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防嘴里含着支快燃尽的烟,扯出个笑来,他向宗像走去,手在身后的口袋摸索,zippo被他拿在手心把玩,然后他勾过宗像有些凉的手指,贴着手心把冰冷的金属火机渡给对方,顺势贴近了两人的距离。
宗像冷色的眸里流动着暖色的光,他垂眼的样子很温顺,浓密挺翘的睫毛扇子一样颤动几下,宗像没要他的zippo,从他嘴里的烟借了火。再拉开距离时宗像的眼里噙着几分狡黠的笑意。
他吐了口烟,尽数吹在周防脸上。
“我更想要阁下的火。”
他说,把金属打火机塞回周防牛仔裤口袋,同时塞进的还有另一样东西,周防轻轻挑了挑眉。“借火的谢礼。”宗像说。然后他反客为主,走向通往周防卧室的楼梯。
周防看他上楼的背影,目光停留在窄腰翘臀。取出宗像的“谢礼”,看清了,如同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炸裂般,直觉得头皮酥麻,宗像站在门口俯视他,表面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对上周防尊要将他吞噬,野兽一样的视线。
他刚刚给了周防一瓶润滑剂作谢礼。
于是顺理成章变成这样。他被周防按倒在床上,衣衫凌乱。脖颈锁骨被舔舐得光润,带着或轻或重的红痕,丝绸材质的衬衣触感滑腻,散落在身体两侧,周防触感粗糙的,带着烟味的手指故意揉拧他的一侧乳首,逼他颤抖着挺起胸,把自己往对方手里送去。周防脱掉上衣,赤之王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卷来,汗水让他的胸肌腹肌附着一层光,像是擦过橄榄油上台的拳击手。宗像挺起上身勾着男人脖子索吻,指尖还夹着那根烟,烟嘴在释放信息素的后颈腺体处来回戳刺。他嘴里的烟味轻淡,比周防的味道清淡得多。这家伙就是根人形香烟,宗像想,还是那种最浓烈、最呛人,最让他讨厌又无法抗拒的味道。然后他又想,和周防尊接吻是不是等于吸烟,倘若如此,他是否算有烟瘾?
思至此处,他自顾自的笑了。随后他闷哼一声,嘴里漫出铁锈味,周防狠狠咬了他一口,算作他走神的惩罚。宗像掐了把他的后背作回击,然后被按回床上。他发丝散乱,本是淡色的嘴唇被咬得泛红。他今天穿了条不用皮带的贴身牛仔裤,被周防连着底裤拽下,腰臀大腿都白得像纸,太干净了——他们上次做是大半个月前,痕迹早褪去了。周防故意用力掐他,他本来就白,又是容易留下印记的体质,往往一掐一个印,每当宗像褪下衣物,看着镜子里他的胴体,做爱留下的吻痕和咬痕是,打架时留下的伤痕也是,几乎每道痕迹都是周防留下的。周防没法标记他,但至少能以这种方式留下点印记。
周防掐着他的腿,搬开双腿,膝盖顶上去强硬地固定住。宗像的润滑剂是高级货,拧开一股清新的花香,和他们俩的烟味酒味格格不入。周防用润滑剂的方式一如既往地浪费,淋得满手都是。他插入第一根手指,宗像微微错乱呼吸,他还在抽烟,尽管嘴里轻淡的烟味远抵不过眼前的“人形香烟”,第二根插入后宗像拿烟的手颤抖起来,周防有意挂蹭敏感收缩的内壁,按压让他尖叫的点,宗像轻喘着伸手去够他的脖子,掌着周防的肩膀抬起上身,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眯了眯,视线落在周防形状漂亮的斜方肌,宗像勾起一个笑,他抬起拿烟的手,把将落未落的烟灰抖落在周防肩头。
他的手立马被握紧了,周防捏着他的手,拽走香烟,粗鲁地往地上一扔,哦啊,宗像佯装惊奇地说,尾音接上惊喘。男人的金色眸子里淌着岩浆,微微眯眼,看上去像是头要发怒吼叫的狮子,他还偏要去撩拨:“怎么了?生气了?”他玩弄周防额前的两根须须,手上还留着被捏红的印子,“是因为我?——那阁下会惩罚我吗?”
