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凌宗+番外(73)

荆项危慢慢收敛起眼中的恐惧和震惊,双手递过乌斐……笑着说:“无事,反正只是比试比试。芒种兄弟真是好本事,令人敬佩,是在下多虑了,你确实当得起这一刀一剑的主人。”

芒种接过乌斐,缠在自己腰间,又回身捡起青灼的刀鞘。云鸢斜睨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继续逗小鸢。

“青灼便是芒种兄弟的了。但我要提醒你的是,这两把武器,都是戾气极重,你同时使用它们,可千万小心。”

“多谢荆公子的提醒,我一定注意。”芒种点头,“荆公子赠予我此等无价武器,不胜感激。”

“我这哪里是无价武器,真正的无价武器,可不是出自我荆家。”荆项危谦虚笑道,“比如说,一些人内在的力量,也被称为武器。”

云鸢好奇地凑过来问:“内在的力量?”

“对。比如,内力、秘术、诡术、幻术、刺杀之道、通神之术。我说一个典范的例子你们一定知道,上凌宗的内力,我们都认为那才是真正的求之不得的武器。”荆项危说,“不过好可惜,上凌宗早已被毁了。”

云鸢看了芒种一眼,但芒种低着头在沉思什么。

芒种只是觉得这句话听来耳熟,似乎曾经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他忽然想起来了,在两年前,最开始逃亡也是他最狼狈的时候,有人帮他修好了脸,指引他进入了一个奇怪的酒楼。在酒楼中碰到一个鹰钩鼻男人,被酒楼的老板娘称作鹰哥。那个男人对他说——

“小公子拥有世人求之不得的武器,何必需要那些卑贱的人界武器?”

如今想来那个鹰钩鼻男人说的“武器”应该就是指他的内力。芒种心里有些骇然,那个男人仅仅是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了他的底细?

“谢谢项危了,那我们先告辞了。”云鸢哈哈笑着,用手肘撞了一下发呆的芒种。

芒种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向荆项危告辞。

荆项危朝他们一抱拳,微笑道:“二位慢走,有空再来做客。”

芒种和云鸢并肩走到街上,云鸢一边走一边晃,还哼着奇怪的小调,看样子心情不错。

已近黄昏,大街上人烟稀疏,芒种抱着他新得来的武器,嘴角情不自禁地上翘,时不时还用手在刀身上摩挲着。

云鸢鄙视地看着他:“你行了吧,不就是得把刀么,比见着你大哥我还开心。”

“见不着你我才开心。”芒种习惯性的损他一句。

这次云鸢没有嬉皮笑脸死缠烂打地扑上来讲什么哥俩好,他站在原地不走了。芒种奇异地扭头一看他,才发现他表情有些不对。

“你怎么了?”芒种觉得内心有些惊悚。

云鸢似乎是在很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低声道:“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回不回得来。”

芒种有些好笑,从未见过云鸢这幅怕死的模样,倒有些感到新奇:“你居然会说这种话?刀山火海都趟过了,还怕一个小小的陆汜国?”

云鸢一愣。

“俗话说,祸害遗千年呢。”

“你放心,你回不来我就带着小野离开,然后自己去报仇。我没那么弱,不是没有你就报不了仇的,讲真。”

云鸢闹了挠脑袋,释然一笑。

“你这个小弟害得大哥我罩着呢,再说,我才舍不得可爱的小野妹妹,到时候我还要带她出去玩,去见识见识温暖的南方。”

他眼中有着明亮的光,那些是遥远的、盼望的希冀,似乎只要是这样一直憧憬着明天更好,它就能如人愿。

芒种轻笑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喂,等等我啊……”

人类受鬼神庇护,可以免受妖物的侵扰,但终究是逃不过天灾。绝望无助的云朔国人在天灾中沉浮,奂城遭遇百年来罕见地震,波及二十余个城市,死伤上万,边境敌国有所动作,云朔国正面临一场空前的浩劫。

潋望王朝云朔国史书《潋望王朝·云朔国·灾变》有载——

“云顺帝建平四年十一月,暝屠罗异动,白星坠,冥座寂。云朔国皇都奂城发生罕见地震,波及大量城市,死伤甚重,物资短缺,流寇作乱,目无王法,百姓惶恐度日。奂城损伤最为严重,过半房屋坍塌,经济运作混乱,治安无力。

