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12月16日，夜晚。
托尼在一丛杂草中睁开眼，看见了一条似曾相识的小路。“哇噢，J，我好像记得这条路，有那么一点点印象。我觉得我们成功了。”
他趟过齐腰深的杂草，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路中间。时值深夜，这条小路上非常安静，只能依稀听见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
他看到不远处有光线闪烁，像是车灯。
“那边有人。”托尼快步走了过去，“会是九头蛇吗，Jar？”
“请注意安全，Sir，测试时间剩余四十秒。”
托尼看到了一辆抛锚的汽车。它在拐角处撞到了什么东西，车前盖完全变形了，甚至冒着缕缕白烟。他放轻脚步走近了些，发现驾驶座外面躺着一个人。
他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霍华德？”
托尼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放过我的妻子，求求你了，放过我的妻子……巴恩斯中士。”霍华德喃喃地念出这句话，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突然像被切断电源的机器一样，呼吸戛然而止，整个人不再动了。
巴恩斯中士。
车尾走出了一道黑影。他从另一侧走到了副驾驶座那边，金属质地的左臂闪闪发亮。
副驾驶座上的女人被扼住了喉咙。
“不！”托尼骤然爆发出一声嘶吼，举起了掌心炮。“放开她！”
四十秒倒计时结束。
白光消散之后，托尼重新回到了他的实验室。他狠狠咬着牙关，转过头，透过实验室的玻璃，看见巴基仍静静站在客厅里。
“Sir？”Jarvis担忧地叫了一声。
托尼大步走进客厅，一言不发。
“有进展了？”索尔听到脚步声，回头问道。
“很好，那现在我们能解开手铐了吗？”洛基从沙发上起身，抖了抖被铐住的胳膊，作嫌恶状。“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发？”
很不走运，在他起立的一刹那，托尼启动了战甲的掌心炮。托尼本来是瞄准巴基的，但沙发的位置正好在两人中间。
炮弹打中了洛基。洛基向后仰倒，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推了一把。要不是那条和索尔相连的手铐，他现在一定飞到几米开外了。
“斯塔克！”索尔猛地跳起来，一把架住洛基，怒道：“斯塔克，你在发什么疯？”
托尼平举着掌心炮，手臂不停地颤抖。
“他杀了我妈妈。”
TBC.
第六章
“越级授权，尼古拉斯·J·弗瑞。”
史蒂夫跟着弗瑞上了电梯，下降到负十七层，档案室。这是神盾局内部保密等级最高的区域之一，自机构成立以来，几乎所有的机密文件都封锁在这里。
“有的人不相信他的存在。”弗瑞走出电梯，沉声说，“而那些相信他存在的人，将他称为冬日战士。”他带着史蒂夫穿过一排排计算机与存储器，冷白的灯光在他们头顶上亮起来，接着是神盾局的智能程序。
“正在调取材料：冬日战士巴基·巴恩斯。”一道电子女声对他们说道。
“我们持有的资料并不多。”弗瑞说，“只有他二战时期的身份信息，一些简短的影像……说实话，我们知道的也不比国家博物馆多。”
“如果是这样，神盾局就不是神盾局了。”史蒂夫注视着弗瑞，眉心紧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的确，我们比博物馆多出了这个。”弗瑞点点头，调出了一段三十秒左右的录像。“这是我相信冬日战士存在的主要依据，而且也是……一场悲剧。你确定你想看吗？”
“请打开。”
录像的前半段是一座漆黑的牢房。“这是1944年佐拉被俘时一并缴获的资料。”弗瑞解释道，“九头蛇为了复制出你身上的超级战士血清，做了很多人体实验。那些不幸存活下来的人，被称作冬日战士。”
“而巴基就是其中之一？”
“恐怕是的。”弗瑞回答，“九头蛇对他进行了严苛的训练，并且为了让他绝对服从，他们搅乱了他的脑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弗瑞指了指画面左侧的一台古怪的机器，“那就是洗脑用的椅子，通过电击拔除记忆。从那张椅子上下来的人比机器人还乖巧，于是冬兵就变成了九头蛇的武器。”
