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妖族和人类混居,但因昆仑西大多数人类属于修仙之辈,确实也掌握一些术法,各族之间也算和平相处。
尤其在这里,大家因为敬重穷奇为天帝之子,而模仿人世法规礼仪风俗,倒也是一片有模有样的安逸之地。
“酒肆主人,我们现在要去哪?”
“找到医馆,先让大夫看一看贪惏,虽然知道没什么作用,但先看着吧……然后去找王女……”
突然,远处吵闹,一群人追逐一对衣着破败的两青年,两青年跑过酒肆,突然停下。
“酒……酒肆公主?……”
酒肆停下,脸露惊色,转身过去,却见追逐他们的人群大喊着。
“打死这两个小偷!打死这两个浑沌族的!”
被围困的两人避开棍棒,想要向酒肆跑去,却见酒肆握紧缰绳,转身而去,两人见酒肆没有救自己,失望的泪水转化为愤恨,再抱拳,击倒一人夺走棍棒,再起身,向来犯自己的人群狠力挥去,而此时,身着穷奇族官服的马队来到。
“都闪开!穷奇国内禁止私斗!你们都想做什么!”
“是大人们!”
……
声音已经远去,酒肆已停医馆门前,看着一脸冷漠表情,石敢当露出担忧的神色。
“……主人?”
酒肆搀扶贪惏入得医馆,一年轻医者见得英俊酒肆,赶快起身赶走眼下病患,疾步来到酒肆面前。
“美少年是有何难处?”
“大夫!我疼!”
远处病患叫唤,年轻医者快速将脱臼的胳膊拧回原位,随后再次来到酒肆面前,后面传来谩骂。
“这么快就好了!你刚刚为什么还说难治!还要开药方!”
“再不走,我让你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
刻薄颜色吓的那人赶快逃离,而转瞬又对酒肆笑脸,温柔非常。
医者将贪惏落于床榻,然后握紧酒肆的手。
“少年貌美如花,不知是否有得心上人?莫非是这位少年人?”
“能先救人吗?”
“哇啊!少年也不介意我吗!”
“介意!”
“医者面前,不见男女。”
“我见男女!”
“你我之间未必只是情爱,也有兄弟情深,知己知心……”
“我拒绝!请救人!”
“我叫臧获!大家都称我神医!我很贵的!很难约的!!”
“你是臧获?昆仑西八大神医中的那个臧获?”
“昆仑西神医能与我臧获齐名者,我只认同一人:玄晏!”
“所以,你是只八哥精吗……”
噗嗤——
“不是!谁告诉你我是八哥的!”
“玄晏……”
“嗯?你认识他?”
“先救人……”
臧获诊脉,忽觉两股强大力量,暗中思索。
“真气上虚,心无凭借,为空悬之状……胸中有阴邪……阴邪来自?……此身脉象应是饕餮魂体……但脉象之上有另一股力量在争夺脉息主导权……但这种气息……是王的气息?……穷奇王?……”
就在臧获疑惑之时,穷奇国的监国大祭司带着王城护卫来到,众人纷纷避让。
见到床上昏睡的贪惏,大祭司皱紧眉头。
“果然在这里……”
……
饕餮王城的澡池内,三危和王女各靠池壁。
“我可是打小就把你当女儿,不过洗个澡,还不让人给你擦背,这么见不得亲,真是难过啊……”
“谢谢你的不杀之恩……被你当成你的小孩竟然没被你弄死……”
“儿子是用来训教的……女儿可不一样,是用来疼的……”
“如何疼法?入得怀中吗?”
“三危你要是再继续向没有人伦的方向发展,我会很困扰的……”
“三危无性别,自然无人伦……”
一只毛毛虫稳被蛊坛香气吸引,落在蛊罐旁边,要爬进去。三危披衣走上池边,盖上蛊罐,虫子落于三危指间。
“养蛊千日,用在一时,置放毒物于群虫之间相互蚕食终得最强战力,你这小虫子为何一心想要进这蛊罐呢……被‘香气’吸引了吗?想证明自己吗?还是你以为你能有能力净化这蛊罐?你终究不是蛊,作茧自缚吧,那会让自己成为更美好的存在……”
三危起手势,将毛毛虫幻化到屋外桃树上瞬间成茧沉眠。
“等桃花盛开之时,也是你羽化登仙成最大就之时……”
“三危变了……”
“是吗?”
