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来?挺想你的。】
景纯炸毛,攥成小拳头的手隐隐发抖,强忍着同他翻脸的冲动。
两分钟后,对方回复了这条消息——
【这会儿想到我了?一个小时前,碧海蓝天酒店大床房,沈烬南你够了啊。】男人瞄了眼小丫头的神色,忍笑,继续打字——
【和未成年小丫头,别想太多,回来带你认识认识。】下一条消息只用了十秒钟就发来了——
【报警了。残害无辜少女,沈烬南你过分了。】他勾唇,随手发送了一颗小心心,不再搭理对方。
“瞧,我说过他不介意的。”
景纯抓狂。
她不介意,自己可介意得很!
过分。
“早知道是这样,那天晚上我就不该救你,我最讨厌朝三暮四的男人,你们都该下地狱去!”
她冷着脸,从窗台跳到地面,抓起粉色包装跑进了浴室。
片刻后出来,已经穿戴整齐,看都没看他一眼,大步朝门外走。
“站住。”
沈烬南蹙眉,叫住她。
“去哪儿?”
“你管不着。”
景纯胸口堵着股闷气,头发还湿漉漉地往下滴水,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迈出步子。
“再动一下,后果自负。”
她冷哼,不怕他威胁,高高抬起腿,向前跨了一大步。
沈烬南脸色陡黒。
很好,现在都敢无视他的话了。
他撇开上衣外套,追过去,把小丫头堵在玄关和客厅之间的通道里。
俯身,强行掰过她的脸,发现眼圈居然是红的。
“怎么回事?”
沈烬南心一沉,意识到玩笑开过火了,捏了捏她脸蛋。
“生气了?”
景纯用手背飞快蹭了下眼睛,咬紧后槽牙,脾气倔得要命。
“没。”
“那哭什么。”
“我没哭!”
“眼睛都红了,不是想哭是什么?”
她用力吸吸鼻子,忽的伸手,在他胸膛上狠狠推了一把。
“你有老婆,还这么对我,看我好欺负是不是?”
沈烬南没有防备,被她推得趔趄了下,直起身,无奈地搔搔头发。
得,到头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小辞辞的电话。
景纯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只看到通话界面上是那个女人的爱称,立刻抬起双手堵住耳朵,拼命摇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沈烬南不同她多言,单手将她搂回来,卷抱在怀中,为防止她乱动,大掌紧紧攥住两个细手腕,拉到唇边吻了吻。
很快,电话接通。
厉辞已经躺在床上打算休息了,声音有些埋怨,带着疲倦的沙哑,从手机里传来。
“沈烬南,我明早还有个报告会要参加,希望你是重要的事。”
景纯一愣。
哎?
这……
怎么是个男的?
“非常重要的事。”沈烬南一本正经,命令他,“阐述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帮我向小丫头解释清楚。”
厉辞心里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挂了!”
嘟嘟的忙音响起,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沈烬南无所谓地耸耸肩,看着她。
“虽然解释得不是那么清楚到位,但至少你应该了解,我不喜欢男人,嗯?”
这……
“万一呢?”
第12章 方糖骑士:12
天真纯洁又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
景纯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三个字造成的严重后果。
男人脸如菜色,三条黑线顺着额头滑下。
这剧情发展似乎哪里不太对?
“那是我朋友,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是个医生。”他轻揉太阳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是严肃的,“我的取向很正常,懂?”
景纯茫茫然点了点头。
“所以……你没有老婆对吗?”
他真想撬开她脑袋,看看里面都装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如果真有老婆,哪儿会活成这副模样,撩她就更不可能了。
沈烬南有些想笑,却转念发觉,她似乎对这个问题格外在意,不免好奇心起。
“你很在意这个?”
景纯一愣,飞快摇头。
“没有。”
“当我傻吗?”