第三根手指没入了。
宗像发出痛苦而欢愉的呻吟,迷蒙的紫眼睛眯起来,满载的快感短暂地溢满了身体。他咬住食指屈起的关节,又立马松开:周防可不喜欢他咬手指或是嘴唇。三根手指弯曲又打开,最大程度地扩张紧致的内壁,他的身体浮出薄薄一层汗,脸颊上是漂亮的粉红,一只脚搭上周防的肩膀,脚趾有意无意刮过男人耳垂,那是周防身上敏感的地方,周防果然颤抖了一下,然后报复性地按压他体内的腺体。……还不够。他短促地喘息着,拽着散开的衬衣衣角。
这家伙今天放浪过头。周防轻皱起眉打量宗像,他严肃起来表情吓人得很,像是狮王,更像是暴君。在宗像心里某些隐秘的角落里,他有那么些贪念周防对他的蛮横霸道,那是宗像内心某种占有欲和征服欲的扭曲反映。此时,周防滚烫的视线好像要射穿他的身体,他迎着那铅水一般的视线,脚趾碰碰周防的头发:“进来。”
烟草味和酒味交织着,信息素分子布满房间每个角落,没来得及开空调,他们浑身被汗水包裹得湿漉漉的,床单也被打湿,宗像闷哼着抱住周防,身下交合处传来粘稠的水声,肉体拍打声在房间里无限放大,快感在体内炸裂,周防如他所愿地用力干他,顶得他没办法好好思考,脑子里全是此时侵犯他身体的这个男人。这种感觉他从前排斥,今天却无比依赖。他喜欢周防尊在床上为他失控的样子,因此他有意撩拨引诱,勾起周防尊对他的征服欲,用于满足他自己的征服欲。用力、操我。他反复耳语着这些语无伦次的话,好让男人更深地没入他的身体,大开大合地操弄他,干得他眼前发白,耳根酥麻,干得他没办法想那些囤积在心里的事,只能随着快感呻吟哭喊。
周防用力顶进深处,被干到熟透的甬道又一次吸附上来,温暖地包裹着他,他闷哼着,在宗像故意绞紧身后时射了出来,他的体液一向比正常温度要高,烫得宗像蜷缩起脚趾。宗像还没射,他的前面在刚刚根本没被照顾到,顶端可怜地流出透明的液体,他难过地扭腰,夹紧腿试图缓解欲望,红唇贴在周防耳后,小声又拉长语调地叫:“周防……”,双手却放松地搭在周防肩上,完全没有自己动手的意思。他今天想做享受派,虽然周防平时也不太喜欢他自己动手就是了。
周防退出来,带出些粘稠的流质,他握住宗像等待释放的地方,宗像呜咽了声,叫得跟只猫似的,总有人愿把情人比作猫,周防现在算是明白这道理——宗像此时扬起下巴眯眼的样子也确实像只慵懒的猫,欲望被满足后皮毛泛着油光,要是被挠挠下巴不知道会不会舒服地咕噜噜。
周防轻笑了一声,惹得宗像不满地瞪他,然后因为周防的手活忘情呻吟起来,透明的液体顺着柱身流下,打湿了一片。这时候周防却停了下来,他看向床尾方向,似乎在笑,眼里亮堂堂,宗像一愣,经验和直觉都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事。可没等他反抗,周防已经架着他坐到床尾边,要他背贴着胸膛坐在自己腿上,他察觉到身后某处复苏的热度,慌了神,坐稳了才发觉周防的意图,顿时红了耳根:他们这个位置,恰好对着一扇落地镜,崭新的光亮镜面清楚地倒影着他此刻的模样。
绕是宗像放浪成今天这样,也不禁为这个场面羞耻到全身皮肤都炽热滚烫起来。他干脆闭上眼不看,周防自然不会放过他,连哄骗(温柔叫名字)带威胁(不看不给射)地要他睁眼看世界,他们僵持了四十秒,最终宗像睁开了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他全身泛着樱花般的粉色,双颊酡红,锁骨脖子遍布吻痕,腰腹到大腿有掐红的印子,周防掐着他搬开大腿,露出吞吐过巨物的后穴。宗像看一眼那里,抿着唇移开了视线。过于情色的画面却留在脑海里,闭上眼也依然浮现在眼前。那里红肿着,粘稠液体顺着没来得及闭合的穴口往外流,被操透的模样。周防的手指在穴口打圈,和着溢出的精液重新探进他身体,同时在他耳边低语些什么。宗像没听进去,后穴不自觉收缩,最后在前后夹击下射了出来。
他胸膛起伏,低头睁掉眼里氤氲的雾气。周防舔咬着他通红的耳廓,用他的性感的低音炮引诱着:“再在这儿来一次?”,随后他吃痛地放开宗像,嘶了一声——宗像给了他一个十成力的肘击,然后掀开他的手臂,冷冷清清地,背对他向浴室走去,任凭身后流质止不住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