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没事我瞎+番外(28)

新娘是个五官立体艳丽的混血儿,目光在谢知脸上飘了会儿,抱着新郎官的手臂甜甜地笑:“堂弟好,这位是?”

裴衔意伸手将谢知往怀里一揽,温柔地介绍:“My sweetheart。”说着低头看向谢知,笑意粲然:“宝贝,叫堂哥堂嫂。”

谢知:“…………”

裴宝同志发挥得未免太超常。

谢知忍下所有的一言难尽,机械开口:“堂哥堂嫂好。”

宋淡站在后面,握拳抵着唇,肩头轻微耸动了下。

谢家长和宋老师都低估了裴宝同学的战斗力。

本来两人是想一步不错地盯着裴衔意,随时准备救场。岂料半小时后,场面变成裴衔意单手举着香槟,从容不迫地周旋在逐渐围拢的人群中,俨然成为了交谈的中心与主导。

公司来了不少股东,还有堆裴姓的七大姑八大姨,见到谢知,脸色都很奇异。

谢知只当没注意到,耐着性子跟在裴衔意旁边,听那些带着试探的、或是恭维的话,蹙眉看他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盛情难却,那么久不出面,总得给每个人一个薄面。

他记得裴衔意喝多了会不舒服。

以前两人做表面功夫,一起参加酒会时,裴衔意绅士地帮他挡下所有酒,回去吐得七荤八素,难受了一整夜。

他守了一夜,醒来裴衔意大概是觉得丢脸,嘴硬着不肯承认。

还有人在劝酒。

谢知眼睫一颤,忽然劈手夺过裴衔意手里的酒杯,迎着一众诧异的眼神,淡淡道:“裴先生的病还没好,不能多喝,剩下的由我代劳。”

说完,将杯里的残酒一饮而尽。

裴衔意愣愣地看着他冷淡的侧容,蓦地笑了:“内子酒量也浅,大家就别折腾我们了。”

众人古怪地瞅着他们俩,半晌才笑呵呵地点头,称赞着夫夫关系好,不再敬酒。

裴衔意结婚是为了让想塞人到他身边当“裴家女主人”的亲戚死心,偏偏找了个花瓶美人还不上心,花心风流,敷衍得一套一套的,这三年来,还真没人正眼看过谢知。

除了这些人要应付,还有今晚到场的商业合作伙伴。

裴衔意同他们谈笑自若,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谢知,发现他藏在眉眼间微微的不耐,弯腰附到他耳边,说话时伴着酒气,些微甜味:“去阳台透透气,过会儿我来找你。”

低磁温醇的声音响在耳边,谢知耳根一麻,侧头和他对视,企图从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中找出属于“裴宝”亦或“裴先生”的痕迹。

可惜一无所获。

裴衔意握过他的手,指背轻轻在他掌心里蹭着,微痒,且暖,仿佛在说,一切有我。

谢知摇摇头:“没事。”

应付完几批人,天色已经暗了下去。裴衔意的大伯上台致辞,周围的人好歹是散了。趁人不注意,裴衔意靠到谢知肩上,嘟囔着抱怨:“他们话好多啊,吵得我头痛。”

确定了,在撒娇,是裴宝。

谢知放下心,抬眸发现裴衔意的神色微醺,眉头已经不适地蹙了起来。

这个傻子。

该应付的人基本应付完了,谢知冲宋淡打了个手势,带裴衔意去阳台吹吹风醒醒酒。

一到没人的地方,裴宝在人前的从容不迫就卸了个干净,跌跌撞撞地抱着谢知撞到阳台围栏上,委屈地吸吸鼻子:“长官,我头好晕。”

谢知被他搂着腰拱来拱去,只得往后仰了仰:“放开。”

“不要。”

“放开,我去给你拿杯蜂蜜水。”

“甜吗?”

谢知冰凉的指尖落在他的太阳穴边,轻轻按了按:“嗯。”

裴衔意一眨不眨地盯了他片刻,目光落在他润泽的薄唇上,思忖了会儿:“比……甜吗?”

