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哟……这下悲伤了……”
突然贪惏跳进河里,抱紧酒肆。
“你做什么!”
“我饿了!”
贪惏狠力吻向酒肆……
……
人间世,大雨磅礴之夜,火焰鬼爪未曾退去,神像上最后邪力回归酒肆身上,面前枯邪木掉成神像在粉末中羽化消失,神像彼端,怨念声起。
“女人啊……我怨憎你……不知惊恐、不觉人情……女人啊……我诅咒你……爱而不能……”
己身锁住邪力,心却突然跳动,忽觉空洞……
雨声渐大,鬼爪消失,酒肆跪坐青竹四老面前,不为身上疼痛,嚎啕大哭。
“酒肆的心缺失一块了,明知道,他是酒肆最重要的那个人,却再也没有任何感觉了……他哭的话……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好可怕,酒肆变得好可怕……我不要这种感觉……我想要和贪惏一起哭……我想要和贪惏一起笑啊……”
有所努力在瞬间崩塌,有所紧握在瞬间化做无谓,自己的无能为力与未来的无望,期望的繁华在现实中凋谢,而身处黑暗,无一人来,无一人念想,无一人深刻……万物过境而心不住,从此爱物不爱人……
……
孤岛上,贪惏坐起。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变回小时候那样,冷静的像任何危险从来就不存在……不哭不闹,不悲不喜,简直像随时会蹦出个怪物,可怕极了……”
走向酒肆,看到酒肆卷曲抱紧身体。
“还疼吗?还在流血吗?可惜这里找不到蜘蛛网……”
突然,贪惏跪坐酒肆身上,按住酒肆。
“要做吗?”
“???”
“……我开始想你身上的味道了……”
“我会杀你!”
“嗯。”
……
第19章 第十九话 有鹄四圣
贪惏抱得酒肆入怀。
“我知道这是符文作用,我心未必感动,你早已离我而去,我也不再念想。但是我现在……却想要和你在一起了……哈……所以,我们是不是得赶快消除这份术法诅咒了……”
“骗子!!”
“酒肆……”
“……”
“雷霆呢?王城里没见到雷霆,它也战死在天柱山了吗?”
忽然听到雷霆二字,酒肆顿时眼泪如滂沱大雨,怀里,她不再故作坚强。
“……果然不在了啊……”
贪惏再抬头看向天空满星。
“酒肆……你也想聚合四凶王力做这昆仑西的主人吧,我也是……只不过你的目的在固守‘人往门’,不让罪恶扰九州安宁,而我目的在于成为最强的那个自己!”
贪惏与酒肆对坐。
“我们合作吧……文英、横公之死,城破之恨,此仇无解……但是,既然我们都想得到四凶王力,都想做这昆仑西的主人,我们不如先放下仇怨,一起合作,斩杀三凶!取得王力!”
酒肆愕然,突然两只大鸟,将磎鼠石敢当带上岸。
落入地面,两只鸟变成了一男一女,奇异服饰,戏台脸妆,动作轻盈,健步如飞。男女一唱一和。
“是客人呢!”
“有客人呢!”
“你好啊,客人!”
“你好吗,客人!”
“是情与爱吗!”
“是夫与妻吗!”
“相公!”
“娘子!”
“夫君!”
“夫人!”
“哇啊,好写意!”
“哇啊,好感人!”
“……”
说着两人变回海鹄鸟。
“我带你们去我们的国家……”
“很久没有客人来了呢……这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呢……”
“是啊……宴会要开始了……”
“是啊……大家要开心了……”
男女负起贪惏和酒肆飞走,驩兜负起磎鼠跟随在他们身后。但是很快就拉开距离。
“冲啊!冲啊!……”
海面上,驩兜与磎鼠孤独身影。
……
西海悬圃之上,七彩晧光,雕梁绣户,海底生物浮游于空,一座海上浮动城市,紫烟昏睡,艳丽非常。有鹄国,张灯结彩。
贪惏和酒肆被众人簇拥,大家合于声,融于乐,浸于色。
有神态慵懒肥硕的四人,睡卧龟蛇辇,头戴朱鸟冠,左手凭白虎而入。热闹的人群纷纷避让开,愉悦跪拜。
“先知……先知……”
“先知……先知……”
众人虔诚模样,谦让而感动。
“知河海水斗斛,识山石多少,吾名为圣。”
“知天下鸟兽言语,吾名为哲。”
“知百谷可食、草木咸苦,吾名为贤。”
“凡人见而拜之,令人神智,吾名无不达。”
“你好啊,饕餮……”
“你好啊,人类……”
四圣显于贪惏与酒肆面前,众人听到酒肆为人类,面朝酒肆,心存神往。
“是人类呢!”
