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般的感觉让柯以凡翻着白眼，她的小腿不住晃着，可却不能撼动他分毫。
她觉得就是死了！原来她在死亡面前也是害怕的！
“陆…振东…”她好不容易从口中挤出了他的名字。
他的手松了开来，神情呆滞的站在那。
她重重的落在地上，顾不得腿上的疼，她大口大口的呼着新鲜的空气。
她匍匐到墙边，摁亮了室内的灯。
迷雾似乎消失了，而他也有了一丝的清醒。
她不顾脚痛站起身，把花瓶里的花拔了去，将花瓶里的冷水对着他泼了过去。
他有了更多的清醒，眼中闪过挣扎与难以置信。
她上前，双手抓着他的衣领。
“你刚才把我当成谁了，把我当成谁了？”
是姐姐吧？他心底最忘不掉的还是她的姐姐。
他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她脖子里被勒出的红痕，就在刚才，他差点就杀了她。
不，不…
他推开她，从她的房间里逃了出来。
**
她一整日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他站在她的房门前，轻轻的扣着门板。
“小凡，对不起，对不起！”
他充满歉意的声音让她陷入了那份执着之中，不知不觉她竟成了她姐姐的替身。或许，他养育她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她姐姐。是啊，肯定是因为她姐姐，不然他凭什么，又为什么对她这般的好。
她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双手把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都推到了地上。
“滚，你滚，我不想见到你！滚！”
她之于他，也许只是一个包袱，也许只是一个寄托。
陆振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他怎么能这般对她呢！
她现在肯定讨厌他了吧，甚至会认为他有暴力倾向，认为他是一个杀人犯。
她会用嫌弃而厌恶的目光来看着他。
不，不要这样的！
他几乎从静园落荒而逃。
第42章 痛苦
陆振东深夜跑回了老宅，他双手插在头发里，不住的摇着头。
陆振南也是难得回老宅一趟，竟看到了陆振东这般的样子。他担心的在陆振东的面前坐了下来。
“哥，你…”
陆振东不住的摇着头，他把自己的手放了下来。一丝不苟的头发早就变得凌乱不堪。
“我差点杀了她，我差点杀了她！”
陆振南也被吓住了。
“谁，小凡吗？”
陆振东绝望的点着头。
“我简直是疯了，我也不知道我看到的是她，还是小柔！”
那个他不愿意提起的名字，今天用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
“她的脚扭了，脖子上的印子还没消，只差一点点，差一点点！”
差一点点就……
陆振南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沉重，真怕他们没认清自己的感情，而出了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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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柯以凡才知道陆振东出国了！
静园里，只剩下了她一人！她弯腰把球球抱到了怀里，忍不住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脖子！
林心走进了静园，看到了心安理得坐在沙发上跟小狗玩闹的柯以凡。
她在柯以凡的对面坐了下来。
“伯母！”
柯以凡的声音并没有得到林心的回答。
林心严肃的看着柯以凡。
“我从没看到他这么痛苦的样子！柯以柔是他不愿提起的名字，是他心中难以愈合的伤口，而你在这里，却时时刻刻的提醒着，那个女人对他的背叛！”
那日，她听到了他们兄弟的谈话，所以她要找柯以凡谈谈！
是吗？她在这里会时时刻刻给他痛苦吗？
“他有多恨那个女人你是知道的！”林心的目光落在柯以凡的脖子上。
“他有多恨，那么他就有多痛苦！”
“小凡，伯母叫你声小凡！你走吧，离开他的生活，还他清净吧！不然他永远生活在六年前，永远走不出来了！”
柯以凡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林心的话语在她的耳边一遍遍的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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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倩也出现在了静园，她是过来帮他拿资料的，他匆匆去了国外，东西没带全，待会得把那些东西传真过去。
“裴倩！”
柯以凡的声音让裴倩眼中闪过疑惑，柯以凡一向不爱理她的，甚至还喜欢捉弄她，今天不会又想了什么点子来陷害她吧。
“裴倩，你是怎么想我的？”
裴倩在柯以凡的身旁坐了下来，但还是离她远远的。
“你，刁蛮，倔强，估计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你！就像你不喜欢我一样，我也不喜欢你！”
柯以凡听着冷笑了声，她自然不会喜欢裴倩的。
“那你觉得我应该住在这里吗？”
裴倩倒是疑惑，这个柯以凡竟然问她这个问题。
“你说呢？”裴倩反问道！
“你在这，他的伤口就不会愈合，旁人或者是他就更不会忘记那些曾经发生的事！”
“你那时还小，哪能体会到那能将人淹死的指点，他走到哪，别人都会在他的身后议论，就是他的妻子，红杏出墙，被逮了个正着！”
“别说了，别说了！”柯以凡双手捧着脑袋摇着头。
“走，你给我走！”她的头好疼，心好疼，全身上下都疼。
第43章 畸形
陆振东回到了静园，在进入大厅的时候，还在想着待会怎么跟她道歉。
可看着坐在那里的她，看着客厅里放着的她整理好的行李，他的脸顿时阴云密布。
“小凡，这是？”不是他想的那般吧？
她站起身，直视着他。
“我要搬出去住！”她说得是肯定句，不是疑问也不是商量。
他摇着头，走到她的面前：“小凡，那晚的事，我道歉，我保证，以后定不会这样的！”
这几天他一直懊恼不已，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那日匆匆出了国，就是因为对她无言以对，自惭形秽。今日，他都想好了，要跟她好好道歉的。
她凝视着他，想要把他的样子记在记忆的最深处。
“可是我忘不了，忘不了你差点把我杀死的瞬间，你让我怎么和一个时刻想杀我的人住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可她不得不这么说。她的生活早已畸形，连带着他也跟她过着这样的日子。他该如正常人一样的生活的。
“小凡！”陆振东讷讷的说着，却再说不出挽留的话。
姜岳从外面走了进来，指挥着带来的人帮她搬着行李。
陆振东看看姜岳，又看看柯以凡，可是柯以凡却背过了身。他落寞的向着楼梯走去。
车子载着她与她的行李离开了这里。
他推开她房间里的门，里面变得空荡荡的，似乎她就不曾在这里住过。
陆振东只觉心底空荡荡的，他从房间里跑了出去，飞快的跑下楼。
他终于追上了那辆车，他就这么跟着。
前面的车子停了，陆振东也把车子停了下来。
柯以凡和姜岳一起下了车。
陆振东坐在车里看着，看着他们的亲昵，看着他们的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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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陆振东都默默的把车子开过来，而每每都是姜岳陪着她一起回来的。
两人年纪相当，郎才女貌，看上去很是般配。
陆振东又如往常一般来到了她的楼下，见她远远的提了一袋东西过来，这回姜岳没有陪着她。
他瞧着，她提着很是吃力，正犹豫着，是不是下车帮忙，她手上的东西掉了，散了一地。
他不经思考的跑下车。
她弯腰捡着，他也弯腰捡着。
“谢谢，谢谢！”她连声道谢，抬头见是陆振东，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一丝僵硬。
陆振东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把她手上提着的袋子接了过来。
两人并行的往前走去。
“小凡，还习惯吗？”
“嗯，挺好的！”
他跟着她上了楼，把东西放在柜子上，就开始打量她住的地方。
地方自不能与静园相比，但收拾的整洁干净，看着也是舒服。
柯以凡倒了杯水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他自然的坐了下来。
“小凡，我有空的时候，可以来坐坐吗？”
这回，他没有说让她回家的话。
她抬头瞧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缓缓点点头：“好！”
“你空时，也回家看看，周妈她们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