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族使者被踩的满地滚,说:“姑奶奶,求你脚下留情啊!”
“你居然敢随随便便用一块布来骗我,扈朱镜根本没有事情对不对……”
那人说:“她的确在虎山……”
“撒谎!”胡丽卿在他身上割出许多伤口,再是往上面撒了金色的粉末,粉末一洒在伤口上就化作白烟,但是那人却仿佛被万蚁噬身一般,全身抽搐,表情扭曲,倒在地上反复打滚。
“好难受,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胡丽卿收起药瓶,对他说:“告诉我,扈朱镜现在在哪里,否则我就叫你每天每夜每时每刻承受这种痛苦!”
使者在此刻只想消除身上的痛苦,他被身上这诡异恐怖的感觉折磨地眼泪鼻涕流个不停,人在地上蹭了着,已经把皮蹭掉,还是不能解除痛苦,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肉都扒下来。
胡丽卿虽然知道这药粉能叫人生不如死,但是没有想到效果如此巨大,看到他满身是血还不停地蹭着地面,不禁把头挪移开去。
那人痛苦地说:“我说,我都说,但是你要给我解毒,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但是她有天劫这事是真啊……求你给我解药……”
胡丽卿问:“你怎么会知道?”
“她到虎山去,天兵先来告知她,我亲耳听到的……”
“还有呢!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啊!”胡丽卿急切到极点,摇晃着他不断地问。
“伏虎台,我知道的就这些了,给我解药,快,我真的快死了……”又是一阵痛苦泛上来,他用脑袋去撞地。
胡丽卿最后问一句:“此话当真?”
“句句属实,如有虚假,天打雷劈。”那人不惜发毒誓。
胡丽卿指着前面的水潭说:“跳进去洗一下就解毒了。”
此刻身后的人已经追上来,为首的就是她娘,胡丽卿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下去,立刻朝西山方向去。
虎山使者爬到了水潭边,进入水中果然不再痒的要死。
他爬出水潭,开始思考自己该怎么跟虎王交代,他本来的意思是想把胡丽卿带出狐山,没了狐山的保护,胡丽卿势单力薄,想要抓她轻而易举,最好能带她到虎山,到时候更是大功一件。
现在唯有跟虎王说胡丽卿去了伏虎台才能将功补过。
胡仙儿在狐山地界处停下,她不能擅自踏出狐山,身为狐族女王,她必须镇守狐山,所以她不敢贸然出山,现在胡丽卿已经飞的老远,她也不敢追上去,只得咬牙看着她跑远。
这个笨女儿,真是不知道她的一番苦心,偏偏每次都在跟她作对。胡仙儿一跺脚,说:“你们众姐妹下山去找她,将她安全带回狐山,由不得别人伤她一根头发。”
身边的侍女与狐族族人听令,随机离开,胡仙儿最后看一眼胡丽卿离去的方向,不甘地回山上去。
胡丽卿一路急行,花了十天十夜才到西山,再到西山脚下,她不再是那个自傲的胡丽卿,反倒变得稳重起来,第一次她到这里,遇见了扈朱镜,两人见了面就开始吵起来,而后更是因为各种巧合联系在一起,后来分开以后再不能相见,自己却还是到来了。
她沿路上去,路边的风景各位熟悉,而看风景的心情已经改变了。
她寻找着扈朱镜的气息,来到了仙女湖边,站在老地方,她突然笑起来,那人就在水中央。
这次,扈朱镜没有冲过来对着她狠狠地咆哮,叫她滚开,反而是呆了,愣在原地,像是不相信她真的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胡丽卿朝她扑过去,一把抱住她:“大猫,我想你。”
扈朱镜被她狠狠地抱住,身体化作石柱,说:“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听说你将有天劫,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你。”胡丽卿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想自己不过数日不见她,却想她想的紧,再见她那刻,自己不知道有多高兴。
扈朱镜却把她推开,说:“你应该呆在狐山上。”
“你不想看见我。”胡丽卿望进她眼中,想在她纯金色的眼眸里寻找到什么。
扈朱镜把头扭开,说:“我……”
天劫就在数日后,扈朱镜知道前途未卜,连她都没有确切的把握自己能度过这场天劫,此刻更不能给胡丽卿承诺。
“剩下的日子都给我好不好?我想陪着你,等你成了神仙,我就乖乖回家。”胡丽卿想自己已经抛弃了尊严了,大猫,你应该心软了吧。
扈朱镜说:“如果我离开人间,你一定会回狐山?”
