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辛苏安(49)

吃饭的时候,我夹了一片香菜牛肉到碗里,然后小心地将香菜挑出去。

“不吃香菜?”方棠问。

我一边挑一边说:“不爱吃。”

“那还点。”

“他们有人爱吃嘛。”我把香菜全部挑了出去,吃那片光秃秃的牛肉,“我反正无所谓,不爱吃就不吃咯,没影响。”

“我没看错。”方棠有意无意地说。

“这算夸奖吗?”我看向方棠,还颇有些得意。

“勉强算吧。”方棠夹了一片干净的牛肉放我碗里,“快吃,被他们抢完了。”

看着碗里那片牛肉,突然觉得夹菜这种行为有点奇怪,言行举止间显得莫名暧昧。在我心里除了辛苏安、娄心曲和家里长辈没人能干这种事。可是总不能夹出来扔给他吧?剩下不吃也不好,没办法,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吃。

“学长我自己吃,你不用管我。”我吃完赶紧说。

“我喂猪。”

“啊?”我抬头,对突然的人身攻击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对我笑笑:“随便说说。”

我突然有那么一点想打他,还只能憋着不表现出来。

吃完饭,看到方棠还在,想到他宿舍和我顺路,便特意给辛苏安发短信,叫他来接我,以免产生些不必要的误会。

可所有烦恼与小心思都在辛苏安来的时候消失了,他就是一杯解忧愁的神药。

从饭店一出来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辛苏安,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出现,还老老实实等在门口。

强烈的喜悦瞬间充盈心头,我习惯性地扑过去:

“辛辛!”

辛苏安抱着我摸摸我的头,低头问道:“吃饱了没?”

我把头埋在他胸前摩擦着撒娇,声音都变嗲了:“吃了好多,都吃撑了。”

“你还能吃撑?”他放开手,捏捏我的脸蛋。

我眨眨眼:“人家胃口很小的。”

“就比正常人大一点。”

“嘻嘻。”

“顾葭,家属又来接了?”朱学姐在后面喊,带着“长辈”的笑意。

我回头对她们点点头,然后继续仰着脑袋冲辛苏安傻笑。

“顾大校花每次吃饭,家属必出现,简直防走丢神器。”

“感情好,是这样的,你也找个女朋友就明白了。”

其他队员在后面有一句无一句地打趣。

这时,方棠走了过来,对辛苏安伸出手:“辛同学,久闻大名。”

“哦,这是我们辩论队社长。”我赶紧介绍。

“学长好。”辛苏安大方地和他握手,“谢谢你们平时照顾顾葭。”

辛苏安其早就知道方棠,毕竟他在学校名气不小,而且之前我不止一次被别人传谣和他有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只是他不知道我和方棠的那个赌,而且结果是我完全胜出。

“没有,我才回来还没来得及照顾。”方棠笑着说:“以后有的是机会照顾。”

辛苏安脸色不是很好看,板着脸说:“那还多劳学长费心。”

我抓着辛苏安的手,“我们回去吧,请我吃冰淇淋?”

“好。”辛苏安温柔地笑。

“大家再见!”我对他们挥挥手,看了一眼方棠,拉着辛苏安转身走。

春天已经到了,夜里不再那么凉。校外商业街到处都是人,格外热闹,星星点点灯光和霓虹点亮了这条承载着我们记忆的小街,似乎一颗永远不熄灭的星星。

“你以后每次辩论社和乐团活动结束后都来接我吧?”我小声问。

“好。”辛苏安立马答应,“每次要结束了就给我发短信。”

“你不会觉得麻烦吗?”

“保护你是我的一大责任。”他的声音轻轻地,仿佛面对了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我就喜欢你这个小麻烦。”

那时时间很慢,从大一走到大四不停歇地走到我们都累了也没走完;有时候又觉得快,一转眼就大二、大三、大四,觉得自己既没有成熟,也没有变成想象中那种独立有担当的大人之时光阴就匆匆过去了。

这些年,唯一不变的就是辛苏安实在牵着我的手,两无嫌隙。

第41章 樱花

乐团一年的一度的音乐会就在今晚,经过大半年的磨合,大家都能配合地很好,再加上乐团老人们的带领,演奏很精彩。

我其实一直在等辛苏安,开始之前他说他有点事,但会尽力抽空过来,可是临上台都没见到。

“乐谱架也不调整一下。”方棠走过来,帮我调整好乐谱架的角度。

“谢谢学长。”

“男朋友一会儿没来就走神?”

