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不好当(穿书)(36)

作者:卿言何欢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偷听结束准备过来安慰人的谢元折:“……”。

*

翌日一大早,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山上下来,从京郊驶向京都。

乌迪并未同他们一路,下山之后直接带着盟书与手下的部将回了草原。

郁兰陵回到国公府之后实在疲乏,潦草用完晚膳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扑到了床上,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午时。

用完午膳之后,由于血流聚集到了胃里,导致脑子有些昏沉,她揉了揉睡得肿起来的眼睛,准备再去睡个回笼觉。

[你好些天没做功课了]。

“哎呀,师父你吓我一跳”,脑子里突然响起这么一声,郁兰陵刚吃的午饭都要被吓得吐出来了,“而且这才几天啊,我就缺了三天课而已啊”!

白泱淡淡道:[业精于勤荒于嬉,且医道不比其他,怎能一曝十寒]?

郁兰陵一边抵挡睡意,一边赖皮道:“师父再放我一天假吧,我保证从明日起,徒儿一定早早起床,聆听师父教诲”。

白泱见她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左滚右滚,知道好言相劝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直接开始不留情面的口述:[你这三天共缺了五藏别论篇第十一、异法方宜论篇第十二、移精变气论篇第十三、玉石部下品、草部上品、草部中品]。

郁兰陵在床上听的一颤一颤,她扒开被子,露出一对泪盈盈的水眸,哒哒问道:“我只不过缺了三天课,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要学”?

[积少成多而已,你若今日不学,明天的课业只会更加繁重],白泱回的轻巧。

郁兰陵好似被一座小山压在了肩膀上,狩猎归来的好心情刹那间荡然无存。

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她恋恋不舍的从下了床,趿上绣鞋,从卧室到了书房。

从午时末一直到亥时三刻,除了晚膳从书房出来了放了个风,其余时间全都在补功课。

在侍女的伺候下完成洗漱的郁兰陵终于爬上了她的拔步大床,愤愤道:“师父,你真是我见过最最严格的师父了”。

白泱反问道:[你还有过其他师父]?

“没有没有,你是唯一一个啊”,郁兰陵赶紧澄清。

[嗯],白泱应了一声,又接回刚才的话题道:[严格一些不好吗]?

“没有没有,严师出高徒,师父的苦心徒儿都明白”,郁兰陵几乎是拿出了最耐心的态度来哄白泱。

[你如果实在是累,明天可以多睡一会儿,晚起一些不妨事],许是毛被捋顺了,比起午时的铁石心肠,白泱此时的态度算得上是宽容了。

然而郁兰陵并没有感觉,她将薄被搭在肚子上,贪心不足的要求道:“那我能睡到自然醒吗”?

[不行]。

郁兰陵撇撇嘴,拥着被子憨然入睡。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她老老实实的背医书、辨药性,几天下来,终于补完了功课,“师父,你觉得我现在能出去给人看个小病吗”?

白泱没有直接否定她,而是问道:[街上有一妇人,猝然临地,面色苍白,双手抱中上腹而呼痛,是何病症]?

郁兰陵拄着毛笔在纸上记下病症,静思片刻之后,道:“首先这妇人是猝然倒下的,那就说明她的病症乃是急症,第二,观其面色苍白,可知这妇人应是血气不足,第三,她抱着中上腹呼痛,那么病症的源头可能是心、肝、胆、脾、胃这些部位”。

“从师父说的这几句话中,徒儿只能得出这些东西,若是想要确定病症,还需当面询问具体情况”。

[学的还算用心],白泱的语调微扬,细细听来似乎还带着点儿夸奖的意思。

郁兰陵眉梢挑起,心里有几分小得意,她放下毛笔,将其搁置在天青釉笔架上面,再次问道:“师父觉得徒儿如今的能力如何,可是能出去给人瞧病了”?

白泱叹了口气,[可以是可以,只是你能为相应的病症写方子抓药吗]?

