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无所谓了。”
“对啊，回去揉也是一样的嘛。”
“回去就是下个月了。”
“是啊。”我说，“你还要考试，咱俩还得等。”
“就今天一直看着你，一直在一起，但是不能对说话，也不能牵一下抱一下就已经很难受了。”
“在学校也不这样吗？”
“哪有，在学校也不是一直在一起，而且想你了还能去你家找你。”
“你什么时候去过我家找我呀？”
“准备去的啊。”夏至说，“结果没找到机会。”
“钥匙不是给你了嘛，以后想我了就自己过去，我下班去找你。”
“你每次下班都好晚。”
“那你可以抱着电脑去我办公室也论文嘛，咱俩可以聊聊天。”我说，“但是不准关门啊！”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月都没机会了。”
“这有什么呀，人家异地恋好久都见不到一面呢！咱们还每天见面，没事儿可以悄悄说句话，幸福多了。”
“可明明就可以更幸福啊，却要装成普通师生。”
“咱们工作学习的时候本来就是师生啊，你不要乱想嘛。”我翻过去平躺着，“为了公平公正，我也得把你当普通学生，不可能工作还腻腻歪歪的，知道了吗？”
“知道。”夏至有点可怜的样子。
“我好困啊，先睡了还不好？”我问。
“我要你说爱我。”他突然说。
“你好肉麻啊。”
他撒娇：“你不说我就不挂。”
“那你不挂啊。”我笑着回，“我挂了！”
“不行！”夏至立马说。
“我明天一早还去开会呢。”
“我也要去啊。”
“那你还不早点睡。”
他执着地说：“说你爱我。”
“好。”我翻个身，我爱死你了，最爱你了，现在正转折圈圈想你呢！满意了吧？”
“有点夸张，勉强行吧。”夏至低声说。
“那我挂啦？”
他还是意犹未尽：“晚安。”
“晚安啊。”我抱着手机，“mua！”
对面传来傻乎乎的笑声，这个小朋友真好哄。
……
半个多月过去，学术研讨会一场场地开，要不就是讲座与参观。
每天都忙得不行，更别提注意夏至的小情绪了。远远都能感觉到他这段时间那种炽热又焦急的眼神，憋得特别难受，我也只能装不知道。
在这学校最后一场研讨会结束，下午就要开车去另一个挺远的学校。上车前我一个人去洗手间扎头发，结果一出来就碰到正好过来的他。
夏至看我一眼，又不敢说多的，只好老老实实准备进洗手间。
我看一眼周围没人，跑过去抓住他的衣服一扯，跳起来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亲完赶紧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对他笑笑，转身就跑。
他那小表情，本来是委屈巴巴的，后来有点儿惊讶，一亲到就变成窃喜了，等我走远了都还站在原地傻笑，真好满足。
走到大门口，辛藤正好进来，“成老师，王教授正找你呢。”
“什么事儿？”我笑着问。
“你为什么这么开心啊？”她盯着我问。
我摸摸自己的脸，“有吗？”
她疑惑地点点头，“你快去吧，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儿。”
“好，你动作也快点儿啊，等会儿就走了。”
“诶，好。”辛藤说完就往里跑，迎面撞见还站在原地傻笑的夏至。
夏至这才清醒过来，低头看她一眼，转身就往洗手间走。
“诶……”辛藤站在原地叫他。
夏至回头，“干嘛？”
“没……没事……”辛藤摆摆手，又看了他一眼，转身进洗手间。
第142章 小可怜
车上。
“哎哟，这几天把我累惨了。”王教授扶着腰走过来。
我赶紧往里坐，“您这两天老扶着腰，是不舒服吗？”
“腰椎间盘突出，老师都有的职业病。”她感叹着坐下，“都习惯了。”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拖着不是办法。”
“没事，多少年了都。”王教授笑笑，“要什么事儿都去医院呀，我得住医院里去。”
“大家都这样，没什么大病坚决不放下手里的事儿去医院。”
