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哎呀我没说我想生孩子，我就是觉得你每次都这么紧张有点怪怪的。”
“哪里？”何维之反问。
“不知道，我也说不出来，就是一种感觉。”我回头看着他：“像是后果多严重一样。”
他摸摸我的头：“后果是很严重啊，你的事情在我这里都是最重要的。”
我转身抱住他，“算了，今天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
“不生气了？”
“有什么好生气的啊，错的也不是你。”
“我给你买了草莓蛋糕，吃吗？”
我立马精神了，“真的呀？”
“对啊，猜到你要吃。”
“可是我刷过牙了。”我有点为难。
“那我给你放冰箱？”
“别别别，我要吃！”我赶紧说。
他把脸凑过来，指指。我靠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他才开心地下床去给我拿蛋糕。
靠在他怀中吃蛋糕，反正无事可干，干脆听了几首歌。
吃完最后一点，何维之抽张纸递给我：“吃完了吗？”
我把空盘子递给他：“嗯。”
他接过去把盘子一放，翻身就把我压在身下：“我等好久了。”
我笑着戳戳他的脸：“我故意吃这么慢的，看你能忍多久。”
“你逗我？”他凑近问。
“对啊。”我笑着说。
“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笑着吻上来，一只手轻轻掌着我脑袋，另一只不安分的小手又开始乱摸。我抱着他的头，闭着眼认他处置。
白天晴了，所以晚上的月格外圆，星星也异常明亮，在窗外小树桠的间隙里闪闪发光。窗框上都是一层薄薄的雪，偶尔能听到外面刮风的声音。家里是不同的暖，是只有那么一点……热！
……
“我们去把婚结了吧？”黑暗里何维之抱着我说。
“为什么啊？”我问。
“你都跟我一直住了八年多了，我总得给你个名分吧？”
“你是皇帝吗？”
“以后出去可以理直气壮说成博士是我老婆。”
“你现在也可以说啊，我不会反驳的。”
“你还想这样跟我住几年呀？”
“明明是你跟我住好么！”
“好奇，我跟你住。”何维之好声好气，“你什么时候把我收了啊？”
“你现在工作不忙啦？”
“还好，你的事情都能抽得出时间来。”
“我觉得结不结婚没区别啊。”我说。
何维之轻笑，“那刚才我那一长段关于孩子的理论？”
“你那意思不是不结婚吗？”
“我是说咱们可以先结婚，孩子的事你想要了我随时都可以。”
“感觉太突然了，咱俩以前还是同桌呢，这么快就结婚，我有点接受不了。”
“你现在和我躺一张床上都能接受，一张小小的结婚证就接受不了了？”
“对啊，关系变了嘛。”
“都八年了，咱俩认识11年了。”他说，“时间够长了。”
“我现在每天事情还是很多啊，有是毕业有是工作，就像你说的，根本没时间想结婚的事呀。”我说，“结婚毕竟是两个家庭的事，咱们什么准备都没有，太突然了，而且婚礼什么的总要花时间吧？”
“那等你毕业，咱们就结婚？”
“还有几个月呢。”我说，“现在只是论文过关了，事情还没真正搞完。”
“你毕业正好有一段时间的假期，拖到以后你工作就更没时间了。”
“好突兀啊，还是学生呢，一毕业就结婚了。”
“我都工作好几年了。”何维之捏捏我的脸，“是你读书读得太久了，现在都没接触过社会，还是学生思维。”
“我还想珍惜一下美好的单身生活呢，都不知道工作以后单身是什么感觉。”
“你什么时候单身了？”何维之笑着说，“婚后生活和现在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只会更幸福。”
“我反正觉得没区别，一辈子不结婚也一样。”
何维之把我抓到面前：“你就没幻想过嫁给我，穿着白纱，咱俩成为夫妻的样子？”
“以前想过，但都是幻想啊。”我说，“现实哪有幻想那么美好。”
“我保证让你过得比幻想幸福，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我一定帮你办到。”