郁兰陵摇了摇头,她从前学的是西医,药理方面学的大多是终成药,现在用来,助益不大。

白泱缓缓道:[所以我才叫你背这些药的药性,先把基础夯实了,以后面对病人时,才能更好的融会贯通]。

郁兰陵听着白泱处处为她着想的话,心里煞是感动,“师父父,你真好”。

白泱坦然应下了这一番感激之情,毕竟教徒弟的时候是真的心累,郁兰陵在中医方面没有基础,需得他把东西掰开了揉碎了讲她才能明白。

“师父”,郁兰陵感动完之后,仍是贼心不死,“不如我出去义诊的时候,由师父来开药方,这样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始终相信实践出真知的道理,光是涉足书本,无异于纸上谈兵。

白泱见她黑白剔透的眸子里尽是执着,只得先答应下来,[待你手头上的两本书吃透了,我便允你]。

郁兰陵的清眸陡然间涌出了粲粲光彩,“多谢师父,我一定不让师父失望”。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

青玉施了一礼道:“夫人,世子请您到饭厅用膳”。

郁兰陵移目至房中沙漏,发现时间已是正午,这时间确实是该吃饭的时候,可她跟谢元折平日都是在自己院子里用饭,没事的情况下基本没有来往。

所以,这是找自己有事吗?

郁兰陵把书合上,净手更衣后带着青玉到了饭厅。

谢元折远远见人过来了,侧首吩咐下人将饭菜上桌。

郁兰陵来的时候换了一袭浅黄色的束腰长裙,挪着款款玉步走近时,一把纤腰楚楚,似是柔柳摇摇,“伯晏今日怎想起我了”?

这话说的实在别有暗昧,好似夹杂着情人之间的喁喁抱怨,两人之间的气息也跟着黏稠了许多。

谢元折移开视线,将目光放在圆桌雕刻的花纹上面,“伯晏请夫人过来,是想告知夫人,有关苏碗的裁决圣上已经有了定夺,于九月二十六日午时斩首”。

郁兰陵坐在谢元折对面的位置上,听到问斩的时间这样靠后,倒没什么不满的心思,毕竟早死晚死都得死,等待的只是恐惧罢了,“证据确凿,陛下为何没有直接将人处置了”?

谢元折见她神态平和,便继续道:“天有四时,王有四政,四政若四时,通类也,天人所同有也,庆为春,赏为夏,罚为秋,刑为冬”。

“夏季不宜行责惩之事,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苏碗并未犯下危害社稷的滔天大罪,是以陛下将判决安排到了霜降之日”。

“此事委屈夫人了”。

谢元折的剑眉蹙在一处,眉目间的温和不显,看起来比她这个当事人都要委屈。

“不委屈的,陛下肯为我做主,已是我莫大的荣幸”,郁兰陵看着他皱起的眉头,语气婉转轻柔,犹有潺��流水淌进心底。

她越是这样大度,谢元折便越是觉得顾惜,“夫人往后若是有什么不顺意的事,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定国公府要护住一个女子还是绰有余裕的”。

郁兰陵轻轻点头,“我知晓了”。

两人聊完正事,菜刚好上桌。

安安静静的用完饭后,郁兰陵放下玉箸漱口。

谢元折招手让人把残炙收下,“伯晏记得夫人午后总要小憩片刻,我送夫人回院子吧”!

“不用了,来的路上听青玉说,曲池的新荷初露尖角,正是菡萏争芳时候,我有些想过去瞧瞧”,说着眸中不自觉就流出了期盼。

她抬首看向谢元折,细长的眼尾自然上挑,狭而含钩,绛唇微启,语声含娇,“伯晏可要同我一起吗”?

谢元折迎着她不知掺了何种情绪的目光,一时间说不出拒绝的话,“好”。

曲池在府中的最里面,平日里并无多少人去那里,因此便显得格外清幽静谧。

两人走过去的时候,满目翠色,间或延伸出一枝芰荷,远处的风贴着池面拂过,吹皱了池水,也散了荷花清香。

郁兰陵见到这般光景,眉眼不自觉的就舒展了,她走到池边,扶住护栏,想要够一片荷叶遮光。

谢元折拉住她的手腕,不赞同道:“夫人慎行,不要不拿自己的安危当回事”。

郁兰陵被迫收回手之后,眼巴巴的看着蒲扇大的荷叶,“我就是想采一片荷叶而已”。

谢元折在她渴望的眼神下,走到池边,从挨挨挤挤的荷叶中摘了一片看起来最圆润的,走到郁兰陵身边递给了她,“喏,夫人拿着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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