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的小姐姐可好看了,我喊他们来陪你玩?”
以前念着白璟已婚,又是个工作狂,他还不敢太过放肆,现在他离婚的事情谁都知道,陈嘉耀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在他身边出馊主意:
“反正大家都是单身狗,还怕谁负了谁不成?”
白璟夺过他手上的酒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闷掉,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卡:
“今天我来买单,你们自己玩,不用管我。”
陈嘉耀看他那么大方,管他合不合群,马上就打电话上酒,越多越好,前台对这种暗语心知肚明,没一会儿就带着几个年轻的小姑娘过来陪酒,谁料想小姑娘们刚刚进来,房门就被人推开,郑光的老朋友李建峰从外面带了几个人进来,老油条李建峰先给再坐的各位敬酒,说着客套话,一把将站在外面的司婳推了进来:
“各位老板,我给你们引荐引荐几位我新认识的朋友。”
司婳哪里想到,这一屋子里坐的还真全是星颂的股东,甚至还有一位十分面熟的陈嘉耀,她心里开心了没有几分钟,转眼就看到坐在沙发角落的白璟,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好像一尊雕塑一样的盯着她,再看台上,那几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姑娘们正在白璟面前挤眉弄眼,恨不得下一步就扑上去。
我的妈呀,司婳心里一惊。
这种名场面,司婳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原来挑选小姐这种事情也能按职称先来后到,有钱人真会玩。
“小司,介绍一下你自己。”
李建峰看司婳完全傻了,以为她醉了,抬手推了她一把,司婳踉跄了几步,还没开口,坐在角落的白璟从角落里站了起来:
“李总,不必客气,我们认识。”
陈嘉耀看两个人离婚了还能在这种场合碰上,赶紧比了个手势,让那群姑娘赶紧撤走。
再坐的除了李建峰,没人不知道司婳以前和白璟是什么关系,大家纷纷往后靠,谁也不想摊上这种事情,亏那李建峰是个自来熟,看白璟对司婳情有独钟,赶紧走上前给几位股东敬酒,自顾自的攀谈了起来。
一时间KTV又热闹了起来,只有半醉半醒的唐西晨摸到沙发上坐下来之后,独自注视着两个人,只怕一会儿这前夫和前妻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起来,司婳的性子可不是吃素的。
白璟虚指了一下角落里的沙发,忍住心里的那股子疑惑,关切的问了一句:
“你喝了不少酒?”
“没有你喝的多。”
司婳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就觉得手疼:
“你刚刚误会了,那些姑娘不是我叫来的。”
坐在白璟身后不远处的陈嘉耀听到了他的谈话,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下来,明明以前可都是司婳先低头啊,老白怎么突然就成妻管严了?
谁想司婳接下来说的话更加惊人:
“男人总是喜欢花花蝴蝶,这不是常情么,你刚刚有没有看上的,我去给你叫过来?”
白璟皱眉,在昏暗的灯光里看到了司婳扬起来的唇角,她到底是一点儿留恋都没有,说起这种话都像把他当成了一个好兄弟。
他又突然想起最开始和司婳相处的那年,他叫短发的司婳“小寸头”,她叫他书呆子,须臾之间,他们却连离婚证都扯掉了。
看来是真的不在乎了,连这种场面也像个陌生的朋友,他的那些解释在她的眼里不过就是嘲讽。
白璟抬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
“你一个人活的还真自由。”他把目光落到李建峰身上,对方肥头大耳的模样,是在让人作呕,他抚摸着手指上的疤痕,好像在做什么心理斗争,后来,他坦然的笑了笑,抬起一只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好像真的把她当成了一个男生:
“如果我们还能当朋友的话,我实话告诉你……”
两个人之间的见面,终于不再是你凶一句,我踩一脚,司婳被他这坦然的拍肩膀态度搞得有些蒙圈,看到白璟有话要说,她这才稍微靠近了一些,看到他浑身酒气的笑了笑:
“你想马上结束单身的话,不能往这边找,这人是圈子里有名的皮-条-客,还不如那个姓范的。”
坐在一旁听墙角的陈嘉耀被这一番对话搞得摸不着头脑,可是他分明看到白璟眼睛里泛出来的水光,他笑得勉强,说的却很诚恳。要是换做以前,谁要是说司婳的不好,就是躲着也得往死里打,大抵只有喝醉了,他才会想要用这种方式让司婳暂时讨厌不起来。
总要有一个还能和她当朋友的话题吧?
