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大佬的疯姨太[穿书](117)

赵凯旋点点头,感叹道:“他倒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男人有义很好,有情则不然。天天沉迷于儿女情长,怎能成就大业?”

赵凯旋笑吟吟地看着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就喜欢你这副豪情壮志的样子,林参谋,既然你笃定他能帮上我们的大忙,就快快让他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助我一臂之力吧。”

“是,将军。”

车队继续前行,而寒城内已被硝烟笼罩,炮火声此起彼伏,掩盖住百姓的哭喊。

同一时间,距离寒城十多里外的一条泥泞小路上,汽车载着阮苏等人仍在疾驰。

阮苏已经感觉到不安,回头看了眼,身后全是高山,已经无法看到寒城的所在。

陌生的环境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忍不住问司机,也就是赵凯旋的士兵。

“怎么还没有到?不是说在城外汇合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开这么久?”

对方从善如流地回答:“因为荣凌云的大部队驻扎在城外,很容易发现我们。为了保证诸位的安全,我们需要开得远一点再停下等待。”

“是吗?”

阮苏半信半疑,偏偏找不出疑点,只好作罢。

段瑞琪坐在副驾驶位上,回头看了她一眼,暗暗地把手里的皮箱抱紧了些。

里面有一把枪,是段瑞金给他的。他现在是四人中间年龄最大的,得成为一个合格的男子汉,保护大家的安全。

要是有人来劫车,他会按照二哥教他的,对准对方的脑袋开枪!

“到了!”士兵喊道。

众人被他吓了一跳,险些跳车。听明白是什么后连忙往外看,眼前出现一个小小的农家院落。

房子是泥土砌的,院墙矮得只有半人高。院中的土地上长着一棵歪歪斜斜的老枣树,实在简陋到乏善可陈。

但他们还是松了口气,因为院外已经停着几辆车,有持枪士兵在里面等候,显然这里的确就是汇合地点。

司机直接把车开进去,让众人下车等候,说段瑞金待会儿就来。

他们拿着行李下了车,茫然地打量这陌生的小院。阮苏发现屋内有家具与碗筷,看起来像是有人常住的,可眼下除了他们就是兵,并未看见应该住在这里的农户,有些好奇地问:

“屋主呢?”

司机正要回答,小曼拉了拉阮苏的袖子,很不好意思地说:“太太,我肚子疼……能陪我去上下茅房吗?”

“肚子疼?”

她面红耳赤地说出了原因——她担心出城之后没时间吃饭,就特地在出发之前去厨房吃了一顿饱的,胡吃海塞时或许吃了些什么不干不净的食物,半路上就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了。

反正段瑞金还没来,上个茅房也没什么。

阮苏问出茅房在后院,陪她同去。赵祝升与段瑞琪则留在前院等待段瑞金的到来。

她们走后,两个“小”男子汉没什么话说,赵祝升蹲在地上整理行李,喂他的狗喝水。段瑞琪抱着自己的皮箱在院里荡来荡去,荡到枣树下时,听见泥屋里传出士兵低低的交谈声。

他往下蹲了点,竖起耳朵偷听,话语断断续续地传进他的耳朵。

“……动手吗……用枪还是……那好吧,等那两个女的出来就……”

段瑞琪:“!!!”

赵凯旋的人果然不可信,居然要杀他们?!说好了互相帮忙的呢?

二哥怎么还不来?

他震惊过度,浑身发凉,手脚一阵一阵地打哆嗦,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屋里的士兵已经走了出来,看见他还冲他温和地笑了一下,问:“段太太跟她的丫头还未出来吗?”

他僵硬地点了下头,二人走到另一边,背对着他抽烟。

段瑞琪浑身都是汗,汗水像雨滴一样从他脸颊滑落,打湿了衬衫。

“你不要害怕,遇到危险就开枪,再厉害的人一枪打中了脑袋也活不了。”

段瑞金临走前的叮嘱在他耳边响起,他哆哆嗦嗦地打开皮箱,拿出手.枪,努力瞄准其中一个人的脑袋。

当他扣下扳机时,一颗硕大的汗珠落进他的眼睛,刺得他手一抖。

子弹打偏,击中二人身边的土墙。

士兵们听见声音齐刷刷地看向他,五六个枪口瞄准了他的脑袋。

砰!