史蒂夫深吸一口气。
镜头忽然一转，进入外景，一条寂静的小路和一辆抛了锚的汽车。
“后面就是1991年的记录了。”弗瑞说。
一个人从右侧走进录像画面。他穿着厚厚的战术服，长发遮去了大半张脸，左臂泛着金属特有的光泽，肩膀上印着一颗正红色的五角星。他走到驾驶座那一侧，揪住一个男人的衣领，将对方从地上拖了起来。
“那是……”史蒂夫心里一惊。
“霍华德·斯塔克。”
史蒂夫瞪大眼睛，强迫自己看完了这段录像。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巴基，和当年意气风发的巴恩斯中士大相径庭。他没有说一句话，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眼神僵硬，没有任何表情。
“天哪，天哪……”
“我说了，一场悲剧。”弗瑞叹了口气，“九头蛇给冬兵指派了很多这样的任务。”
“托尼知道这件事吗？”
弗瑞摇了摇头。
史蒂夫沉默片刻，突然脸色大变，对弗瑞说了声“小心内鬼”，扭头就朝电梯的方向跑去。
当史蒂夫骑着摩托车闯过四个红灯、心急火燎地赶回斯塔克大厦的时候，客厅里已经狼藉不堪。索尔握着锤子左右为难，洛基则抱着茶几上盛坚果的盘子，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对索尔说：“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中立。”
一发炮弹冲向墙角边的巴基，却穿过了一片碧绿色的幻影，打在了“巴基”身后的墙壁上。
索尔回过头，“我以为你刚才说我们要保持中立？”
“是啊。”洛基耸耸肩，“我还说了我喜欢他。”
巴基在密集的炮火下仓促躲闪，但他旧伤未愈，鲜血很快就浸透了腰间的绷带。托尼将他逼到角落里，激活了手臂上装载的导弹。
一声巨响，导弹在美国队长的盾牌上爆炸了。
“罗杰斯，让开，这里没你的事儿。”
“巴基被九头蛇控制了，那不是他自己。”史蒂夫挡在巴基前面，急促地喘着气。“托尼，我知道这让人难以接受，但你知道，真正有罪的是刽子手，不是刽子手所拿的刀。”
托尼一动不动地举着掌心炮。
“我保证，我保证等这趟回来，我们一定将九头蛇连根铲除。”史蒂夫高喊，“但是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是吗？”
“用不着你来保证。”托尼冷冷道，“我会亲手送他们每一个人上路。”
“托尼，请你冷静，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巴基。在所有人都鄙弃我的时候，只有他为我挺身而出。他是咆哮突击队的主力成员，他杀死的纳粹有几卡车那么多……他不是你所认为的那种人，是九头蛇的人体实验害了他。”
“在未来，巴基也是复仇者联盟的一员。”史蒂夫回头望了望巴基，声音有些发颤。“我们并肩作战，很多人不幸牺牲了，巴基也在其中。但我们真的很幸运，因为我们遇上了未来的斯科特。现在，我们有机会拯救这一切。”
“别这样做，托尼，我请求你别这样做。”
双方僵持了很久很久，史蒂夫纹丝不动地举着盾牌。终于，托尼掌心的聚能堆熄灭了。
“让你的朋友离我远一点。”托尼褪下装甲，转身走向工作台。“这事儿还没完。”
史蒂夫立刻扔下盾牌，将巴基扶起来，揭开纱布，检查他腰上的伤口。巴基乖顺地抬起胳膊，对疼痛毫无反应。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让他心里一阵苦涩。
托尼把四套作战服扔进了客厅。洛基往嘴里丢了颗坚果，“我们可以开始谈正事儿了么？”
索尔点着头，也将手伸向那盘坚果。不料，洛基却如临大敌般地拍开他的手，抢先挪走了盘子。“这东西热量太高了，你不能吃。”
索尔茫然：“什么？”
TBC.
第七章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就像一锅香喷喷的爆炒豌豆，撒上烧烤酱，味精，孜然，再反复颠勺。只不过你不是吃豌豆的人，你是豌豆。
三人两神在量子通道里翻滚了半分钟，终于从一个岔口里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