“果然浑沌一族有潜移默化的神能……结果如何?”
“那四人不可取……”
“……”
稍作思索,澡池中,王女背对门口,坚定语气。
“尊熊!”
尊熊单膝跪于帘外。
“吾王……”
“召回固守在浑沌王城的强夺和凌弱,让他们即刻回到饕餮王城!然后……找到贪惏!”
“是!”
……
第31章 第三十一话 大祭司
臧获的宅邸,平旷田地边的巨大宅院,屋内,贪惏昏睡床上,酒肆与穷奇族大祭司在屋外下棋,石敢当、驩兜在院子里玩耍。周围侍卫严加看管。
“酒肆公主以后作何打算?”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哦?这么直接?”
“先有我浑沌族民在此闹市被关押府衙,希望……”
“初来时是有听说此事。”
酒肆听到此处,突然紧张。
“酒肆公主莫要紧张,不只是因为有小民滋事惊动吾等,浑沌一族辉煌之时,吾族未曾偏待尔族,今已亡,也未曾偏废,只要入得我穷奇之国,尊我法度,自谋其生,我们便无意针锋相对……”
“那是什么原因让大祭司你关注了两个小小的族民?”
“邪祟之力……”
“他们被妖邪所侵吗?”
“公主是否发现昆仑西的异状?”
“还请大祭司说明……”
“山臊与魅活动频繁,森林与江河生命力消减,妖兽频繁袭击村落,以及各族之间暴虐斗殴事件集中发生……”
“这说明……”
“昆仑西的邪力在聚集……”
“但百骸枯邪木已死……”
“这才是可疑之处,邪王不存,邪力却自发聚集……”
“他们要做什么?”
“应该说它们在害怕什么……”
……
贪惏昏睡的屋子内,臧获走进贪惏,准备掀去贪惏头上的豕帽。
“你要是敢动老子的帽子,老子杀了你!”
“哟哦,这是跟哪位姑娘定了誓言,只有真心可碰情郎?”
“这种狗血剧你怎么自己不给自己设定个!”
“我也有哦……那就是见不得成双成对!哈!——”
臧获攻击贪惏,两人招架。
爆炸——
冲出屋外,房子破坏大半,贪惏起身。
“神医医人之术果然不同反响。”
“还有更响的!”
说着抽出腰间鞭,挥向贪惏,贪惏横刀受制,起力,抓紧藤鞭,电势奔向臧获,臧获闪开。
“还是个玩电的!刺激了!”
贪惏却突然驻足,收起电势,看向自己的手心,暗自思索着。
“力量……变弱了?……”
酒肆走到两人面前。
“你醒了?”
“我一直醒着啊。”
“你玩我?”
酒肆愤恨转身,准备离去。
“欸?美少年你要到哪里去?我们的家的宅子很大,还没一起好好玩呢!”
酒肆听到此句,停下脚步,遏制了思绪,握紧拳头。贪惏见此,闪现到酒肆身后,从背后抱住酒肆到臧获面前,手按其胸。
“你惹得我家夫人生气了!”
见此,臧获吐血倒地。酒肆过肩摔出贪惏。
穷奇族大祭司站起。
“既然你已无大碍,我们便走了。”
贪惏这才注意到他。
“大祭司身为穷奇族监国身份,这是来要讨回穷奇王力吗?还是说你们是准备奉我为你们的王了?”
“这家伙,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了吗。”
(驩兜:还有重度自恋症。)
石敢当和驩兜调侃。
“吾族之民不同饕餮之族侍强为主,吾民学得人世教化,以仁礼信义智五常教民,君权神不授,只在己身勤勉,穷奇王避世多年,族内之事由智者们处理,各行各业以名列优劣顺次处之,大家约定俗成至今,今日,只是确定王力在于何方,而不在尊为神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