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夏至叛逆的很,“你既然都说在学校是师生在外面是炮友了,那一出校门我跟你发生点儿什么都很正常。”
这个人,之前装不认识我也是假的,结果上次跟他说得好好的把这事儿忘了就这么过去了也是敷衍我的。
我真是造的什么孽,惹上了这么个缠人又死脑筋的毛头小子?
“你这孩子怎么就说不听了呢,我要是你妈我就打死你了!”我气急败坏。
“你少在这儿给我装老,我就理解成这意思了。”
“算了。”我放开手,“我还是少跟你说话,你个阅读理解都不及格的。”
“你有空撩单身男性,我就是个现成的不要?”夏至果然是不依不饶的。
“跟你?”我低头笑笑,“不道德。”
“那你还撩人家辛藤小叔叔,就到道德了?”
“你不知道,真的很帅!”我一说起辛苏安眼睛都放光。
“我看到了。”夏至低声道。
“哦。”我点点头,结果还是没忍住,抬头大笑:“很帅吧!”
夏至怒斥:“你个颜控!”
“我就喜欢那种型。”我越说越兴奋,“诶你说我要不要邀请他今晚去我家喝杯酒?去他家也行啊!”
“你少来,我不准!”夏至立马说。
“谁管你啊。”我白他一眼,“我还挺想试试那种衣冠楚楚的禁欲系帅哥的。”
夏至凑到我耳边:“没准是个禽兽。”
“哦!”我立马指着夏至,“你说人家坏话,我要告诉辛藤。”
“你还想钓人家小叔叔呢,好意思。”他不屑地说。
“怎么不好意思?”我说,“喜欢就去追咯。”
“我也喜欢你,怎么不让我追?”
“我是违禁品,不让追。”我笑眯眯地说。
“成老师。”辛藤突然开门进来,弄得门口一片响。
夏至听见立马和我拉开距离,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得不感叹,这小子反应真的是快,也没死缠烂打给我整点什么难堪的事情出来,就这样我都够欣慰了。
“成老师,我们要去吃饭,您也一起吧。”辛藤看到夏至,于是又说:“夏至也一起吧。”
“谁请?”我期待地问。
“我小叔叔。”
我放下实验器具就走,拉着辛藤:“当然去!”
“你实验不做啦!”夏至站在原地喊。
“回来在做。”我头也不回就拉着辛藤开心地往外蹦。
“也不收拾……”
“你帮我收一下呗。”
“我才不管你。”
走到实验室门口,辛苏安刚才那辆豪车就停在路边,很是拉风。
我直接拉开副驾驶的门就一屁股坐上去,辛苏安看着我的一系列动作不舒服又不能说什么,表情复杂地闷着不发一言。辛藤和夏至只好无奈地坐在后面,像两个可怜的留守儿童。
“小辛呀,这车自己买的?”
“额……”辛苏安有点尴尬,“咱俩岁数应该差距不大,你直接叫名字好了。”
“好嘞。”我果断答应,“苏安呀……”
夏至在后面立马叹了口气,扶着自己的额头思考人生。辛苏安也有点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全车觉得逗他们很好笑的就只有我,真是愉快的旅途。
……
酒足饭饱,我拉着辛苏安就走,“带我看看你公司呗。”
“啊?”辛苏安还有点懵。
“我特——想——见识一下大公司老板的办公室长什么样!”我回头,用超夸张的语气说。
辛苏安被我这种说话方式整得有点无语,又不好拒绝,只好跟着走。
“夏至,把人辛藤送回去啊!”我不忘回头叮嘱。
辛藤还在懵,夏至望着我也不能说什么做什么,这略带痛苦的表情特别棒!
走出去,我直接上了辛苏安的车,“你公司在哪儿啊?”
