在她勤快的份儿上,不施以‘饿一顿饭’的惩罚?

想到就做,姜秾抬起腿迈开步,然后就差一点、就要被绊倒了!

姜秾最终没被绊倒,不过三岁小豆丁弟弟姜金,此刻正仰倒在地上,蜷着胳膊腿儿,似一只被掀翻的小乌龟。

小豆丁本就生了一双大眼,又因身体瘦弱脸上少肉,凸显得一双眼就更大了,眼里包着泪水儿时,那真是轻易就能惹人揪心!

他是要哭了吗?哗啦啦流眼泪的那种哭?那要哄他吗?怎么哄……

姜秾心里慌得很,面上却没多大表情。

小豆丁扯开嗓子:“呜啊!呜啊!啊呜呜~”

姜秾:“……”

姜秾面无表情,俯视着地上四脚朝天的‘小乌龟’。

“呜呜,嘤呜呜嘤……”

小豆丁的嚎哭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哗啦啦直流的眼泪也慢慢收住,最后险险地包在眼里,显得一双大眼愈发湿漉漉。

见此,姜秾点点头夸奖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就很好,接下来,你就自己站起来。”

被阿姐掀翻在地,又被吓得不敢放声哭,只能硬生生收住泪珠儿,最后姐阿还不抱他,还要让他自己站起来!

小豆丁,觉得他超委屈!

但小豆丁想到,阿姐刚才挨打了,又莫名觉得或许阿姐挨的这顿打,和他找阿娘要烧黄豆吃有关。虽然还是不太明白究竟为什么,但他就是不好意思再哭闹了。

小豆丁,有一点点心虚。

于是,被掀翻在地的小乌龟,一个骨碌在地上翻了半个身,脸朝下、趴地上后,再才支胳膊曲腿,最后就自己站了起来!

姜秾盯住小豆丁滚了一身泥灰,已经染成土黄色的褐衣长裤,终于开口唤到:“你过来。”

小豆丁颠颠儿地走过去,姜秾抬起胳膊,扬手拍打起来。

小豆丁以为阿姐是在打他,可怜又可爱的一双大眼看着阿姐,声音脆甜软糯地哀求:“阿姐~我不敢了,不敢再找阿娘要烧黄豆吃了,阿姐你别打我~”

“咕噜噜~”是姜秾肚子里传出的声音,她是真的饿了,只是听到‘烧黄豆’,肚子就快速响应了。

姜秾没有停下拍打,不过手上力道更放轻了些,“阿姐拍打你不是在报复出气,而是为了拍掉你衣服上的泥灰,你衣裤脏了,给你拍干净。”

姜金乖乖地‘哦!’了声。

不一会儿,周翠娘弯腰从小灶屋里出来,对姐弟两喊:“过来吃麦糊!一天到晚都在嚷着要吃,吃吃吃,怎就饿得这么快咯……”

一个月的时间,让姜秾养成了在周翠娘念叨时不开口反驳的习惯。姜金说话还不太顺溜,还没学会如何反驳。

周翠娘爱念叨就随她念吧,反正不管她嘴里怎样念叨,最后还不是在午后时特意从田里回来一趟,就为给姐弟两煮麦粉糊糊加餐。

姜秾慢慢地迈着步子,和小豆丁一起往小灶屋走去,去喝上半碗麦粉糊糊加餐,填一填肚子。

姜秾正端着碗慢条斯理地喝糊糊,周翠娘一边看着姜金以防他手不稳摔了碗,一边说到:“浓娃儿,以后中午你们姐弟两的麦糊,就由你自个儿烧火煮,我就不从地里回来了,你已经是九岁的人,应该要学着多做些事儿了。”

姜秾端碗的手一僵,思索一瞬后,点头答应:“好的,明白了。”

烧火煮麦粉糊糊?姜秾不会。姜浓也没独自煮过,但都看过很多次,已经学会了步骤及要点,动手实践应该没问题吧。

周翠娘中途回家一趟,给姜秾姐弟两煮好麦糊加餐让两人喝完,又和了面团放着让它自然发酵,等晚上回来后直接就能蒸馒头吃。做完这些,才又急忙下地去了。

四月中, 小满者, 物致于此小得盈满。

如今正是‘小满’前,差不多是小麦此类夏熟作物灌浆的时候。籽粒灌浆能否灌得饱满,直接影响到收成好坏,这个时期,保证小麦生长时的水分适宜,是非常重要的。

温宁村的农人,确实不及姜秾的理论知识丰富,可也有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

经验告诉他们,前些天下的那场雨还是小了些,现在地里虽还半湿着,可等大太阳再炙烤上几天,又还不下雨的话,麦子就要受旱了。

灌浆不满,最后收上来的麦子怕会是秕麦,根本不顶什么用。

包括姜双五夫妻两在内,村里所有农人,都在为几天后的雨水提心吊胆,也陆续有人开始去姜水里担水浇灌了,不然到时若真不下雨,再想着去担水浇灌也就来不及了。

及早担水浇灌,到时就算真不下雨,总也能收点上来,即使是秕麦也总比绝收强些。

夕阳落尽,天色擦黑时,姜双五和周翠娘两人,才一人担水桶、一人扛锄,收工从地里回来。

人力担水灌溉一天,即使两人轮换,也是一件很累人的活,夫妻两人回到家时,累得都已经不想说话了。

周翠娘中午回来那一趟,已经用含麸皮的黑面粉和了面团,这时回了家就直接上锅蒸了两屉馒头,连着明天早饭的份儿。

馒头出锅,盛了几碗笼屉下的开水作汤,再端出一碗咸菜,也就是一顿晚饭了。

吃完又简单洗一洗,就各自回房睡下了。

姜家的黄泥蓬草房,坐东向西有一溜三间,居中一间堂屋,左右各一间卧房,还在院里另搭了一间低矮小灶屋。

事实上,不仅是院里的灶屋低矮且窄小,这一溜三间坐东向西的正房,同样是不高也不大,就跟姜秾所在后世的两室一厅小户型差不多,室内面积也就五十来平,逼仄得很。

小豆丁姜金随姜双五夫妻,睡堂屋左边一间卧房,姜秾则单独睡右边这一间。

姜秾的房间不大,里面摆设也简单。

两面墙相交的墙角处,是一张泥砖砌基座、上面铺木板的小床。外侧床头摆了小小一个木箱子,里面放着姜秾的秋天、夏天和冬天全部三身衣裙,(再加上一套整个穿在身上的春衣)。在小箱子的上面,放置了一个竹筐,用来放夜里脱下的衣裳。

属于这间卧房的正经摆设,就只这些了。

至于不属于这屋里的东西,则堆放在与床相对的那一面墙边,有箩筐、筲箕、锄头柄、蓑衣和草鞋等许多杂物。

姜家两间卧房的两张床上,都是在最下面垫一席姜双五自织的草垫子,中间铺一床几年前从山里猎来的驳杂拼接皮毛褥子,上面再铺一条麻布床单。最上面用来盖在身上的,是一床木棉絮填充的已有些板结的被子。

每年夏日里都去采摘许多木棉树果实回来晾晒,晒至果壳裂开后取出木棉絮攒着,如此三年积攒下来,方才攒出来两床木棉絮被子。在此之前的三个冬日里,都是两大人带两小孩儿挤在一起,盖着皮毛褥子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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