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哥……”孔坚文有些不安道:“这个姑娘,似乎是俞大人的千金呢。”
“俞大人,哪个俞大人?”孔坚安不以为然。
“当今皇后娘娘的兄长,俞嵩林。”孔坚文越发不安的再去看了几眼,随后则是越发肯定的点头:“不会错的,先前大皇子大婚之时,俞大人曾携女前去赴宴,我记得清楚,就是她。”
“当真?”孔坚安顿时慌了神。
“错不了,我这记性,大哥你还不知道?”孔坚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倘若我记错了,就把这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那看来,的确是那俞大人的千金,俞清柔了。
可是,为何会和孔坚成……
孔坚安顿时脸色苍白,张口呵斥:“你们几个是傻子不成,还不赶紧去把二爷给拉开……”
“大哥。”孔坚文拉住了他:“大哥这是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这俞小姐岂是老二能招惹的起的,眼下还是赶紧息事宁人的好,要不然等着俞家找上门来么?”孔坚安喝道。
“大哥,依我看此事不能息事宁人,还得宣扬的所有人都知道为好。”孔坚文转了转眼珠。
“这是为何?”孔坚安颇为不解。
“大哥你想。”孔坚文往孔坚安旁边靠了靠,低声道:“俞家除了小俞大人,满共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了,那可是视若掌上明珠,金贵的很呢,皇后娘娘也是时常的照拂,可现如今这俞小姐却是和二哥上了床……”
孔坚文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女子贞洁大于天,既是交给了二哥,那便也只能嫁给二哥了,二哥往后便是俞家的女婿,是皇上与皇后娘娘的侄女婿,这地位是一下子上去了啊。”
“这样,能成么……”孔坚安忐忑不安:“暂且不说此事俞小姐是否愿意,老二这年纪,都要与俞大人差不多大了,更是有家室的,如何能娶得了俞小姐去,更何况即便娶进了门,只怕俞家和皇后娘娘也是看老二百般不顺眼吧。”
“大哥。”孔坚文对孔坚安的小家子气颇为不满,只喝道:“你且瞧瞧去,俞小姐那模样,像是不情不愿么,都这会子了,还恨不得把自个儿揉到老二身子里头去呢。”
“你且放宽心了吧,大哥,这年纪哪里是问题了,那些个老夫少妻的不是有的是,多少个中年丧妻,不都是续弦娶了年轻小姑娘?二哥现如今是有了妻室不假,休妻不久完了么,多大点事儿?”
“至于看不惯二哥的事儿,大哥你便越发不必担忧了,即便再不满的,那也是女婿,侄女婿,多少也得顾及俞小姐的情分,更何况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时日长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大哥你说,我说的可在理儿?”孔坚文呵呵笑道。
孔坚安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这也不失是个好主意,若是老二能得了俞家和皇后娘娘帮着,咱们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你们几个,去俞家一趟,报个信儿去。”孔坚安道。
吩咐了这事儿之后,孔坚安是拿手遮了遮眼:“成了,你们也别贼眉鼠眼的瞧了,往后都是你们二嫂了,这事儿只当不曾看着,也不许随意的说,免得回头你们二嫂不好做人。”
“大哥说的极是。”孔坚文嘿嘿笑了笑,但那目光却还是在屋子里头两个人的身上打了个转儿,这才收了回来。
第1452章 后怕
孔坚成与俞清柔的事情,在孔氏兄弟的推波助澜之下,可谓是很快闹得人尽皆知了。
外头,很快就凑满了看热闹的人,乱哄哄的,逼得卢府不得不大门紧闭,谢绝见客。
孔氏此时,气得可谓是浑身颤抖。
孔氏这几个兄弟,当真是糊涂啊,怎的能将这事儿广而告之呢,这不是寻思么?
可眼下已经如此,当真是回天乏术,再无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而且,原本是算计卢少业,现在进入瓮中的却是孔坚成,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孔氏焉能不气?
随后卢少业更是与沈香苗一同来,俨然是奚落嘲笑她的模样,足以显见卢少业原本就猜出来了其中的事情,将计就计,最后彻底的将她完全带入了这个局。
若是如此的话,那是不是孔坚成突然到访,便也是卢少业的手笔?
