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姚笑笑:“黎姑娘不必激我,他们一击不中未必会在来,我住在这里挺好!”
池羽本也没太大兴趣管这些,便说:“随你!”
说完转身走了。
宋妍见气氛尴尬,又想着,是自己将池羽领来的,匆匆忙忙交代说,“兄长务必加派人手保护长姚,我去送送黎姑娘。”
也跟着走了。
宋妍快步追上池羽,池羽回过头问她:“你怎么出来了?”
“我领你来,平白让你生一场气,怎么能让你自己回去,况且你也未必认识回将军府的路。”宋妍说。
“好!”池羽笑了笑,二人一同上了马车。
京城路上尘埃被风吹得飞舞了起来,叶子和空气交织在一起纠缠不清,京城里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的风向了。凌烨向来独来独往,皇上并不看重,也并未娶妻。早已过了适婚年龄,然而王府之中却没有一个姬妾。云舟过来的时候,凌烨正在摆一局棋,岐王府少有人走动,有时实在无聊,便自己下一局,左手右手相互博弈,有时右手赢了,有时左手赢了。看起来孤独,但这样的日子过了这许多年,其实也谈不上什么孤独不孤独,自己选的路,因果罢了。
“殿下!”
凌烨一早便知云舟会来复命并不惊讶。见云舟过来淡淡问道:“长姚无碍吧?”
云舟脸上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凌烨见他脸色不好,便问道:“出事了?”
“属下失职!派去的人宋毅抓去天牢了!”
凌烨眉头微微一皱,手中握着棋子将放未放,问道:“长姚不会武功,若使暗器,她不可能避过,怎能撑到羽林卫赶来?”
“属下也是后来得知,当时太傅家的宋妍小姐与那位在江州见过的黎姑娘也在那里。若是当时云舟考虑周全一同去便不会有这些事,请殿下责罚!”云舟将清尘观中的事说了出来。
凌烨听完,虽不解为何池羽会与宋妍相识,但并未表现说道:“安排人善后吧,做事干净些!”
“是!”云舟答道。
云舟走后凌烨继续下着之前未完的那盘棋,这次宣阳王突然离世,京城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宣阳王无子,太子和恒王都不可能不盯着他手里那七万兵马。皇上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恒王是打定主意要与太子斗个你死我活,凌烨虽这些年沉寂已久,但不可能不知道,若想为自己谋一条生路,就须得步步为营。恒王母妃淑妃出自南平侯程家,母家实力雄厚,是目前朝中唯一能与太子抗衡的皇子。不过即使皇后已数年不问后宫之事,淑妃宠冠六宫,但太子毕竟是太子。若皇上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太子登基才是大义。如今朝堂之上,党派相争,不管是依附太子还是依附恒王,都是抱着效忠新君的心思。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站队,有一部分人,不表态自己身处哪一派系,声称只效忠皇上。但这一部分人,大多数是处于观望之期的小人,不敢承担事败的风险,看谁处于优势期,便趋炎附势刻意讨好,这样的事,在哪一朝都不少见!
其实凌烨担心的与程砚一样,昨天岳舒云在朝堂上将自己在江州如何助他退敌一一禀报皇帝,他向来是这样的性子,不是自己做的事不管好事坏事绝不冒认。只是这样,却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这一点岳舒云未必考虑不到,但他不会在意他这样做会给凌烨带来什么结果。岳舒云做事一向只看自己的心意,他确实没有必要去为了凌烨撒谎。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岐王殿下的野心慢慢暴露啦
第19章 上青楼
其实在洛京城中消遣的地方很多,妓院酒肆数不胜数,夜晚觥筹交错醉生梦死,不管是盗匪还是显贵,只要你钱包鼓,那青楼里的女子们就能笑脸相迎。琅月楼的头牌青芜姑娘是个江南女子,说话轻声细语,动作轻柔,低眉浅笑,一手琵琶,不知勾了多少京城男子的心。无论老的少的,无论穷的富的,砸下大笔钱不过是为了青芜姑娘一个回眸。
青芜姑娘卖艺不卖身,单单是卖艺,便已是京城魁首。自然这样的女子,是没有人愿意逼迫她的,为难她的。没有嫁人的女子自有一番纯洁质朴的味道,众人追捧青芜,大概为的也是她身上那股子纯洁味道吧。
青芜姑娘不愿与人争抢。前几月,琅月楼来了一个异域女子,名唤袅袅。如果说青芜是柔到心底里的一潭水,那袅袅就是媚到骨子里的一朵花。袅袅善舞,一双纤足每走一步都走在了众人的心尖上。青楼的姑娘都不是省油的灯,被青芜压了许多年但也罢了,只是哪里轮得到那袅袅?有人不甘心想撺掇青芜对付袅袅,青芜只淡淡一笑,并无动作。
自袅袅来后,去琅月楼听曲赏舞的人平分秋色,青芜不争,大家便以为就相安无事。但袅袅突然又消失了,没有人赎她,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袅袅无端地来了,又无端的走了。有人说,袅袅是在宣阳王死的那天消失的,穿着她来时那件月白衣衫,在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走了!
