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儿同人)【飞波】成瘾+番外(23)

作者:两包辣条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张学军嘿了一声,“这不是你要带我一路的吗?”

张晓波道,“我也没一定要你上来啊!”

张学军继续嫌弃他,“你小的时候,前边儿我驼着你,后边儿我驮着你妈,我也没画龙啊。”

张晓波这回没再同张学军置气,事情总归要翻篇的,他笑着不吱声。但是骑着骑着,张晓波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角落里总有几个黑影看着他们,眼神不友善,简直是让他感觉锋芒在背。

张晓波看着前方的路,低声张学军说,“刚才那人我好像在小飞那见过,怎么跑这儿来了?”他突然想起来了,谭小飞身边有个叫龚叔的,是个老江湖,不太好对付。那人和谭小飞的关系也挺奇特的,听说是谭小飞家的军师,但偏偏是个打手。

砸他家的说不定就是他。

那几个人有朝他们围拢的意思,六爷斜睨着他们看了一眼对张晓波道,“你还记得花妮子那屋吗?就是你小时候带你逮蛐蛐那院。”

张晓波道,“记得。”

六爷看着那几个人跟着他们后头注视着他,正慢慢围上来,道,“门儿清,出去了赶紧喊人。”

张晓波蹙眉道,“不去,我去了你怎么办?”

六爷说,“盘道儿呗,事来了也躲不过,去,找你灯罩叔去!”说罢他就从晓波的自行车上跳下来,用力推了他的车一把,再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张晓波骑去的小巷子的路。几个男人猝不及防,也被张学军摆了一道。

张晓波骑着车拐过一个胡同,他心里慌,雪又积得厚,一个不留神就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他本就不想走,这一摔摔得他越想越不带劲儿,他心里知道张学军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一把弹簧锁就贼生的六爷了,他现在身上不揣弹簧锁了,只剩下身上持着的一股劲,对方那么多人一起冲上去,张学军要怎么对付?

张晓波咬了咬了牙,从雪地上爬起来,转个头就跑回去。

张学军正躺在雪地上,龚叔使劲儿踩着他的肩。张晓波从来没见过张学军那么狼狈的样子,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他眼睛一红直接冲到张学军身前,重重地往龚叔脸上挥了一拳,发出怒吼,“你们一群人欺负一个年纪大的算什么本事!冲我来啊!”

他的样子颇像张牙舞爪的小兽,可是小兽也有咬人的牙齿,龚叔接连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蹲下来看着张学军,着急地问,“张学军,张学军!伤哪儿了?”

张学军看这小兔崽子竟然又跑回来了,既心酸又生气,冲他喝道,“你走!”

龚叔知道张晓波,其实他打心眼儿里挺喜欢张晓波划车的手段,腕子够狠。在龚叔心里谭小飞其实没有张晓波狠的,谭小飞固守着湖南的圈子玩着车,或许换了张晓波就不一样了。他看着张晓波的眼神阴阴的,他知道张晓波是谭小飞的人,他感叹了一句“可惜了。”,手上的棍子一抡,直接朝张晓波的后脑门上砸上去。张学军的一句“躲开”还没来得及,瞳孔一缩,张晓波已经倒在了雪地上。

“晓波!”

法拉利也有没办法开进的地方,比如窄窄的胡同。谭小飞喘着气跑到窄巷口,正好看到这一幕。

张学军看了他一眼,挣扎着想要朝张晓波爬过去,却哇地吐了一大口血,眼睛开始混浊,世界开始倒转,身上的血似乎堵在了他的四肢百骸,不动不淌,却像巨浪一样要把他冲出去,而他只有昏死过去,身子才能平静下来。

谭小飞眼睛里都是血丝,他跑到张晓波身前想要抱抱她,可张晓波太安静了,安静得他都不敢动他,他看到雪地里渗出的血,仿佛要浸到他的心里去。一时间,他竟然连手都不知道要放哪儿。

除了张晓波睡着的时候,谭小飞从未见过他那么安静的模样,张晓波总像个不消停的野猫,生气的时候梗着脖子和他呛声,欢爱的时候挺起腰用双手攀上他的肩,难过的时候转过头不说话,心虚的时候不怎么敢瞧他,硬气的时候又好像什么都不怕。

可谭小飞知道张晓波没有看起来那么倔强,他有时心软的像只奶猫,做错事了也会心虚,只是总不肯承认自己错了,却会偷偷地对人好。但不管是什么时候的他,看上去都那么鲜活,连睡觉的时候都喜欢说着梦话骂他。

谭小飞觉得身上的血都在倒流,心头上都在冒烟,他想说,波儿,波儿,我听你话把头发都染完了,你睁开眼看一眼好不好?