“就是啊。”她笑了笑，“诶，今天中午那个酸奶油赔鹅肝好吃，没想到学校能做得这么好。”
“是挺好吃的，我都很少吃到这么好吃的。”我说，“我是不太爱吃内脏之类的。”
“像我们以前年轻时候在R国留学的时候，就爱买便宜菜，内脏什么的他们不吃都让我们捡回去弄着吃了。”王教授说，“都是些好东西，这些国外的人不懂吃，不像咱们，什么都吃、什么都敢试。”
“确实。”我低头笑笑，“之前在国外也没吃过兔子，我回国一趟发现兔头特好吃。”
“你们年轻人，趁着牙还好多试试。”王教授感叹：“我是老咯，兔头什么的完全啃不动了。”
“您也才五十几，哪里就老了嘛。”
“五十几还不老啊？”她笑了笑，“过三四年该退休了。”
“现在普遍身体素质都好了，五六十岁都算年轻的呢，活力满满。”我说，“好多人退休了正好趁着机会到处玩儿玩儿，做点儿自己喜欢的事儿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退休了干点儿自己想干的事儿。这么多年为了工作和家庭，奉献了所有时间，也没想过自己到底喜欢什么。”
“就是嘛，退休了有时间有机会，好好为自己活一场。”
“你们年轻人现在看得开，退休了准保比我们这群人玩得好。”
“嘿嘿，我们退休还早着呢，现在退休年龄一批批往后推，到我的时候都不知道该多大岁数才能退休了。”
“大不了辞了嘛。”王教授说，“钱存够了，自己就去玩儿。特别是你这样的，没结婚没孩子最好，多轻松自由。我呀，就是觉得你们这些小年轻不结婚不生孩子挺好的，没压力，也开心。”
“各有各的生活方式嘛。”我看着王教授，“您现在也幸福呀，昨天老伴不是还给您打了好久电话说想您了嘛。”
“他那时候等着我回去给他做家务呢。”王教授说着说着就笑了，“结婚几十年，孩子都长大离家了，还是不会照顾自己。”
“您看，现在您不是觉得挺幸福嘛。”我说，“过两年退休了您和老伴就一起每天散散步、聊聊天，也挺美满的。”
“夏至，我觉得咱们专业几个毕业可以一起再来R国玩一次，我这几天看到好多好玩儿的东西，都没玩够呢。”辛藤期待地说。
“嗯。”夏至回。
“R国东西真好吃，昨天我去买零食，便宜又扎实，都想在这儿住下了。”
“哦。”
“诶，你说咱们明天去那个学校长什么样啊？”她问，“据说以前是宗教大学呢。”
“嗯。”
“夏至？”辛藤凑到他面前：“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啊？”夏至这才回过神来，“什么？”
辛藤疑惑地看看他刚才望的方向，“你看什么呢？”
“我……我发呆呢。”夏至摸这自己脑袋笑着说。
“我跟你说了半天话你都没听进去啊？”辛藤坐回去，有点失落。
夏至说着又开始望着前面发呆：“没有啊。”
“你又……”辛藤的声音不断传来。
不用回头都能猜到这傻孩子在看谁，哎，喜欢谁一点儿也藏不会住。
……
到了新的城市新的酒店，一进房间门都来不及关就往厕所冲。
我绝对是失忆了，路上才想起来这边这么远，临上车前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却没上厕所，结果路上憋得不行，真的是蠢。
上完厕所出来把路上吃过零食的爪子洗得干干净净出来，却看到门关了，一个男的站在门口。
吓了一跳，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夏至。
“你……这是干嘛呢？”我都惊呆了。
夏至跑过来抱住我，“我好想你啊。”
“啊？”我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不是每天都待在一起嘛。”
“看得到碰不到，跟看照片一样。”他语气间全是委屈。
“你胆子也太大了！”我说，“进来没人看到吧？”
他摇摇头，“没有。”
“你跑过来干嘛呀？”我问，“不是说好了这段时间都电话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