“当然,你以为你是谁,还想我等候你一生一世海枯石烂吗?”胡丽卿笑着说,笑容却那么假,自己不需要看都知道,比哭还难看。
扈朱镜沉默下来,并没有拒绝也没有承诺什么,现在她唯一给不了的东西就是承诺。
仙女湖边,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多了一间小屋,茅草房,简陋的桌椅摆放着,中间用瓷碗装了水,插了一朵梅花,此刻正是春暖花开时候,梅花点点,看起来颇为醒目,像极了一个家。
天劫越来越近,胡丽卿不敢擅自多问,她怕扈朱镜紧张,只是守候在她身边就满足了。
扈朱镜坐在仙女湖中的石头上,瀑布挂在她的左边,一道彩虹将她包围,胡丽卿则是站在湖边看着扈朱镜,想起她窥探到的扈朱镜的梦,梦是属于扈朱镜与那个神秘女子的,而自己只是局外人,此时此刻是否也会变成扈朱镜的梦,梦里有一个自己。
玉玦与洛越洛华随后赶来,他们知道扈朱镜天劫在即,也明白分离之日不远,没有太多的悲伤,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因为他们早已经知道有这一天。
胡丽卿问扈朱镜:“你成了神仙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见她。”
胡丽卿低下头,脚尖在地上钻出一个洞,可恶的大猫,对她那么痴情干什么,她更羡慕那个女人,有一个痴情的人对她念念不忘。
扈朱镜走到她身边,影子盖住了她眼前的视线,说:“你……”欲言又止,仿佛那话堵在了她的嗓子眼里。
胡丽卿抬头望向她,眼睛里流露出她的悲伤。
扈朱镜逼着自己把心压下去,这一刻,她就算心软,也不能给她什么。
西山之上的云是越来越厚了,扈朱镜知道这是在为自己做准备。
玉玦与洛越洛华站在一边,看两人站了一天就说了一句话,跟着难过起来。其实胡丽卿是好人,每次折磨他们也没有伤害他们,自己的主人对她也是有情的,可是,两人注定是要分开的。
就跟他们与主人的缘分也会在几日后断开一样,既然结局以及注定,他们都没有办法拒绝。
那日越来越靠近,扈朱镜的心躁动不已,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情绪起伏有那么大,以至于她无法把它压下去。身体深处有一个灵魂在暴躁不安地跳动着,而且随着时间越来越靠近,她发现那东西要突破自己的控制冲出束缚。
她从虚无中走出,满脸都是汗水,她在与自己的争斗中耗了许多精力,以至于浑身都是汗水。
月光从简陋的窗户照进,落在身前,如轻薄的纱罩在地上。
扈朱镜走下床踩在地上,听见外面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还有瀑布流水飞溅的声音,另外有一个人轻柔的脚步声。
胡丽卿踩着月光到扈朱镜门前,站在门口说:“你睡着了吗?”
“没有,我睡不着。”扈朱镜打开门,胡丽卿就站在门口,穿着鹅黄色的长裙,淡雅地像枝头怒放的梅花,但是扈朱镜知道,她不是梅花,她是燃火的野花。
胡丽卿说:“既然都睡不着,就跟我来。”
她拉起扈朱镜的手,把她拉到湖边,再是跳进湖水中,把扈朱镜也拉进去,夜晚冰凉的湖水冷彻心扉,胡丽卿钻入水中,再钻出来,手中拿着湿漉漉的衣服,一把丢到岸边,在扈朱镜惊讶的目光中,钻入水里,把她的衣服也接下,扈朱镜很快与她一样赤/裸了,而胡丽卿的玉臂则是缠上了她的身。
两人温暖的身体紧贴在一起,驱逐了水的寒冷,给彼此安稳的感觉,扈朱镜不由地发出低低的叹息声。
胡丽卿湿润的唇寻到了她的唇,便一把占据了那片粉红的双唇。
扈朱镜清冷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胡丽卿,胡丽卿伸出手把她的眼睛挡住,这才能安心地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