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脸,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除了你跟覃愫,还没女孩拒绝过我。”
“你还是去死吧。”我推开他,扯扯肩膀上的衣服准备溜。
“就说你吃醋。”他从背后抱住我。
我气不打一处来,“谁吃醋了!”
“人不经历青涩,怎么对你的身体了解透彻,让你捡了这么个现成?”
“啊?”
“她们都是过客,我等的是你。”
“别扯淡。”
“少年精力过剩的时候,你总不能要求我都忍着吧?”
“但你也……”
“我可没有乱来。”他说,“每次都是认真的,即便结果不如人意。”
“怎么听着那么像借口呢?”
“谁让你不早出现,成为我喜欢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学妹?”
“咱俩也要能见得到啊,你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是你学妹。”
“所以啊,你不在的那些年,都是为了遇见你的锻炼。”他说,“让我能在遇到你的时候就能照顾你,知道怎么照顾你,甚至深谙取悦你的方法。”
“你怎么每次都那么老实啊?”
“我对你,除了从前善意的谎言,其余全是真的。”
“一问就答,不问还自己主动交代。”
“你对我的从前一无所知,总不能瞒着骗着吧?”他说,“那你知道一些是一些,未来那么长,总会知道的。”
我转身过去靠在玻璃上歪着外面,问:“你抱着我的时候不会想到别人吗?”
“谁?”他装傻地笑着问。
“胸更大,腰更细,屁股更……”我重复他之前说的话。
“早就记不清是谁了。”他打断,走进:“不过我确实想着一个人来着。”
“谁啊?”我生无可恋地问。
“我们儿子,或者女儿?”他温柔地笑着抱我,“我也想要个小乌龟那么可爱的儿子。”
“那你去认当干爹呀。”
“那有什么意思。”他在我耳边说:“你这么漂亮,我想看看咱们儿子会多好看。”
“果然还是喜欢漂亮的。”我有些无奈。
“喜欢你,所以说自己喜欢漂亮的。”他说,“其实你从前还可爱些,算是可爱与漂亮的最完美集合体。”
“现在呢?”
“现在更有成熟韵味了。”他的手继续不安分,“我很惊喜。”
“都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
“不是说了嘛,喜欢你。余生都喜欢你,所以喜欢你的余生。你余生的所有样子都喜欢,都会让我惊喜。”
“我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他肯定地说:“你是。”
我想了想,没说话。
“你要相信我的眼光。”
他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前面那些“过客”,他现在或许还像辛苏安一般,只是个青涩的大男孩。不知道女孩心里在想什么,想要什么,也不会照顾女生,我或许也不会爱他。
我爱他,很大程度上就始于他的照顾,和技术纯熟的“取悦”。
我遇到他,和他在一起没错。如果时间往前推几年,可能不会喜欢他,时间往后推几年,我可能不在需要当时能给出的无微不至的照顾。
我们相遇,真的是在最恰好的时间,遇到了程度刚好的彼此。
他是个生活有情趣的人,随时随地带着神秘与惊喜,又有小孩子的纯真与活泼,这份有趣很合我的胃口。
我从前的人生虽然看起来精彩,其实不过都是些机械重复,某种精彩的无规则堆砌。在遇到他之后,人生才真是丰富多彩,我刚好很适应了的丰富多彩。
“司睿……”
“嗯?”
我咬牙迟疑了一会儿,其实在思考要如何措辞。
他还以为是我觉得难受或是说不出话,贴心地放慢动作让我讲。
我转过身,用一个吻告诉他内心的想法。
爱你这件事,是我此生最好的选择。
第107章 矛盾
或许注定了该道别,才会回去的时候在机场遇到来赶飞机的辛苏安。
好久不见,他憔悴了许多。
从前见他这样,我必定会心疼难受许久,毕竟他一个小感冒就能牵动我的心。快十年过去,还是会因此而心中隐隐作痛。
前一秒我还和赵司睿手牵手,有说有笑;这一刻,时间带来的尘埃却席卷而来。
他无意间瞟到,随之而来是心碎的表情。我拉着赵司睿因为他注意到的眼神而停在不远处,与他中间隔了无数来来往往的人。
辛苏安放下了吗?
经过那次美梦,他从时间的漩涡中凯旋而归了吗?
林措的劝告,我的决绝,讲这截情丝斩断没有?
赵司睿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并不为此慌张,只是微微皱着眉头。
我们隔着人海相望,僵持不下。
好死不死,这时一个电话打来。我看了一眼,许诺。这个时间打来,不会是小事。
没办法,我只好对赵司睿说:“我去接个电话,你等我。”
“好。”他淡定地回。
相信他商海沉浮十几年,应付个辛苏安还是绰绰有余的,不必太担心。说是这么说,可我的脚步却控制不了的匆忙。
“顾董。”
“说。”
“因为赵总的投资意向,现在诺顿工程追加投资已经达到四十亿,很有可能成为集团近年来最大的项目……”
他说的是好事,赵司睿在几天内轻易地证明了他的号召力非我想象所能及,他确实是我无意间见到的一枚金子。
或许也不是偶然,他是胡女士钦定的人,胡女士的眼睛比谁都毒。从前对辛苏安,她虽然不说,但我心里明白,不过是为了尊重我的妥协,充其量是“不反对”罢了。
一件好事,却因为与辛苏安的突然遇见而让我丝毫开心不起来。
我答应了许诺抽时间组织董事会便草草挂了电话,跑去找他们的时候,却发现两个西装革履的人平和地坐在机场外面的花坛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赵司睿不是小孩子了,他处理事情很让人放心。
我走过去,有些害怕。不是因为赵司睿在,而是因为辛苏安的执念太深。无论在什么地点、什么场合,我们三个现在遇到都不算好事。
赵司睿看到我,立刻起身走过来,弯腰说:“找个地方单独谈谈吧。”
“什么?”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让我单独跟辛苏安谈。
“你只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他轻轻握着我的手。
“我讲得够清楚了。”
“顾葭,有效的沟通才有意义。”他说,“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谈。”
我低头抓着他的手:“我要你陪我。”
“我陪不了你。”他温柔地说:“你们的过去,我没办法插手。”
我抬头问他:“你不担心吗?”
“我相信你。”他轻轻捏着肩膀将我抱住。
“他不会听的。”
“试试吧。”赵司睿轻声说,“如果不行,我会保证不再让你见到他。”
“我会害怕。”
“你也知道成长是蜕变,总会伴随着艰辛和痛苦。”他劝我,“拖延没有用,你们的事拖了这么多年,早该讲清楚了,不然再过多少年都是会痛的疤。”
“你们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他说,“都是他该知道的事。”
“如果……”
“别怕。”他握着我的手,“要是他再敢动你,我会让他知道后果。”
我还是站在原地,迈不出步子。
“拖延和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这道理你以前就知道。”赵司睿低头继续劝我。
我点点头,他才放开手。
“我一个小时后来接你。”
“嗯。”
他有些忧心地看我,又回头看一眼辛苏安,没多犹豫便转身离开。
辛苏安站起来拍拍衣服,自顾自地走,在与我擦肩而过时说:“走吧。”
我只好跟在他身后,保持着能听到对方说话的最远距离。
找了间咖啡厅,选了最角落的偏僻位置,没什么人,也缺少服务生的关注。
二人相视无言,从未有过的尴尬。
好久,他才说:“你们离婚了。”
“是。”我放下杯子,语气尽可能的冷漠。
赵司睿连这些都跟他说了,确实很符合他的坦诚,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对辛苏安坦诚。照理说对付辛苏安他应该用生意场那套,虚伪的蒙骗比真诚管用得多,至少能免掉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