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渍青梅(83)

咬是不可能咬的,我直接一口吃了。有点烫,赶紧仰着头呼气,手还一边扇。

吃完,何维之下一个已经准备好了,我乖乖张嘴。有个自动喂食机真好呀!

吃了好几颗,何维之放下叉子抽张纸站起来凑到面前要给我擦嘴。

我把头别开,扯了张纸,“我自己会擦。”

何维之叹口气,捏着我的脸把头掰过去:“想找个借口亲一下还这么费劲。”

我:“???”

他靠过来就是一个吻,我都被吻呆了。这家伙也太大胆了吧,这可是公众场合,就不怕被赶出去?

还在发愣,他就放开手坐下吃起其他菜了,没看到我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意识到自己的窘迫,我赶紧捂住自己的脸,悄悄左顾右盼,确定没人注意才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喝口水冷静一下。

……

“小朋友,吃饱了吗?”何维之看着我问。

我擦擦嘴,“吃饱了,走吧。”

何维之过来牵我的手,咱俩现在就像连体婴儿,分开的时候一定要通过手心和指尖来联系。

走到外面,我突然想起:“我去趟洗手间。”

“去吧,里面就有。”他说。

“好,我很快的。”我说完就跑。

去玩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何维之不知去哪儿了,我只好自己往停车场走。

没走两步,一个和雪地一样白的小团子滚到了脚边,我蹲下轻轻一戳——

“汪!”

一只大眼睛的小萨摩,白白软软的样子,蹦着跳着往我怀里钻。我轻轻抱着它站起来,轻轻摸它的头,这孩子就立刻乖乖低下,像个糯糯的雪团子。

“你好。”一个姑娘跑到身边,小心地看着我怀中的小狗。

我转过身问:“这是您的?”

“对,这是我们店里的狗,刚才正要去洗澡呢,没留意就让它跑出来了。”她说。

“干什么呢?”何维之从停车场的方向走来。

我把怀中的小狗狗指给他看,小狗配合地叫了一声:“汪!”

何维之也有些惊喜,伸着食指逗它,狗狗很粘人,凑过去就舔个不停。

“这狗有主人了吗?”何维之问。

“没有,没人要。”姑娘说。

何维之看我喜欢的样子,果断地说:“我们要了。”

我特别高兴,问:“多少钱呀?”

姑娘有些迟疑,说:“它左眼天生看不见,而且胆子特别小,你们想养的话还是要想清楚,如果被抛弃它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如果能照顾它一辈子,我们可以免费给您,狗粮之类的也能送您一些。毕竟在店里每天吃用什么的也是消耗,能给它找到个好归宿是最理想的。”

第68章 汤圆

我和何维之互看一眼,确定了彼此的想法。

“我们想要,一定好好照顾它一辈子。”

“那就好。”姑娘说,“那麻烦二位来办一下手续,就可以带它回家了。”

小狗在我怀中趴着看我,两只眼睛水汪汪的,活泼得一点也看不出来竟然是只天生有缺陷的孩子。

就这样,我们把它带离了宠物店,成了家里的重要成员。

我坐在车上,一只手挽着狗绳,把他放在腿上抱着。

“它好乖哦,而且还粘人。”

“应该是知道你很温柔,所以特别依赖。”何维之开着车,“是只有眼光的狗狗。”

“你说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呢?”

“它黏你,你取吧。”

“白白的……”我想了想,“就叫白萝卜吧。”

“白萝卜?”何维之笑着问:“为什么?”

“纪念我们今天买白萝卜没买到。”

她笑了起来,问:“这么大的怨念吗?”

“对啊,而且白萝卜这名字多可爱啊。”我把它抱起来,“是不是呀?”

“汪!”它叫完一声,傻乎乎地笑。

我马上兴奋地大声对何维之说:“它同意了!”

何维之轻笑,“听到啦。”

“白萝卜呀,我是妈妈。”我抓着他的手把它转过去对着何维之:“这是爸爸哦。”

何维之看一眼白萝卜,笑着说:“咱俩这是未婚生子啊。”

“听到没,爸爸说你是未婚生的孩子。”我抱着白萝卜,被他萌得不要不要的。

“那咱找时间为了孩子去把婚结了?”

