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的血气,迅疾的心跳,那又甜又软的唇,几乎让他疯狂。清风徐徐,花香鸟语,伴随着二人交缠的呼吸,伴随着他动情的轻喘,化作最美妙的音符。
山川、草木、蓝天、白云、云雾、花海……全都做着见证!
在大殿时,他便入迷了,深陷其内,几乎忘了周围一切,若非她的一巴掌,他或许无法清醒,会继续下去,而此时此刻,她在他怀里,再无人能打扰。
他越发疯狂,举止愈发激烈,气息灼热紊乱。而她微弱的挣扎、推拒的话语,在他眼里耳里,毫不受干扰,反倒增添了韵味,让他更加入迷。
许久,二人四目相对,全是面红耳赤、气喘不止,一片迷醉。
萧青棠忙着平息心绪,顾不上责问他,又因亲吻太激烈,让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意志尚在懵懂间。但他接下去的话,让她慌乱:“我们继续。”
他一路吻下,而她中了药,又因刚才的吻,实在没了气力阻止。
在理智与情意交杂间,她容色复杂,瞳孔里倒映着蓝天白云,心里忽涌出一股冲动,干脆放开一切,享受片刻的欢愉。
但他在羞辱她,且此前,碰了另一个女子,怎能容忍?她闭上眼,轻轻地叹息后,只回了一句:“炎希,不要一错再错,别让我恨你!”
恨!那个字,干脆而利落,便如一柄重锤,狠狠地砸下。
莫炎希蓦然一僵,情潮如火,心绪如冰,直直望入她的眼里。他忍不住笑了,对她的温柔怜惜,那紧张激动的心绪,在此刻荡然无存!
她有什么资格对他说恨?
便在他愤怒欲狂时,她的下一句话,又刺激了他:“除非,你愿意同我回去。你的罪孽,你的过错,我会陪你一同承担!”
“稀罕么?”莫炎希冷笑道,怒火激荡在心间,如燎原之火,焚毁着理智,“盟主大人,你真是高尚无私,拿身体做交易……”
“莫炎希!”萧青棠斥道,气白了脸,但看着看着,心又软化下去,“你若与我做了夫妻,夫妻便该有难同当。炎希,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想清楚了!”
莫炎希抿唇不语,面色几番变化,犹豫徘徊不决。她的话很动听,亦很诱人,他想与她做夫妻,但他又怕,怕她在骗他。
前车之鉴,昔日历历在目,他怎能信她?
他俯身而下,轻咬她粉嫩的耳垂,恶劣而戏谑道:“你怕是不知道,做魔教教主有多妙,我想如何便如何,肆意妄为、自由自在,比如,想占有你便能占有,为何回归正道,去束缚自己,认所谓的错?”
萧青棠绝望,不再相劝,心下愈发悲哀,沉默着,任由他摆弄。今日的欢愉,便当是一个了结,结束五年的情分。
此后,她是武林盟主,他是魔教教主。
【“露天悬崖野战,可真是重口!”萧青棠啧啧出声,一脸兴致,“如果太激烈了,不慎滚下悬崖,那乐子可大了。”】
【666黑着脸,瞪她道:“没你重口,你不兴致盎然么?!”它悚然一惊,瞪大了眼睛,“你、你不会真想,想滚下去?”】
【“我临时起意的梗,荒山崖底、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情意绵绵。”萧青棠无限憧憬,“6啊,查查悬崖有多高。”】
【“是千丈悬崖。”666一脸生无可恋,“你别脑子一抽,尽想些损招,倘若把人折腾死了……”】
【“6啊,他一个大佬,堂堂魔教教主,你对他有点信心嘛!”萧青棠笑脸盈盈。】
一番酱酱酿酿,二人情潮翻涌,气氛炽烈如火,但止于拥抱与亲吻,再无别的了。
理由很简单,莫炎希不会做。他微显无措羞赧,脸上染了一抹霞红,轻轻的声音,不自在的语调:“你,你会吗?”