池羽是个待不住的人,在将军府里陪着琼花郡主和林淑娴每日不是喝茶便是吃点心,实在无聊,池羽拘着性子和她们玩耍数日,简直觉得没有比这更让人难受的了。
后来有一日池羽突然想起上次在清尘观遇到的事,岳舒云似乎也在查这件事,索性去找了岳舒云,池羽跟他算不上熟,但听他说说宣阳王之死解解闷,总好过天天闷在府里。
池羽便同小柔去了七拐八拐便到了岳舒云住的地方,池羽进去的时候便已经有人进去通报了,池羽紧跟着进去,岳舒云看见池羽说道:“我正要出门,你若再晚来一会儿,我就走了,找我有什么事?”
“我上次听你和三公子说觉得宣阳王死的蹊跷。”池羽狡黠的笑了笑,说“那你想不想知道那天我在清尘观经历了什么呀?”
岳舒云饶有兴趣的说道:“池羽的英勇事迹早就传遍京城了我如何能不知道?有人想取长姚郡主的性命,不足为奇!”
池羽见他并不关心,便说:“你和长姚郡主不熟吧,我那天可和她聊了很久呢!关于她为什么出家,为什么不与王府来往,我可什么都知道!”
“这与宣阳王有什么关系?”
“你打仗把脑子打傻了吧,要是没什么事,堂堂郡主会出家?”池羽说道。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岳舒云气的发笑,又说:“行了,你说的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池羽见他似乎有些着急,故作生气问道:“你赶我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有事要出门,你自己玩儿啊!”倒不是岳舒云小气,只是他今日要去的地方,实在不适合带女孩子。
“带我一起去呗。”池羽朝他眨眨眼。
“我是去办正事的,下次再带你去玩儿,啊!”
岳舒云说完摸摸她的头便出了门。
岳舒云走后,池羽便拉着小柔跟上了他。他一出门便有一个人在门口等着,池羽见过那人,是那天在岐王府的程砚,程砚是长姚郡主的表哥,池羽也是才知道的事。若是靠洛京府那一帮人也不知道要查到何时。如今宣阳王死了,王妃闭门谢客,长姚又久居道观。自然程砚会比旁人更关心这事儿!
池羽本以为他们二人会去宣阳王府查看情况,毕竟人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宣阳王早已安葬,要想探个究竟也不知从何着手。
池羽跟着他们二人竞一路走到了京城中的烟花柳巷。真是没想到,池羽顿时觉得自己高看他们了,不过也是,乏味无聊的案子哪里有青楼里的姑娘娇媚?怪不得岳舒云不愿意带自己出来,谁能想到平时一本正经骁勇善战的抚远将军着急忙慌的出来,竟然是来妓院!岳舒云与程砚进了一家名为琅月楼的妓院,岳舒云看起来像是第一次来,不过程砚倒是很熟悉的与门口的姑娘打招呼。池羽见他二人进去也打算跟着进去。
走到妓院门口的时候,小柔拉了拉她的衣角,说道:“姑娘,咱们就这个模样进去?”
池羽方才低头看了看自己,来将军府的这些日子,岳伯母给她做了好多件衣服还送了她好多首饰,每天把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这个样子进去,实在不妥。
池羽想了想,问:“那你带没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