“你做梦吧,咱俩还没到那年龄呢。”

“事实婚姻也可以嘛。”何维之说,“我可以勉强接受。”

我看向他:“这位十九岁的年轻爸爸,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跟女儿说,能娶到十八岁的你妈妈我很荣幸。”

“切。”我说,“嘴巴甜。”

“心里也甜。”

我揉揉白萝卜的小爪子,“你爸爸是甜美系的。”

“那你想好没,它住哪边?”何维之突然问。

我都忘了这茬儿,“住你那儿嘛,我经常都不在家,而且又远又不方便,照顾自己都成问题。”

“也好,你那边好像方圆十里也没个宠物医院。”

“对啊,在你这儿我可以经常放学了来看看它。”

说着无意间向窗外看,却看到车窗右下角贴着两个小小的贴纸,不仔细都发现不了。

我白天画的小西瓜大冬瓜早就被温度摧毁了,可那两个小家伙现在正躲在窗角说悄悄话呢,中间还冒着一个红心,可爱得紧。回头看着何维之,心中有千言万语,却都只化作这带着无尽爱意的眼神。

“刚才你去哪儿了,我出来没看见你。”我故意问。

他渐渐靠边,说:“把东西放到车上去了,结果你出来得那么快。”

“汪!”白萝卜突然叫了一声,大眼睛眨巴眨巴,睫毛长长得飘着。

车停下,何维之把钥匙给我,说着就要下车:“外面冷,你先进去,东西我拿。”

“诶。”我抓住他的手。

他应声回头,我立刻冲过去给了他一个吻,然后羞红着脸抱着白萝卜慌慌张张下车跑回他家里。

何维之愣了愣,坐在车上笑得幸福。

给白萝卜安了家,看它乖乖睡着我们才踏上回我家的路。

送我到家门口,何维之停下车。我们坐在车上,家里是一片漆黑,外面是纷纷扬扬的大雪,此刻有些沉默。

突然觉得有些不舍,在一起待了这么久,突然就要见不到他,我有点难受。才在一起第一天,不舍分开的感觉竟然就已经这么强烈了。我不敢看他,觉他离开我肯定会很想他,会患得患失,会想哭,会立刻给他电话,想下一秒就见到他。

偷偷看他一眼,他也在偷看我,两人对视,眼神中都流露出不想分开的讯息。

他解开安全带,靠过来吻我。我伸手轻轻抱着他的脖子,想让他能再多停留一秒。久别重逢,又要短暂分离,下次分别哪怕是一分一秒都觉得想到就难受。

吻完,鼻尖碰鼻尖对视。

何维之轻声请求:“别走。”

“回去吧,天都黑了,你等会儿回去太晚了不安全。”我小声说。

“我是说搬过来跟我住。”何维之说完就开门下车往我家走。

我赶紧下车追上去,“什么意思?”

他拿过我手上的钥匙开门就进去,“现在就把要用的东西搬过去。”

我赶紧抓住他,“怎么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他低头,“只要你愿意就可以。”

“你家怎么住啊?”我问。

“我家空房间那么多,而且你不是应该和我睡一起吗?”何维之振振有词。

我一头雾水,“谁说的?”

“我啊。”他说着就去收我的笔记本。

“我……”我跟在后面,小声说:“我需要安静。”

他把笔记本和电源线都装好,转身说:“我会很安静的。”

“不行,我妈知道我没住家里会暴怒的!”

“你妈暴怒会怎样?”他问。

我想了想,我妈还真没暴怒过,“反正……反正就是很麻烦……”

“多麻烦?”他伸出手,“手机给我,我现在就跟你妈申请。”

“算了吧,我懒得解释。”我打了一下他手心。

“那就临到了再说。”何维之说着就去拿其他东西,回头问:“这个线你要吗?”

“要啊,蓝牙音响的。”

“你现在是个成年人,是自由体。”他一边说东西一边说:“我们有权选择我们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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