孔氏想通这一层,顿时恍然大悟,这心中怨恨更甚。
“原来孔姑娘千方百计的请了我来,又是说卢侍郎醉酒,又是说什么的,可谓是用尽所有的手段,我只当是什么事儿呢,不曾想竟是要让我来看戏的。”
沈香苗微微一笑,道:“那我当真是多谢孔姑娘了,今儿的这出戏,当真是精彩纷呈,热闹无比呢。”
这伤口上撒盐的话,让原本就气愤的孔氏,越发是气得脸色苍白,几乎又要晕过去,只是身上扎着针,却是不容她轻易昏厥,只是恶狠狠的瞪向沈香苗。
“你休要得意嚣张,咱们往后走着瞧!”
“往后?”卢少业摸了摸鼻子:“我们到是有往后,只是孔姑娘你……”
自这件事情后,只怕是没有往后了。
孔氏闻言,脸色顿时一白,脸上蒙了一层浓浓的惊恐。
但惊恐之后,却又是满腔的怒火瞪向卢少业。
此事都是怪卢少业,若不是他使了阴谋诡计的,最后如何能落得这幅模样?
都是这卢少业与沈湘,害得她这般模样!
孔氏越想越气,张口便要破口大骂起来。
而卢少业却是站起身来,并不瞧此时怒气冲冲的孔氏,而是冲沈香苗伸手:“看了这么许久的戏,热闹归热闹,却也是无趣的很,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吃完饭吧。”
“也好。”沈香苗将手递给卢少业站了起来,冲孔氏:“孔姑娘,告辞。”
说罢,两个人便是携手离去,根本不给怒气冲冲的孔氏半分张口的机会。
这满肚子谩骂的话已是到了嘴边,可因为卢少业与沈香苗的离去,却也不得不生生咽了下去,只憋得胸口一阵一阵的发疼,气得捶胸顿足。
而那大夫这会子却是道:“劳烦将出诊的银钱给算一下,施针加上药方,一共是十两银子。”
“哪里有银子给你,快些滚。”孔氏声嘶力竭。
大夫闻言,顿时吹胡子瞪眼起来:“这偌大一个府邸,难不成连十两的银子都付不起了,当真是可笑,也罢,你若是不给我,我也有旁的法子。”
“待改天了,我便去寻俞大人要银子去,索性往后这俞家与孔家结亲,你们便是亲家,这付十两银子的医药费,想必俞府还是肯给的。”
说着,大夫便收拾了东西,拎着药箱,带着药童扬长而去。
只气得孔氏是越发七窍生烟,尤其是听着外头孔氏兄弟几个人吵吵闹闹着商议往后如何办孔坚成的婚事时,是越发觉得头一阵阵的发蒙。
又是一阵天晕地转,孔氏再次倒在了床上。
“老夫人!”周婆子又是一声的惊呼。
伪卢府,顿时又乱做了一团。
不过此时,与卢少业与沈香苗并无半分的干系,两个人从角门处走出来,乘了马车离开。
路上,瞧着不动声色的卢少业,沈香苗微微一笑:“你这回到是机灵?”
“你夫君何时不机灵了?”卢少业笑道。
这说的可是实话,无论何时,但凡遇到事情,卢少业没有一次不迎刃而解的。
就在先前,沈香苗到底是忐忑不安的往这伪卢府走的时候,见到卢少业上了马车时,也是一怔,随后才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去。
这一切,当真是归功于卢少业的机敏了。
“不过说起来,此事到底说是有些侥幸,倘若当时孔坚成不曾去这里的话,只怕你也要无可奈何了。”
沈香苗到底还是有些后怕。
到底是敌在暗他在明,用的就是这种卑劣的手段,可以说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余地。
“此事说来说去还是因你踏足这里而去,若是你人在沈宅,又如何能让旁人如此算计?”沈香苗拧着眉头道。
卢少业看沈香苗满脸担忧,笑了笑,伸手将沈香苗的眉头给抚平:“谁又与你说,这孔坚成是碰巧去的呢。”
“你的意思是……”沈香苗眼前一亮。
这孔坚成是卢少业特地叫了去的。
“正是。”卢少业点头:“我前脚出了家门,后脚便让小厮去请那孔坚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