“没有,谁说的。”我逞强,心里还是盼着辛苏安能来。手机放在后台,现在也看不到。

“集中精神,待会儿别处演出事故。”方棠严肃地说:“做事要有度。”

“知道了学长。”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

我可能高估了辛苏安的重要性,因为演奏开始之后我全程都忘了用目光从台下找他,只沉迷于手上的琴弓于耳畔的乐音之中。

只要琴在手上,曲在心中,我就会沉迷其中忘记其他所有事情,这世间仿佛只剩下我和琴存在,其他的都不重要。

表演完,在谢幕的时候才想起来寻找辛苏安的身影。可这时候早就来不及了,至少我没寻到一个类似他的身影,台下基本全是陌生面孔。

“还好没心不在焉的。”方棠走过来,帮我搬琴和架子,“我还以为你就是个恋爱脑。”

我笑着抬头,问:“学长,你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啊?”

“还好不是。”方棠说完,提着架子先走了。

回到后台,还穿着为舞台而备的雾霾蓝曳地长裙,踩着高跟鞋、化着精致的妆容,头发也卷出轻微的弧度,真想让辛苏安看到。

平时我是很随便的,不化妆,也不从不特意打扮,总觉得这些事情有些浪费时间,头发更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但不得不承认,人打扮一下真的会好看一些,至少看起来精神许多。

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我就跑去后来拿着包翻手机。

一条未读短信摆在上面:“事情还没弄完,看不了你表演了,今晚加油!”

他果然没来,虽说早就料到,但事情真发生的时候还是不可抑制地有些失落。尽心打扮与细致表演都想让他看到,可他却都抽不出时间来看一眼,多浪费。

我把琴装好,轻轻抚摸它,向它诉说完自己的感激之后准备收拾收拾先回宿舍放好东西然后去庆功宴。

失落地走出去,却看到观众席上赫然立着一个人,我等待已久的人。

观众早就走了,席位上空空如也,旁边只有零星的几个工作人员经过。站在后排的昏暗角落,不知是因为身高优势还是因为我的西施滤镜,辛苏安明明那么渺小,却看来如此打眼。

心中狂喜,我立马冲过去抱住他:“你来了!”

他弯下腰,轻轻回应:“看来你都没发现我。”

“不是说来不了吗?”

“勉强跑过来的,正好谢幕前。”他摸我的头发,温柔地问:“现在去哪儿?”

“去放琴。”我说,拉着他往回走。

方棠和一个同学一起帮忙抬着我的琴,辛苏安看到便跑去帮忙。我顺便带着他去看我们的练习室,为他介绍所有我平日里无比熟悉的桌椅板凳。

他在,庆功宴什么的都变得毫无吸引力。

我没去,拉着他留在练习室兴奋地给他介绍自己所爱的一切,兴奋燃烧道尽头才将琴小心放好,隔着外套轻轻抚摸,格外爱惜。

“它是我的大宝贝,陪着我长大。”我转身,对辛苏安道:“是另一个我。”

他走过来,低下头微笑:“那我要谢谢它一直陪你咯。”

“对啊,它是我从小到大最忠诚的朋友。”

它总会和我产生情感的共鸣,感受我的每一个情绪、倾听每一次倾诉,是我最诚实的听众、最信任的对象。

我的低音提琴启蒙老师是父亲。

在我还在咿呀学语的时候就触碰过他的古提琴,那时常常安静地坐在琴房窗边,聆听只属于父亲的美妙琴声。

后来长大一点,刚勉强会走几步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教我拉琴。

那时候得我手短脚短,这么大的琴根本学不成,于是就从最简单的钢琴学起。直到我慢慢长大,变得够高,乐理知识也融会贯通了才能熟练地操作低音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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