段瑞琪倒地,太阳穴缓缓溢出鲜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空,里面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恐惧。

赵祝升反应极快,在他打偏的瞬间就果断抛弃行李与小狗,冲到汽车驾驶座上,踩下油门就往后院冲,看见两人后大喊:“快上车!是陷阱!”

阮苏和小曼没有怀疑,因为就在前几秒,她们发现了后院里的秘密——茅房后面埋着农户一家四口的尸体。

她们本来还准备偷偷去外面通知他们,找机会逃走的。没想到前面已经打起来了,连忙往车上跑。

但士兵人手多,已经一窝蜂地冲进来,堵住出口,朝车上开枪。

赵祝升强行撞破矮墙,制造出一个新出口。回头发现士兵已将枪口抬起,对准了阮苏,于是一个倒车回到院中,压倒了两个人。

这时前院又来了许多人,加入这场乱战中。阮苏与小曼被人冲散,拿出从不离身的勃朗宁击倒一个士兵,想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看清楚局势,却被人抓住胳膊拖上了汽车。

汽车趁混乱驶出院子,她以为是赵祝升和小曼救出了自己,回头想感谢,不料没看见他们,反而是一张她此时宁愿死也不想见到的脸。

“好久不见。”

荣闲音笑得像一条阴毒的蛇,抬起手里的枪,枪托往她后脑勺上狠狠一敲。

阮苏只感到脑袋上传来钝痛,便晕倒在车座上。

另一边,赵祝升与小曼九死一生地冲出小院,开着车到处寻找阮苏的身影,却只找到遗落下来的头冠。

小曼身上全是血,抱着头冠痛苦地看着窗外。

“太太到底在哪里?我明明看见了她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她身上除了把枪什么都没有,多危险啊……”

赵祝升脸色铁青,抿唇不言,抓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

二人几乎将周围找遍,仍未看见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他一脚踩下刹车,沉声说:

“我要回寒城去。”

如果阮苏是被赵凯旋的人抓走,必定要回寒城与大部队汇合。

如果阮苏是自己逃走,那她肯定放心不下段瑞金,还是要去城里找他。

小曼催道:“那你快去啊!停下来做什么?”

“你下车,那边危险,我没功夫保护你。”

“我要你保护?我自己能保护自己。”小曼已经计划起来,“等到了寒城咱们分头来找,不比一个人快得多?要说危险……现在哪里不危险呢?”

赵祝升被她说服,调转车头往寒城开。

过了会儿,小曼忽然艰难地问:“要是我们找遍寒城,也没有找到她怎么办?”

赵祝升没说话,眼泪已经浸湿了眼眶。

要是没找到阮苏……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有阮苏的他,就是断了线的风筝、破了帆的船,谁知道该往哪里去呢?

自从振作起来后,他的所有目标和梦想都是与她息息相关的,从未想过要与她分开。

没有她的人生……没有她的人生……

不,一定能找得到!

赵祝升深吸一口气,咬紧了牙关,把剩下的眼泪憋回去,集中注意力开车。

阮苏醒来时以为到了晚上,因为眼前一片漆黑。但很快她就发现是被人用布蒙住了眼睛,手脚也被绳索绑起来,动弹不得。

身下躺着的是皮质座椅,持续性的轻微震动着,熟悉的感觉让她确定自己还在车上。

晕倒前那副恐怖的画面回荡在脑海里,她一想到荣闲音此刻可能就坐在身边便后背发凉,但是为了活命,硬着头皮假装不知道,脑中思索着无数个问题。

荣闲音为什么会出现?他要抓她去哪里?寒城现在怎样了?赵祝升和小曼逃出来了吗?

最关键的是,段瑞金来找她了吗?他知道她现在的遭遇吗?

没有一个问题能得到解答,挤得她本来就痛的脑袋几乎爆炸。

而这时,身边响起荣闲音那明明温和儒雅,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阮苏身体僵住,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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