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己不做些什么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
穷奇祭坛之上,臧获起针灸铜人成巨大铜墙铁臂对抗穷奇族方向来的河伯使者——玄晏。
大祭司见此,也举权杖之力,聚穷奇万众的灵能妖气,形成巨大灵压,力抗河伯使者。
……
金犀族,一部分族民跪拜,聚念于森林河川,万物生灵,得愿力参天,另一部分族民持握灵能加持的强弩,与拉开神弓的倒寿一起,一起破梼杌族方向来的河伯使者——椿老。
……
西海有鹄国,四圣与众族民起势,成雄伟气脉地墙,挡浑沌族方向来的河伯使者——知蝉。
……
第55章 第五十五话 梦破
随着众人聚力,昆仑西其它一些战力也聚力灵力气墙对抗着末世洪水。
三危已吐血,继续敲响震天鼓,鼓声成音律,音律响彻昆仑西,削弱了州伯音律的力量,河伯使者们的气势被剥去一层,脚步逐渐缓慢,海水悬于空中暂缓攻势。
四方之势成形,贪惏与酒肆两人携四王之力,握紧鬼禳,厮杀不孝鸟体内的东方朔幻影,身影穿梭于电闪雷鸣中,已过百众嵯峨危峰,万里远路。
落叶与破土嫩芽,旺盛与衰败,阴与阳相缠,生与死的碰撞在光与暗中缓慢成剪影、成云烟、成墨染、成千字笔墨……雕刻着墨在有无间,成花鸟、成虫鱼、成百兽、成山川……成天地万物身姿,得森罗万象……
终于,斩得幻影,不孝鸟身影爆破,邪力冲击四方海水,海水之墙轰然倒坍,溃散,消失,末日洪水退去。
东方朔幻影跌落……
……
白色幻境中。
酒肆持剑刺中东方朔腹部,燕子与黄莺飞过两人,飞去远方……
……
少时,青竹的大屋前,邪王木尚未去的人间。
酒肆独坐庭阶,东方朔穿过庭树来到她的面前,燕子与黄莺落于肩上,清风拂袖。
“哈……”
酒肆愉悦,脱口而出。
“但见燕与莺,不忍折草木……”
“看似烟与影,长将惹人慕……”
“客卿于心于夺。”
“美人在皮在骨。”
“哈……”
两人爽朗笑容,在天真浪漫处。
“东方兄长是来杀我的?”
“嗯。”
“那我会保护好自己,不让东方兄长那么为难。”
“哈哈哈……那鄙人先谢谢公主恩宠了……”
“东方兄长,喜欢我?”
“爱见人长,喜其率真……”
“那我也喜欢东方兄长……”
……
白色空间里,燕子与黄莺已经化光尘消散,血色观书,见不得一念一情。
“长者如你,成者如我,今日率性、率真,兄长可恨于我?”
“酒肆,青竹的主人啊……你所守护的为谁?你所怨憎的可再恨了?”
“我护着为故土!我所怨憎者为故人!”
“酒肆,青竹的主人啊……你到底是被妖养大的呢,还是被人养大的呢?”
“吾父名为正气,吾母名曰厚德。”
侧肩而过,剑声过去,无有是非恩怨。
……
两个人的白色空间,两人素衣背靠背而坐,端庄而整洁。
东方朔问帝酒肆。
“何谓梦?”
“见己实……”
“何谓己实?”
“见真知……”
“何谓真知?”
“当做真知……”
“吾梦已破……东方朔拜谢青竹君……”
拱手弯腰,东方朔对酒肆鞠躬行礼,魂神在弯下中、在白色中化为泡影,白色在白色中成为光夺走一切……
……
战场,震天鼓前,东方朔在酒肆怀中变回原来的样子,羽化消失。
“一人编一场梦,一场梦一个世界……现在,这个噩梦终于醒来了……”
“东方兄长……”
身体羽化成白鹤身形,散尽,邪力,散尽……
长者已去,君心不负……
……
然而就在邪力散尽的时候,鬼禳剑身内的邪力突然全数卷入酒肆体内,酒肆痛苦倒地,没有九州邪力威慑,昆仑西众邪力云集于酒肆体内,要占据这个身体容器。
“酒肆!!”
