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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十九话 与圣者别
风暴遮蔽日月，风刀急速袭来，而离风暴最近的李商因年老体衰不能爬起，见风刀就要杀死自己的时候，狠力抓住要逃走的守夜。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救我！救我！……”
“放开我！！”
守夜奋力甩开李商，但是李商绝望中的蛮力让守夜困足，正在逃走的司业见此，跑向守夜。
“司业！！”
司业甩出守夜，而司业也准备逃走的时候，被李商抱住。
“救我！！救我！！……”
众人要救司业的灵力来不及达到，急速的风暴已将司业和李商千刀万剐成肉沫。
“司业！！！！”
酒肆见此，怒火瞬起，捆缚邪力的三座大门瞬间打开，酒肆妖魔化的最终形态显现于天地间，人间顿时成血色火海。
……
就在这时候，风暴中出现一黑色身影，飞入妖魔化酒肆面前，急速贯穿酒肆胸口，拿走酒肆心脏消失。
失去心脏，邪魔化的酒肆更加不稳，跌倒山间，青竹四老聚念起势将酒肆体内邪力居于胸口，物化为形，邪力聚合成新的心脏成律令维持着酒肆恢复成正常人类，酒肆昏迷倒地。
酒肆倒地于将消散的枯邪木神像之前，妹喜的神像在酒肆面前化粉末消失，妹喜在最后的呐喊中湮灭。
“女人啊……我怨憎你……不知惊恐、不觉人情……女人啊……我诅咒你……爱而不能……”
帝酒肆孤落泥地，在重伤中昏迷……
……
四老再起大天之势，起地墙将所有风刀抗下，但风刀削地墙于须臾间……
鹤文绫见此，大喊身边青玉。
“青玉！”
“什么？”
“起势！！”
鹤文绫坚定眼神，青玉立刻明白其意。
“我不要！！师哥！！我不要！！！”
鹤文绫点住青□□道使其不能动弹，唤出青玉怀中符箓纸人，一张贴在青玉身上，一张贴在自己身上，然后起手势，青玉也跟着起手势。
回忆里，师父曾经说过的话在耳边。
……
（师父：鹤文绫，从今日起，你便要承‘九源丈人’名号，你可知其中之大？
鹤文绫：弟子明白，若来日天道有难，苍生受劫，鹤文绫必将此身还于九源宫主，拜请九源真神降临人间，以救天下苍生……吾身归还，吾心不悔……）
……
“人间永存，真情可餐，大家都不愿开天雷之劫渡化自己，不愿离开人世五味。今日，或将湮灭不存于世，或成为无欲无求的真神存在，我鹤文绫！！愿意从《太玄箓》上抹除自己的名姓……渡天雷之劫！！——应天命！！——”
鹤文绫与青玉两人口□□同起咒术，起雷祖手势。
“雷祖在上，引渡五雷，为我正道，应天雷之劫！急急如律令！！”
天空，天雷轰轰，一道黑色口子携带万钧雷电之势裂开，鹤文绫化水龙之势，卷起刀剑风暴向天空雷劫飞去……
青玉不能动弹保持雷祖手印，孤身大喊。
“师哥！师哥！！……鹤文绫大师兄！！！——”
天空，布袋锦囊落入青玉脚边，那只墨色灵龟壳显现，耳边传来鹤文绫的声音。
“青玉，将这只灵龟带回玉石泉，百年之后，他之魂神自会脱离怨憎苦海，齐身仙界……”
酒肆渐渐模糊的意识，鹤文绫温柔微笑，声音不去。
……
（“若有所护，决逆大道也要护得周全。”
“哈……有此秉性，吾之友也……”）
……
“浑沌王之子，帝酒肆……我鹤文绫以天下水系之神九源宫主身份祝福你，此生若有劫难，必有我水族龙蛇□□之辈助你出绝境……”
……
天空，风刀风暴在万钧雷池中成绝迹……
人间，百鹤齐飞江边，终归于明朗……
而明朗的天际尽头，一只军队开阵而来。
熟悉的家乡歌曲，震荡心怀。
‘上陵何美美，下津风以寒。
问客从何来？言从水中央。
桂树为君船，青丝为君笮。
木兰为君櫂，黄金错其间。’
……
“刘将军！是刘将军！！”
“刘将军回来了！！”