谭小飞抱起张晓波,侯小杰接到谭小飞电话后就往这赶儿,此时跟在他的身后,谭小飞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六爷。

谭小飞吼道,“去医院!”

侯小杰扫了一眼龚叔,立刻弯下腰扶起了六爷。

龚叔在谭小飞身后叫了一声,带着不满和警告,“小飞。”

谭小飞却突然冷静下来了,他用力地搂紧了张晓波,一步步往巷子口外走去。

龚叔第一次看到谭小飞如此绝望又清醒的神情,这让他想起了谭小飞撞死人的那天,看着他的眼神迷茫又恐惧。他觉得谭小飞有哪里变了,但是他说不出来,因为谭小飞长大了,而人在长大的过程中总是要变的。

他听到谭小飞的声音传过来,他说,“龚叔,这件事,我们回头再说。”

去医院的一路,谭小飞冷静得可怕。侯小杰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谭小飞。

谭小飞的势头压人,但也是在圈子里打出来的,谭小飞始终在湖南的圈子里混,没去涉及京圈。可能心里也是有些不敢的,人嘛,难免也是有些恐惧的,但是侯小杰觉得,此刻的谭小飞是无所畏惧的。

“重度脑震荡,还有轻微的头骨骨裂。”

谭小飞平静地问,“头骨骨裂会有后遗症吗?”

医生说,“简单的说啊,他这就是外力造成的一时性的意识失缺,大部分病患都能康复,当然也不排除有后遗症的可能。”

谭小飞有些迟疑地点头。他看着重症监控室里戴着呼吸机的张晓波,觉得他脆弱又苍白。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张晓波仰着头一脸不服气地看着自己,被欺负了也不示弱。可那也挡不住他的身上软,眼神里头也软。他其实一直觉得张晓波不该去夜店那种地方,当时看他整天穿着一件黑灰色的卫衣,好似没有一点张扬个性,那锋利的味道却时不时从他的眼神和举动里钻出来。

他一开始只想吃了他,没想过会爱上他。

谭小飞其实说不出什么是爱,他觉得爱这个词怪寒碜的,就像美女和帅哥在这年头也不过就是性别的代名词,说实在的已经跟美和帅没有什么关系了。爱这个词人人都说,好像人人都经历过一样。谭小飞身边也没有个参照,他不知道他的父母之间是不是爱,不爱,为什么要在一起,爱了,为什么又不在一起?

他见过他妈找情人的模样,也不知道那个情人被龚叔弄掉后他妈为什么那么悲伤,是因为不快活,还是因为不能再快活?那个时候他觉得爱也没那么高尚,人人都能说爱,而爱也不过就是情欲横生的遮羞布,不过就是床上的一场快活。他看着那个时候的张晓波,只是觉得他好看,想要和他快活。

可是张晓波,好像真的能一点点地把他从漫不经心的生活里带出去。他想和他待在一起,做一些事,不再是整日整夜的喝酒抽烟飙车戏果,他好像真的能够安定下来,而不是底下带着一群兄弟却像是在漂泊。

他好像能够开始懂得,除了车以外的一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谭小飞走出医院的门,龚叔的车在门口等着他。他迎着风走上去,风声飒飒。

谭小飞被锁在了家里。

谭军耀人在湖南,直接一通电话打给了谭小飞。谭军耀斥责他为什么之前不早点出国,斥责他把对账单弄丢了,也斥责他和一个男人玩上了瘾,连前途都不要了。可谭小飞知道自己本就没有什么前途,若事事从了他爸的意思,他才真会觉得前路漫漫,暗无自由。

龚叔想要绑人,但谭军耀却想在不把事情搞大的前提下拿回对账单,谭小飞顺着他爸的意思阻止了龚叔,告诉他只要和六爷用北京茬架的方式就可以拿回对账单,并且六爷不会报警。龚叔最后还是同意了,他虽然是谭小飞家的军师,但说到底他就算在谭军耀手下做事,也不敢明目张胆反着谭小飞,就像是看门狗不打主人,也没有办法欺负小主人。而在谭小飞眼里,军师这个职务,本就不该让打手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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