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了他。
李秘书望天，这个“老人”应该就是他了。
果然，盛于璟又不紧不慢补了一句：“李秘书在公司工作了这么多年，爷爷很放心他。”
盛燃当时就青了脸，他明明是来送讽刺拉仇恨的，却白白给对方送了个奶妈，还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偏偏这还是盛老爷子的意思，他不能拒绝！
李秘书在心里直呼小盛总这招借刀杀人实在是牛逼。
但最牛逼的，还在后面。
当天下午，李秘书完成了前老板那边的交接工作，搬到了新老板这边。
拿着文件去新老板办公室的时候，新老板电脑里正在播放着什么音频。
电脑没插耳机，于是李秘书又听到了盛董事长苍老但不失威严的声音。
“收购陈氏的那个项目，我知道你们两兄弟都有意见。
“我当初也考虑过这个项目的风险，但没想到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你初到公司，拿了这个项目，这也是一个考验。”
“盛燃虽然性格不够稳重，但总归比你大，也先到公司，更了解公司业务，你可以向他多学习。”
……
剩下半截进度，李秘书没有听完，因为盛于璟从外面进来，站在了他身后。
按照电视剧里的套路，知道的约定死得越快，怕死的李秘书十分有眼色地马上举手发誓：“我什么都没听到。”
“不，你听到了。”
“……”老板您这话我没法接。
盛于璟坐回座位，把音频关掉，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开口：“根本没有视频电话，上午的音频，是我自己剪出来的。”
李秘书头上滴下几滴汗，我已经看出您上午的骚操作了老板您不用再特意对我解释一遍的。
李秘书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小盛总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泄露给任何人。”
特别是他前老板盛总！
“你不去告诉盛燃，那我为什么要把这个音频放给你听？”
李秘书：“？？？”
原来您是故意的吗！
在他震惊期间，盛于璟又打了个电话。
听见男生不慌不忙地在和盛老爷子要人，李秘书如醍醐灌顶，终于把这最终套路搞明白了！
先用盛董事长的“假圣旨”从盛总这挖人，再和盛董事长要份“真圣旨”，最后再故意把“假圣旨”这件事透露给盛总，到时候就算盛总不仅不能把人要回来，还会因为自己被骗而更生气！
强，实在是强。何止是强，简直又强又骚！
李秘书五体投地，一脸敬畏地看向打完电话的小盛总。
男生撑着下巴，姿态慵懒，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漫不经心的、闲适的，却让人由衷觉得，他，才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王者。
王者记起了一件事，朝他这位青铜吩咐道：“除了这件事，再帮我给盛燃带一句话。”
“什、什么话？”
“招人不爽这种事，也是需要智商才能做好。”
“……”果然是亲兄弟，互相往死里气啊。
究竟是什么，让盛氏的两个继承人，一个像三年级小学生一样跑到人跟前开嘲讽技能拉仇恨，一个还真的一本正经地特别认真地用骚操作回击？
是爱吗？不，是幼稚啊！
李秘书真心觉得盛氏要完。
但跟着这位新老板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李秘书又觉得，盛氏或许还有救。
公司内部，是八卦飞天的地方。早在这位小盛总进公司之前，就有传言说，这位盛氏的小盛总，大学前十分优秀，但在大学里就废了，整天打游戏，玩物丧志，能力远比不上盛燃。
但这段时间跟着这个小盛总工作后，李秘书发现，这位小盛总并非传闻中的纨绔模样。
虽然来来公司没多久，但他学习能力极强，嘴上说着对公司业务不熟悉，其实做事十分老练，甚至比盛燃还要雷厉风行。
就比如说那个出现问题的项目，其实这个项目的责任并不在他，因为早在他拿到这个项目前，项目就已经出现了问题。换个方式讲，是别人扔了个烂摊子给他。