萧青棠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一脸懵圈,惊得自动解开了催眠术。
【“这只童子鸡,啥也不会,学什么霸王硬上弓?”萧青棠恼怒,“挑起了我的火,又不给扑灭,太可恶了!”】
【666幸灾乐祸道:“你不是会么?”】
【“但按人设,我不能会啊!”萧青棠欲哭无泪,“哪来的奇葩!你看看这货,蠢得让人想打死!”】
“放开我!”萧青棠羞恼道,“我,我当什么也没发生……”
“不!”莫炎希倔强拒绝。烈火燎原,烧得两人面色酡红,双眼染上朦胧的雾色,互相折磨,煎熬了大半日。
直到夕阳已尽,晚霞漫天,萧青棠的药效过了,才一脚踹开莫炎希,穿上衣便飞身而去。
【“回去就召集各派,我要剿灭魔教!”萧青棠恨恨道。】
【666悠哉道:“这是公报私仇。”】
第80章 被夺一切的盟主
【“公报私仇又如何?谁让他太可恶!”萧青棠一脸愤愤然, “欲求不满, 当真是人生最悲催的事!”】
【666瞪眼。它低估了宿主的无耻程度。但作为一个优秀的系统,甭管宿主有多烂,它也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在莫炎希的右臂上,也有一个人首蛇身的标记。”】
【“人首蛇身,炎……”萧青棠奇道, “他们有相似的名字, 相同的印记。”】
萧青棠身姿飘逸, 偶尔点在树尖上, 直往永驻宫而去。今日一幕, 让她心绪不稳, 而已下定的决心, 更让她悲痛不舍。
今日一见, 他愈加残酷、邪恶,且毫无悔改之心,不肯随她回归正道。为武林平安, 她只能除了他, 率人剿灭魔教!
蓦然, 萧青棠回想起昔日,在一亭湖七重塔,她第一次率人围剿他时。
……
那日,湖水激起半丈,流光飞舞, 剑芒滔滔,大战全面开启。
因萧青棠的一句“动手”,莫炎希彻底魔化,一双眼睛呈血红色,目光冰冷无情。他一掌拍出,便有数名永驻宫弟子倒飞出去。
“众弟子退后!”萧青棠持剑上前,独身对抗他,容色如此无奈。她不想伤他,但职责在身。
莫炎希剑指南天,身上气势越渐狂动,眸中血红色更浓,却不言一语。
看着看着,萧青棠心里酸软,眼眶微微红了,抱着一线希望劝道:“炎希,回头可好?”
“回头?”莫炎希忍不住大笑,狂放而邪气凛然,冷喝道:“我回头看去,身后一片虚无,已无回头路!”忽的,他又话锋一转:“但你若肯以身作路,我踏你之身而过,倒也可以回头。”
闻言,萧青棠静静望着他。许久之后,她收敛全身气势,淡然而平和道:“如是这样,我愿一死,以度你回头。”
“宫主,不可!”众弟子大声喊道。
莫炎希怔了怔,持剑的手在发颤,突地询问道:“你……还愿与我成亲?”
“可笑!”一个男声突兀地加入。来人面容俊朗,身姿挺拔高大,飞速而至,讽道:“你不过是永驻弃徒,有何资格与宫主成亲?”
“师兄!”萧青棠喝道,面上一派威严。
“难道你真想嫁给他?”男人冷下脸,气急败坏,“老掌门若泉下有知,该何等失望!”
萧青棠冷冷瞥去,让他瑟缩了下,才平静回道:“我心中有数,无须你多言。”
见此,莫炎希莫名愉悦,嘲道:“叶予深,纵我不在永驻宫,你依然无法如愿。”
叶予深闻言一怒,却不知想到什么,忽的绽放笑容,慢声道:“你早已入魔,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可怜你那老义母……”
莫炎希震怒,矛头一转,质问道:“你如何照顾她的?”
“伯母无碍。”萧青棠面有愧色,微显无奈,“我一时疏忽,已严惩那些弟子。”她心知肚明,此必是有人从中挑拨,而叶予深脱离不了干系。
叶予深轻蔑笑着,慢悠悠道:“你不伏法,别人只好将怨怒撒在你义母……”
“欺凌弱小,你很得意么?”萧青棠神色微冷。
彼时,莫炎希突兀杀至,浑身煞气澎湃,长剑毫不留情地刺来,寒光烁烁刺人眼。
叶予深面色慌乱,身体紧绷着,来不及抵抗。倒是萧青棠及时应对,一掌劈开他,又以剑挑开莫炎希的长剑。
战斗再启,无数水花溅起,声势浩大。莫炎希避开萧青棠的阻拦,一心追杀叶予深。
叶予深自知不敌,惊慌失措地躲避,大喊道:“莫炎希,你敢杀我?不想你义母活?”
回应他的,是莫炎希一声冷哼:“你若死了,义母尚有活路;你若不死,她难有好下场!”他杀叶予深之心甚切,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