“是经书吧,是经书吧!”
“太好了!”
“是经书的书写者!”
“是经书的传承者!”
“我们我终于等到你了!”
热泪盈眶,似,得遇知己真诚而感动。
无不达走到贪惏面前,握紧贪惏双手。
“你为何如此悲伤?”
贪惏顿时感觉心存暖意,鼻头酸涩。转头,柔情侠骨,心存满足地看着酒肆,酒肆看着他这样的表情,一脸茫然,更加嫌弃。
无不达牵着贪惏,走到酒肆面前,将两人手相互叠加。
“你为何如此愤怒?”
酒肆顿时也似神明气顺,心存感激,不自觉和贪惏握紧双手,感激涕零。
两人不觉愉悦欢跳,呵呵大笑,却又强忍自己如此表情动作。
“哈……哈哈……我……我拒绝这样的心情!”
“哈……哈哈……这不是我!这绝对不是我!”
四圣举起双手,扭动身体,贪惏、酒肆和众人也一起跟着他们的步伐跳动着。
“我们一起唱歌跳舞吧……这场宴会为你们准备!忘记所有的痛苦和不安吧……唱歌跳舞吧……来……唱歌跳舞吧……纵情欢快吧……”
……
第20章 第二十话 有鹄梦破
歌舞升平,日出海面,驩兜终于带着磎鼠到达有鹄国主城,突然看到酒肆和贪惏喝的伶仃大醉,两人红着脸手牵手,和众人一起开心地跳着舞。
石敢当目瞪口呆,顿时用手遮住驩兜的眼睛。
“小孩子不要看这种节奏跳的太快、逻辑思维跟不上的情景剧!脑子会坏掉!”
驩兜拍开磎鼠,磎鼠翻滚撞墙。
“痛痛痛!”
突然,四位先知睡着,宴会众人也跟着睡着,城市灯光自动渐熄。
酒肆睡着,贪惏就在要睡着的时候猛然化作饕餮身形,大吼一声,身体周围的紫色香气消失,贪惏清醒,变回人形。
“果然是饕餮一族,竟然能破我们的术法。”
四位先知醒来,幻化在贪惏面前。
“白日,你们人多,不当场识破,是对你们的最基本尊重。”
“你是怕被群殴吧……”
贪惏翻眼皮,吐舌头。
“四位即是先知,便是我贪惏要找的人了……”
“吾辈虽为先知,但却不是干涉者,我们能知晓一切,但并不能改变一切。”
“规则创造我们,我们遵循规则。”
“蚊蚁蠹蝇一族为生命意志最底层的生命,是最易被轻塌死亡的生命,却也因此最靠近生命意志,其中蚊蚋一族更是通过吸食人和动物血气将人和动物们的存在气息反馈给天道系统,反馈给生命意志,生命意志再通过九州豫章树的生命旺盛或一蹶不振的来表达对动物、对人的满意或者怨憎。蚊蚋一族就像镜子,镜子的外面是世界,镜子的里面是镜子反馈的世界模样,因此他们一族的术法除非镜子本身去关闭,否则影子一直存在,而且你逼他使用的又是绝命之术,是不解之法……”
“若真是不解之法,贪惏当自斩此臂!
“多么不美好的想法……”
“既来之则安之……”
“你自己心中清楚,即便斩了,还是无法消除……”
“……”
无不达走向贪惏,交予他白虎玉握。
“西北死地,为穷奇一族并握。穷奇之主,乃天帝之子,天帝定天道法规,我们于穷奇之主有救命之恩,你可手持我们的手信,前去询问她有无化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