“什么?”谢知没听清。

“……”裴衔意笑了笑,放开他,“快点回来哦。”

“嗯,别乱跑。”

谢知理理被他蹭乱的衣襟,走出阳台。

裴衔意变傻后似乎格外喜欢与他肢体接触……大概小孩子都特别喜欢搂搂抱抱吧。

谢知在二楼转了一圈,找到侍应生,要了杯多加蜂蜜的蜂蜜水。

出来时也没吃饭,路过甜点桌时,谢知回忆了下裴衔意的口味,拿了个小碟子,才走回阳台。

纱帘被风吹起,看不清阳台上的情形。

酒店里响着悠扬浪漫的音乐,还有宾客谈笑的声音。

因此纱帘后传出的激动喊声没有飘得太远:“裴先生!您好久没来找我们了!”

谢知的脚步刹住。

被夜风拂起的纱帘缓缓归位,露出里面靠近的两道人影——左边茫然无辜的裴衔意,右边激动俊俏的年轻人。

两人注意到谢知,脸色都是一变。

谢知没有什么表情,看也没看裴衔意,将蜂蜜水和小蛋糕搁边上,随手拉过条椅子坐下,礼貌颔首:“打扰了。请继续。”

第24章

裴衔意:“……”

年轻人:“!!!”

谢知:“?”

三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异常僵硬, 大厅里是人间天堂, 这里成了修罗场。

年轻人额上的冷汗都出来, 悄么声后退了两步, 小声叫:“谢哥……”

谢知嗯:“好久不见。”

这人叫杨澈, 两年前两人在一个剧组里合作过,他是男二,杨澈是个台词不多的小配角。

那次剧组进了深山拍戏,一拍一个月,山里信号不好,和外界联系很少。忘了是哪天,裴衔意忽然从天而降,带着慰问品来剧组探班。

好像就是为了这位。

何方明说的是——爱答不理的清傲样儿?

不像。

谢知懒懒散散地收回目光, 兴致缺缺,起身准备回去找宋淡, 给这两人留个叙旧的空间。

裴衔意反应过来, 迅速贴着栏杆蹭过来,别说碰了,看都不敢看杨澈一眼,一把抓住谢知, 紧张地叫:“不要走!”

谢知瞅瞅这只手, 又瞥了眼杨澈。

要上演“小情儿”大战“原配”戏码了?

没演过,经验不足。

岂料杨澈非但没个小妖精样,见到这场面, 还诚惶诚恐地鞠了个躬,磕磕巴巴的:“对,对不起,谢哥,您千万别误会!我只是好久不见裴先生了,有点事想和他说……”

谢知:“嗯?”

被他冰湖般乌黑的瞳仁静静盯着,杨澈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又朝着两人鞠了个躬,毫不犹豫丢下裴衔意,逃也似的跑了。

阳台上只剩下谢知和裴衔意。

谢知茫然地望向他,思考一瞬,评价:“……你的口味挺独特。”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娱乐圈鱼龙混杂,爬床上位的大有人在,无论是跑通告还是拍戏时都遇到过不少,嚣张跋扈、盛世白莲应有尽有,不过谢知还没见过这么怂的情人。

况且他和裴衔意感情不和的传闻满天飞,何必跟老鼠见到猫似的。

不仅不敬业,连胆子也小。

裴衔意记忆缺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徒劳挣扎:“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知敷衍地点点头:“‘我们’?唔,你应付得过来吗,精力还挺旺盛。”

裴衔意:“……”

谢知:“头还晕吗?”

裴衔意头都大了:“还有点晕……不是!你听我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知拿起搁在一边的杯子,往他手里塞:“喝吧。”

注意到谢知冷静淡漠的表情,裴衔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不吱声了。

谢知只是懒得了解。

察觉到这点,他的心情有点低落。

酒店的甜点还不错,谢知把小碟子也递过去,靠在围栏上,偏头看了会儿下方。

下面是泳池,晚宴上的节目开始了,宾客都聚在大厅中,外面没人,周遭安静不少,耳根总算得到清净。

吹了会儿风,他疲倦地阖了阖眼,手指无意识屈起,敲了敲指边的围栏。

心境像是被这阵风吹起了涟漪,乱了许久,也未平复。

因为面前这人。

谢知鲜少在一件事上犹豫,或者期许早有定论的事有其他的答案,然而徘徊良久,还是开了口:“你……”

裴衔意:“我……”

两人又同时一静。

谢知清凌凌的眸光投过去:“你说。”

“我和那个人不熟,”裴衔意小心翼翼,“真的。”

谢知心里笑了下,应声:“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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