我抱住他，“女孩儿从小到大都幻想过很多次婚礼情景的，每次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对象都很完美。”
“我怎么做到完美啊？”何维之问。
“你在我心里就是完美的啊，就是那个对的人。”
“那人对了，其他还有什么要求吗？”
“人对了就行了。”我说，“我对其他的没什么要求。”
“那愿意嫁给我吗？”
“你这求婚好草率啊。”
“想给你弄个华丽的，又想到你不喜欢热闹。”
“嗯，现在这样挺好的。”
“那成蹊女士，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靠着他，轻轻点头。
“真的呀？”我抓着我胳膊问。
我点点头，“我愿意。”
“太好了。”他抱住我，“终于要通过法律手续让你完全变成我的了。”
“占有欲这么强啊？”
“爱不就是保护欲和占有欲构成的嘛。”
我靠在他怀中，觉得分外安心。
是啊，爱就是保护欲和占有欲构成的。只有保护欲是奉献，只有占有欲是自私，保护欲和占有欲恰好比例才是爱。
第75章 方棠
还有一个月毕业，何维之每次都特殷勤地在学校等我。
“今天去干嘛呀？”
“拿戒指。”
“啊？”我拉住他，“什么戒指？”
“给你做的。”他一边开车一边说。
我一头雾水：“啊？”
“求婚戒指。”何维之说，“你看看喜不喜欢。”
“万一我不喜欢呢？”
“那就再做一个。”
“你什么时候弄的啊？”
“有次过来谈事请，正好看到，就想着提前准备好。”他开门下车来接我。
我也下车，“这事儿你准备多久了啊？”
“好久之前了，想着你也快毕业了，咱俩也可以定下来。”
“那你给我看了不就不神秘了吗？”我问。
他牵着我的手，“想要惊喜呀？”
“对啊。”
“那好，等你毕业再来。”
“好呀。”我说。
“你都不好奇吗？”
“好奇啊，但可以忍住。”
“那要不要去试试婚纱？”
“你真的好着急啊。”
“要定做的话还要时间呢，咱们都来晚了。”他牵着我来到一家婚纱店前，看来是早就看好了。
“何先生、何太太是吗？”一进门马上就有店员迎出来，“您预约的婚纱和造型师已经在里面等待了。”
他果然早就最好准备了，早就付了试婚纱的钱，早就定好了几套婚纱可以换，早就预谋今天带我来了。
我在里面试第一件婚纱，突然感觉好奇妙。我们从校服走到婚纱，感觉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初次见面的情景我还清晰记得，现在却要决定执手相伴一生了。
从陌生人，到同桌，再到朋友，现在是恋人，很快就要变成丈夫了，时间好快啊，他在我心里都还是那个总在窗边看书的少年。
我会幻想我们的婚礼是什么样？婚礼上的我们是什么样？婚后我们要去哪里？那时的我们会怎样？就这样一直想，一直想到我们七老八十，子孙满堂，撑着拐杖相互搀扶……
第一次穿婚纱，我有些紧张，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陪我试衣服的姑娘灵敏地看出了这一点，一直主动地跟我搭话，可我却不知怎么回答，有些幸福的话题一笑而过，其他的我更想沉默。到头来我还是有些不善交际，这是骨子里带的，改不掉。
换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有些奇妙。
我站在帷幔中央，最高处，灯光只为我一人而亮，周围一切都随我操控。突然明白为什么每个女孩儿成长过程中对婚礼的执着幻想，因为那一天你就是这世界的主角，就是公主，是我们从小就像变成的样子。哪怕只是一天，那种梦想实现的感觉还是会如此令人着迷，不限制年龄。
这款是仪式的主婚纱，走的是大气风格，可有些小小的设计却很少女心，何维之眼光很好。
帷幕慢慢拉开，我站在高台尽可能站直，用最好的微笑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