无论是什么都可以。
后来,陈嘉耀看白璟踉踉跄跄的进了洗手间,这才坐到司婳身侧,说道:
“婳婳,你可别误会,那些姑娘是我叫的,不关老白的事。”
这人一定和白璟关系不错,他叫自己的名字也特别亲切,想来是大学时就认识的好友了。
司婳可没忘记今晚的目标是什么,他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
“我是真的不在乎这种事情,既然现在是好友,那加个微信,以后有空聚一聚倒是不错。”
就在陈嘉耀刚刚加上司婳的微信好友时,洗手间里传来的闷响把一群人吓了一跳,陈嘉耀马上冲了进去,司婳跟着包间里的股东们凑上前望了一眼,顿时觉得有些头疼,刚刚白璟不知道是不是来了个贴面摔,这会儿鼻子外都是血,此时他脸上全是水,看起来狼狈不堪:
“老白醉了,你们继续。”
陈嘉耀没打扰大家的雅兴,把司婳从里面叫出来,往她手上塞一张房卡:
“婳婳,老白交给你,你那两位朋友交给我,我肯定照顾好他们。”
“不是,唉,陈总……”
陈嘉耀脚底抹油似的:“私下还是叫我老陈吧,怪别扭的。”
这都什么人啊?
司婳看了眼倒在自己肩膀上的高个子,此时白璟的鼻子里又开始流血,她胡乱从包里翻出一张纸塞到他鼻子里,白璟因为他的粗暴动作睁开了眼睛,他反应迟钝的在她的脸上打量了一会儿,好像不他认识她了,他挣扎着想自己站稳,结果司婳一松手他就像棵树一样,直接扑到了地板上。
司婳忍不住笑了一声,原来这样高冷的人,喝醉了以后会变成四肢不会协调的怪胎,路过的服务员看司婳一脸幸灾乐祸的狂笑,好心帮助她把白璟从地上扶起来,送他们到电梯口:
“先生,酒店有醒酒茶,回去记得喝一杯。”
在电梯门缓缓合上时,反应慢半拍的白璟才执拗又高冷的说了一句:
“我不需要,我没醉。”
司婳扶着他出了电梯,看他总是一个劲的躲避自己,想挣脱自己的搀扶,也不晓得他喝醉了还记不记得她是谁,司婳存了逗他的心思,打开门以后,用服务员的口气问他:
“先生,先生您还清醒吗?您家住在哪儿,我送您回去吧。”
白璟摇了摇头,推开她的搀扶,左脚和右□□叉着走了几步路,咚的一声,又贴面倒在酒店的地毯上。
司婳一脸疼痛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竟然看到这厮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给我叫车,我要回去。”
他喝醉了,吐着大舌头把自家地址说了出来。就他那走几步摔一下的本事,司婳怕他到家就把脸给磨平了,她赶紧拉了他一把,没想到这人力气还挺大,一下子就把她推到在地上,打开酒店的门就要往外走。
她把他拽回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绑到床上,用被子裹住他之后,司婳骑在他身上压住,往他嘴里喂醒酒茶:
“快点喝,喝完我还得看我那帮兄弟。”
司婳察觉到自己喂茶的姿势简单粗暴,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强抢民女的恶霸,她从他身上下来,把人扶起来,声音也温柔了不少:
“白总,您慢慢喝。”
看他终于喝完醒酒茶,司婳这才把裹成粽子一样的白璟放到床上,她坐在地板上休息,就打了个盹的功夫,躺在床上的白璟就抬脚蹭了蹭她的背脊,她扭过头看了一眼,被流了满脸鼻血的白璟吓了一跳,他好像清醒了一些,口齿不清的把血全部吐了出来,弄的整个被子上都是。
鼻梁骨那一块辣疼,使得他呓语了一句:“疼。”
“这可是你自己摔的,不是我打的。”
司婳急着撇清关系,用冷毛巾擦干净他脸上的血迹,扶着他坐到床上之后往他的鼻子里塞了一坨纸,做完这一切她才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因为刚才和白璟的争执耗尽了力气,他怕他再流鼻血,坐在椅子上守着,指着他的鼻子威胁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