如果放在别人手里，别人可能会就此中止进度，及时止损，但盛于璟没有，他推出了几种完全不同的方案，让大家共同决策，最终把这个项目拿下来，不仅把损失止住了，还利用了这损失，拿到了其他利益。
李秘书作为八卦中心的一员，也渐渐察觉到公司内部对这位小盛总评价的风向改变。
最直观的，就是公司女员工私下组成的盛燃后援会，已经爬墙一半。
作为每天接触小盛总最多的人，李秘书也成了女员工们的“重点贿赂对象”——从他这里挖点私人情报。
每当这时候，李秘书就只有一句话。
“打住，别想了。”
当他每天的狗粮白吃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最清楚，独来独往的小盛总，会在走路时都会秒回女朋友消息，在去谈合作的路上，也要抽出空隙打电话问女友中午吃了什么。
就比方说现在，谈完项目回公司的路上，李秘书又在车后视镜里，看到这位做事雷厉风行的小盛总，露出那副只有和女友打电话时才有的神情。
男生靠在车后座上，听着电话那边女生对近来趣事的诉说和吐槽，偶尔应一两声，语调缓缓，眉眼含笑，身上的锐气都在这刻柔和下来。
“……徐霜好像越来越喜欢我哥哥了，昨天又买了两箱樱桃汽水，我和乔熙然现在看到樱桃汽水就牙齿酸。”
“我上次打游戏，碰见唐斯遇了耶，他说他今年高考，难怪这个学期都没有看见他。”
“乔熙然好像和唐意学长吵架了，她现在天天嚎要找小鲜肉谈姐弟恋哈哈哈。”
江萌眉飞色舞地和盛于璟说着近来的趣事，仿佛恨不得把这些事整合成画面，播放给他看。
电话那边的男生十分认真地听着，在她放肆笑的时候，也跟着她低笑：“没有我在身边，小朋友也还是过得挺开心啊。”
“谁说不是呢？”江萌故意说反话：“没有你惹我生气，我每天都开心得不得了。”
“那你是不是也不想我？”
“是呀，”江萌想听他不爽又别扭的抱怨，继续说反话气他：“我每天和朋友们待在一起，哪有时间想你呀。”
然而，电话那边的男生只是低笑：“是吗？”
他不疾不徐地说：“但是我听说，有人在偷偷看小长假飞S市的机票呢。”
江萌反射性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随即一想，好像是她自己昨天晚上发了一条抱怨小长假机票难抢的微博。
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的，结果被她自己先抖露出去了。
江萌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脑袋，又嘟囔着抱怨：“你不是很忙吗？还有时间刷微博啊。”
盛于璟笑了一声：“忙和想你不冲突。”
作者有话要说：盛·答应老婆不吵架·不吵架也能气死人·于璟。
第67章 遥远距离
【72】
江萌的航班是在放假前一天下午， 但江萌告诉盛于璟的是放假当天的时间，提前一天到， 勉勉强强维持自己想要制造惊喜的“尊严”。
然而到了盛于璟公司后，当前台小姐姐亲切地告诉她需要预约时，江萌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万恶的资本主义不配拥有惊喜。
江萌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半，盛于璟现在应该在开会， 也不能给他打电话。
女生肩膀一塌，背着双肩包，垂头丧气地往旁边的沙发走过去， 想在大厅打发剩下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视野中忽然出现一双皮鞋，江萌下意识往右边避让， 然而那双鞋也几乎是同时跟着往右边挪，她再往左， 那双鞋也往左。
“你——”
江萌不悦地抬起头看向那人，想问是不是成心和她作对， 然而在看清对方脸的瞬间，愣了一愣。
对面男人明显也和她是一个心路历程， 表情从不悦到微讶：“是你？你怎么在这？”
江萌还想问呢，怎么会在这里碰见变态男，她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说完就径直越过他，往沙发那边走。
想起初次见面时的不美妙经历，在她越过自己的时候， 盛燃不自觉往旁边挪了一步，与她保持安全距离。
看到女生往沙发那边走，他又跟过去，笑嘻嘻问：“怎么，小妹妹这是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