“嗯，前方战事紧迫，王命我在此监管开通河渠之事……你们为何聚众于此……”
“他们……”
百姓再转身，众妖神灵已不见人世，再回头，人世种种仿若一场梦魇……
……
第80章 第二十话 与秋者止
青竹的大屋内。
知蝉端着糯米粥走进酒肆。
酒肆坐靠床上，手中握紧司业所画的木碟。
木碟正面图画：两个简笔画小人手牵手；
木碟背面文字：祝酒肆公主和贪惏族长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酒肆看着窗外，察觉知蝉走进，转向知蝉，放下木碟，接过糯米粥。
“这颗替代的心如何？”
“我感觉不到贪惏了……”
“……”
“我日思夜想的贪惏，现在感觉不到了……我甚至想不起他的样子了……”
“还有呢……”
“我记得酒国那些百姓在火海中挣扎的样子……记得长辈和师父责骂我的样子……记得八根锁脉针贯穿经络的疼……记得我被钉入棺材中的恐惧……记得骨头缩成婴儿般大小时撕裂的痛……但是现在……我却不知道那应该是什么情感了……是恨还是悲伤？是怨憎还是愤怒？……心，平静地像从来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切语句，轻描淡写。
“知蝉，为何不愿醒来？”
“一些忘记不了的事，一些久不相见了人，多留了些，多念了一会……”
“知蝉原来也有念想的人……”
“那个叫守夜的妖犬还在大屋外跪着……”
“让司晨去吧……他来决定……”
青竹山的石敢当下。
酒肆送青玉。
“青竹山下次在人世何处显现？”
“青竹山为四老所运，我不能知晓。”
“这样啊……那就不是想见就能见面了……”
“青玉……你有何打算？”
“回到方丈洲，先去把这只灵龟放到玉石泉，再回天门一趟。最后安排好一切就去找师哥，若师哥渡劫成功，真的变成了九源真神，我便去真神门下做客卿；若灰飞烟灭，我便去黄泉捞，也捞一些渣子回来！！”
“青玉……”
青玉抬头向天，忍住眼泪。
“放心，人世无尽，要是这点事就打败我，以后的路还怎么走！”
“能入天门都是非等闲之辈，青玉你擅长奇门之术，你来自天下玄派何处？”
“我的全名是：鬼谷青玉……”
……
青玉幻化不见……
……
黑暗之中，孤魂在幽冥之中徘徊，每向前一步，伊祭身后种种人世镜像闪现又湮灭，连续不断。
“父亲救我……阿娘救我……阿爹你为太仆，你一定有办法救我……”
“我们没有把你饿死，将你养大，已是对你最大的恩德……”
“我不要……我不要……”
“兄妹之中，你虽年幼，但就属你聪慧！你不要什么！！”
伊祭父亲一旁呵责，母亲捂脸痛哭。
……
“上陵王残暴好色，此幼女行刺杀行动必能成功……”
……
“我们赐你王族之姓，你为伊祭……”
“我不要名字……我不要做公主，我不要去上陵国，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
“如果谁都不能爱我的话，土地爷爷你来爱我，保护我，好不好……”
……
“云姬此行必保公主安然……”
……
“放心，寡人不杀你，寡人为你建望乡台，告诉天下人，寡人是何等仁厚，你是如何忧郁至死……既然你王他行不义，也不要乖寡人无情，寡人必将出兵征讨巫嵩！”
……
上陵国的太子拉住伊祭。
“你虽为质子，但我们待你如至亲，你思念故土忧郁成疾，为你造望乡台，取故土名，聘你为妃，待你如金贵，为你倾心专一，为何至今恨我们至此？”
“贼父不死，吾不甘！”
伊祭怒色，太子愕然，双方身形消散，伊祭无感走过。
……
伊祭继续在黑暗中孤身向前走，其母亲幻影出现，像平常那样面对伊祭捂脸痛哭，一直无感走过所历人世种种，却在此刻见到最熟悉的身影，伊祭顿时泪珠翻滚，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