国家动荡,百姓苦不堪言,帝甚忧。

次年二月,邻国进犯云边境,大将军甫荣吕领兵出征,四皇子云鸢随行。”

燕宁谦,云顺帝时期丞相燕连恒独子,性内敛谦逊,忠诚宽厚,心怀天下,不善言。在经“昭明宫乱”后为云渊帝赦,身居丞相之位,尽心辅助云氏皇族四十三年,历经云渊帝、云凌帝、云景帝、云离帝四代帝王,卒于云离帝五年,终年六十五岁,一生无后。

——《云朔国·相列》

第56章

云源派,江湖名派,与皇族联系甚密,为皇室支持。掌权者多为皇族人,有镇门名剑“水清河漠”,剑式“源流”。因“昭明宫乱”中支持太子失败,云渊帝元年,为帝遣散,不复为国教。

——《云朔国·江湖名派》

两年后

张家

“所以说,你们是想云源派为你们提供庇护?”张琴莺懒懒地靠在椅子上,轻盈的薄纱勾勒出窈窕的身材,只是罗锦下的皮肤不再光滑紧致。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两个男人同时点了点头,表情有些讨好谄媚的意味。

“哥,你认为呢?”张琴莺声音柔媚,问一旁僵直坐着的张琴龚。

张琴龚冷哼一声,脸色不太好看:“还需要考虑什么!丧家之犬,猞怛泐的余孽,有什么资格来与我们谈条件?”

两个男人的脸上都浮现怒气,但强忍住了。其中一个男人说:“皇后娘娘,张大人,两年前猞怛泐被席禹教毁灭,我们的教主情况不明,而席禹教仍然对我们穷追猛打,我们只是想找一个庇护之所。我们愿意归顺云源派,为云源派效力,还望二位成全。”

张琴龚冷笑:“你们有什么资本,值得我们与席禹教作对?”

另一个男人听了这话,忽然神秘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我们带出了弗爇。”

张琴莺眼中露出惊讶,心里微微一动。

她听说过猞怛泐饲养的弗爇,那种不属于人界的生物,正是有弗爇的参与,让上凌宗一个历史悠久,生命力强大的古老宗派毁于一旦。

“要我们收留你们,也可以。但本宫有一个要求。”张琴莺说。

“皇后娘娘请说。”二人面露喜色。

“把鬼发女,交出来。”张琴莺的红唇中,缓缓吐出几个字。

两年前,猞怛泐被灭门,活下来的人与同是被云源派追杀的鬼发门结成同盟。这两年来猞怛泐与鬼发门四处躲避,也没遭到什么实质性打击,但最近不知鬼发门又怎么惹到了席禹教,席禹教派出大量人追杀鬼发门和席禹教的人。

两个猞怛泐的人都不再说话了。

“怎么,不想同意么?”张琴龚声音怨毒道。他的眼中满是恨意,在一想起那个女人的时候。鬼发女害死他唯一的儿子张雷吉,而他还不能够杀了那个杀人凶手一解心头之恨。

两人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脸色很是精彩。张琴龚看到他们的反应,心中无名火乱窜,只恨不得杀了他们。

最后他们起身,向张琴龚和张琴莺行了一拜,说:“皇后、张大人,请容我们回去商议一番。”

张琴莺大度地摆了摆手,道:“请尽快咯,本宫可听说了,席禹教教主冗为这次派出了他心爱的女儿前来奂城。”

眼见着那两个男人离开,张琴龚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气,狠狠地把手中的茶杯扔在地上,说:“琴莺,看见那些人我就想杀了他们,你为何还与他们谈条件?”

“哥,急什么嘛。我们不是可以趁此机会抓住鬼发女,待事成之后,猞怛泐这些人的生死不也由我们决定了吗?”张琴莺漫不经心地说道。

“万一他们不交出鬼发女呢?”张琴龚冷静下来,问。

“这两门派都是邪教,心术不正。虽然一直狼狈为奸,但我不信在利益面前,他们不会出卖对方。”张琴莺冷冷地笑着,“猞怛泐的人去抓鬼发女,势必会打起来,最好是两败俱伤,我们坐收渔利。”

“如果猞怛泐不肯,那也无妨,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去吧,反正席禹教的人也差不多到了。”张琴莺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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