“不管,就是没有。”
她绝口不提个中原因,矮身,企图从男人的长臂下钻出去,却被他拦腰扛起,几步扔回了床上。
景纯以为他又要开始做坏事,连忙溜进被子里,蒙着头,两截白生生的小腿还暴露在空气中。
沈烬南瞧着她鸵鸟似的样子,失笑,纵身扑了上去,掀开被子和她挤在一起。
挠痒痒。
景纯咯咯笑起来,翘着两条小细腿,乱踢一通。
“睡觉!”
脱衣,关灯,动作一气呵成。
他自然地将女孩儿小小的身体收拢进怀中,两只手倒没有再逞凶,随意地搭着,放到哪里算哪里。
但最后睡着,还是不自觉地覆在了她胸前的两坨……
果然,本性难移。
……
一夜好梦。
接近正午时,灿烈的阳光将被褥烤得暖烘烘,床上小丫头赖着不起,将脑袋埋进温热的被中,蠕动,蠕动。
不多会儿,有香气四溢,一点点侵入景纯的嗅觉。
“哇——”
她从凹陷的枕头下钻出来,探着毛茸茸的小脑袋,朝门外张望。
肚子非常适时地叫起来。
咕噜噜,咕噜噜,还带出了节奏。
“要吃,就起床。”沈烬南侧目觑她一眼,勾唇,慢条斯理地切盘中的牛排,“提前告诉你,我的饭量不小,两人份的绰绰有余。”
她哼唧了声,翻身进浴室,草草洗漱过后,飞奔到餐桌前。
还好,自己那份都在,只是盘里的牛排已经被切成了大小均匀的块儿状。
有些感激地看他一眼,抄起餐具大快朵颐。
沈烬南早就吃好了,他向来没有赖床的习惯,早晨六点半准时睁眼,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外加两百个仰卧起坐,她还没醒,于是让前台送来一份早餐,吃过后还顺便冲了个凉水澡,又过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听到卧室有动静了。
“你属猪的吗?”
他看着看着,没忍住,敲了敲景纯的盘子。
“嗯?”
她正将一块儿牛排塞进嘴里,茫然地抬起头,吧唧吧唧。
“你怎么zi道?”
看来还真没猜错。
沈烬南笑而不语,拍拍她后背,又递了杯温热的牛奶,示意她慢点吃。
片刻后。
“看得出来。”
“……”
损她,忍了。
只要他不再提昨晚的话题,景纯就没意见。
她之所以会有那样强烈的反应,不过是在之前的几年中,某个被自己称作父亲的男人,摧残了她对感情的美好幻想,以及提升了对第三者的厌恶程度。如果不是因为他,母亲也不会抑郁而终,自己也不会得什么该死的厌食症,卫钦也不会为了做专业营养师,特意申请了国外的学校。
这一系列连锁反应,是景纯最为介怀的事,秉持着能忘就忘的原则,她发誓,绝不再提。
沈烬南似乎什么都看得出,完全没再继续昨晚的话题,静静地看着她将桌上的食物一扫而光,边抹嘴,边冲他笑。
那股傻劲儿,令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作孽,祸害了个未成年小破孩儿。
“可以回家了吗?”
她还得赶回去照看甜品店呢。
不过很显然,沈烬南并没有放她走的打算。
拎起外套,不慌不忙地披在身上,叼了根烟审视她。
还是那身露胳膊露腿还露腰的夜店装,脸蛋倒看起来舒服多了,没化妆,素面朝天清新纯净。
“急什么?这两天,你归我。”
一路,他带她去了市中心的商业街。
沈烬南不懂牌子,反正自己不差钱,看着贵的就停下,随手将她抓了进去。
名牌店不光价格漂亮,连店员都是一副好皮相,恭敬地迎上来,询问他们需要些什么。
沈烬南搔搔头,左右扫了眼,所有女性服装在他眼中,除了颜色都差不多一个样,索性直接把小丫头拎前来。
“看着给她拿,只有一个要求,越严实越好。”
店员懵了一瞬,还从来没听过有客人提这种要求。
“现在是夏天,是要帮孩子选……长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