贪惏冲进酒肆身边,抱紧她,任凭她撕扯着自己。
而赤松子因体内邪力滋扰,龙形溃散,消失。
……
第56章 第五十六话 九府众神
随着邪力剧增,河伯使者重新苏醒,携带万马奔腾的水势冲破四方屏障,水势从空中云集,向酒肆汇聚而来,以帝酒肆为中心,整个昆仑西被包裹在水球中,不见日月,不见天地,仿若一个海中龙宫。
三危见此,再击震天鼓,河伯们退却一步,再击,震天鼓音律摄身,三危经脉尽断,吐血倒地,骊龙闪现三危身边抱住。
“三危!!”
海水水势再次袭来。
酒肆不能控制,身体逐渐妖化。
酒肆看着洪水追随自己而来,看着贪惏,贪惏也微笑看着酒肆。
“……人生最难得,是……遇见你……”
“贪惏……”
两看不悔,不做一语,默契如故。
“驩兜!!”
驩兜变成大鹏鸟,两人乘坐大鹏鸟向通往天柱山地底的门而去。
知一人心,爱一人深,紧握一双手,渐行渐远……
河伯使者追随酒肆和贪惏而去,天柱山地底,驩兜带着两人从饕餮族的门而出,洪水直指天柱山。
……
天柱山。
酒肆、贪惏聚力四凶王力于‘人往门’前。
“恶凶已过,不言非善,草木虽可渡,罪愆不去……天罚,己身所行,己心所负,今吾开此门!以通天地!往而去者,求恕于万物!开!!!”
四凶王力居于门上,晧光万丈,‘人往门’重新打开!——
两人飞向门中,准备将身后追来的河伯使者与末世洪水引向九州。
门在咫尺。
突然,天空华光夺目,照耀了整个昆仑西,天地间浩然正气溢满,光影对峙中,九府出现在天空,随着九府显现,众神亦出现空中,行兵列阵,气势磅礴,不可思议。
九府众神来到,群邪消散,河伯使者消失,洪水退去。
天空光芒中,不见脸谱,但酒肆还是察觉了那个熟悉的影子。
“雷霆!!”
……
西海海雾中。
州伯身上的焚烧伤痕消失,恢复完好的白叟黄童相互对视一下,消失在海雾中。
……
儿时,酒肆与贪惏骑在雷霆身上,奔跑过沼泽、森林、迷雾……
孩童时代的简单与快乐,那一幕幕温暖卷轴,成记忆里最温柔的痛。
……
天柱山地底,‘人来门’和‘人往门’恢复工作,九府众神已消失在空中。
贪惏与恙在‘人往门’前告别,旁边,石九公抱着钓竿坐于角足兽背上,磎鼠石敢当坐于兽头。
“你要离开这里了吗?”
“嗯……旱魃需要我……我听到她的哭声了……九州那里……她总是孤零零的……她一个人太久了……她等的太久了……”
恙的身影在门中逐渐透明不见。
“恙!保重!……”
“不见了吧……”
“嗯……”
身形不见,门幽于暗色。
石九公骑着角足兽也转身向石湖的门走去,磎鼠石敢当跃到石九公肩膀上。
贪惏握紧腰间缩小了的震天鼓。
“石头,你不去和酒肆告别吗?”
“……”
石敢当忍住眼泪,身体逐渐消失。
……
回忆里。
“大神……”
“想好了?”
“我怕疼……待会儿一定让我走的舒服一些……”
“你的皮作震天鼓,或许可以帮助他们抵御一会儿河伯使者……”
“不是或许!是一定!”
“别把自己的牺牲想的那么伟大,这只是多一份助力……”
“每个牺牲都了不起!!”
“……”
……
天柱山地底。
“不要告诉她哦!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石头!谢谢你!”
“我才不相信饕餮的感谢!”
“……”
石头和石九公消失在北方门内。
……
第57章 第五十七话 花残蝶死
饕餮战场遗迹,三危在骊龙怀中依偎,气息微弱,性命将息。
魂神幻离之中,仿佛身在王女寝宫,王女背坐自己,熟悉的人,伸手而去,抓不住的幻影,寂寞了谁的眼……窗外,桃树上的那只茧,坚硬如石,不知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