辛苏安略有点儿不乐意,“江边企业中心。”
“哦。”我似懂非懂点点头。
这时间城市总是热闹非凡,吃饭的到处都是,毕竟晚餐还是被社会人士视为做重要的一餐,而“吃饭”被大多数人当做联系感情和交接利益的主要方式。
开出去大概十分钟,我说:“就在这儿停吧。”
“啊?”辛苏安还有点儿反应不来,乖乖停下车。
我开门下车,弯腰把着车门笑:“大帅哥,有缘再见了。”
辛苏安还在懵的时候,我站起来关上门就走。
这天气忽冷忽热,有点像以前D国的时候,早上太阳下午下雨晚上刮风。无论走到哪儿,除了广告牌上的语言、人们瞳孔和头发的颜色,都一样。一样的繁华热闹,一样的闹中取静,一样一个人走在霓虹斑斓的街。
一个电话打来,夏至。
“你去哪儿了?”他语气中带着些焦急。
总算是上钩了,这孩子也该受点伤学会放弃了。
“路上呢,我们临时决定去看风景啊。”我装作语气轻松。
夏至继续问:“去哪儿看?”
“这可不能告诉你,万一你跑过来打扰我们约会呢!”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看完你还想干嘛?”
“诶你这么说让辛藤听到了可对我形象不好哦。”我笑着说。
“你本来就没什么形象。”夏至说,“她早上出租了,现在就我。你在哪儿?”
我笑嘻嘻的,“不告诉你。”
“你是不是又想趁着机会把人家骗去酒店?”
“为什么说又啊,而且什么叫骗?”我回,“他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屁孩儿,一久经商场的成功人士能让我骗到?咱们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简称两情相悦。小同学,成年人之间的事可不叫骗!”
“你别气我,现在在哪儿?”夏至认真了,语气严肃。
“不告诉你,你个小电灯泡!”我说完就挂电话,他再打来也拒接。
“喜欢”这种事情是很脆弱的,会在耐心和失望中一点点磨损。就算是再浓烈的爱,弱点都是发现对方并不是自己以为的人,意识到自己爱了个假人,这是毁灭性打击。
这些十二我太有经验了,所以知道如何让夏至彻底死心。
走到江滩,江风吹着还确实有点儿冷。今晚的月真圆啊,想起小时学的第一首诗——“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多冰清玉洁的东西,就那么孤独地悬挂在天际,可望不可即,可念不可想。
从前在D国,我吃了饭总和何维之一起在外面闲逛。无论春夏秋冬,总是牵着白萝卜,偶尔抱着胡萝卜,能暂时忘掉他工作的困难和我写论文的烦恼。
两人一起说说笑笑,聊不完的话题,想能延续到永远似的。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时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
第二天一大早,正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见夏至守在那儿。
我有点被吓到,绕开他去开门:“你这么早来不会是找我交作业的吧?”
他闷着不说话,等一开门就直接把我拉进去关上门来了个“门咚”,差点把我后脑勺磕门上。
“哎。”我深深叹气,“整天脑子不想学习。”
“你们昨晚在哪儿?”夏至的急迫已经满溢而出。
我故作娇羞,“这个就不好告诉你了嘛。”
“辛藤给他小叔叔打了电话,说在他家。”夏至靠近。
“对啊。”我笑着答,“没想到他这么实诚,第一次就去家里。”
夏至瞥我一眼,“你没看人家都不想理你吗?”
“对啊。”我低头害羞地笑,“他就是个死傲娇。”
“看来你们挺激烈啊。”他气得喘粗气。
“是挺激烈的。”我抬头说,“没想到不光人长得好看,活儿也好。”
夏至凑到我脸前,“你就这么饥渴吗?”
我环顾四周,说:“小声点儿,我们办公室隔音不好。”
“你还要脸啊?”夏至这次是真的气炸了。
“我虽然是个很随便的人,但在学校还是得装得人模狗样的。”我故意说。
夏至气得不行,又有些伤心的样子,低声问:“你这是做给我看的吗?”
“做给你看?你有这么重要吗?”我笑了起来,推开他走过去坐在办公桌前,放下包拿东西。
这小子太难缠了,油盐不进。
之前就觉得他那次并没答应就是还抱着希望,这几次上课、吃饭、说话都能感受到他的积极主动,比以前更不加掩饰、直率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