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春上春(又名:欢杀)(5)

说完,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尖,舔了下嘴唇,在回味那已经快要忘记的美味。

“你真饥渴。”我感觉到左边的脸颊已经开始抽动了。

小红抚肩轻笑,说:“还好啦,我现在每天晚上都在念佛经试着清心寡欲了。”

“和谐大人什么时候走啊。”我望向门外,青楼外面已经许久没有人经过了,偶尔有几只大黄狗慢悠悠的走过,撒一泡尿,再打个哈欠慢悠悠的走开。

地上的野草都长到半人高了,蝴蝶乱飞,还有人试着在前面种青菜,油菜花也快开了。

青楼啊,没落了。

大家也跟着我一起将视线投到青楼的门外。

那里已经是一片荒芜。

“人生就是一个杯具。”情愫端起一碗茶,喝了一口,轻轻的说。

我这才想起我的屋子里还有个女人在等我,这个女人还是当朝皇帝的亲妹子,曾经赫赫有名的长公主,当年才华横溢号称天下第一才女的李思春。

进青楼的女人无非是那么些,青楼里的姑娘,为这些姑娘服务的嬷嬷,要么就是来这里抓外遇偷腥的相公的母老虎,第一次有那么漂亮的女人进来,还是信誓旦旦来嫖的,我说什么也要会会她。

“我去了。”我抬起胸膛,深吸一口气,踩上楼梯。

身后的众人都期待地看着我。

我回头,他们倒吸一口气,说:“妈妈,你不能放弃。”

“可是……”

“没有可是,妈妈,为了我们的青楼啊!”有人当场跪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

“但是……”

“但是什么,你不是总是教育我们,钱在眼前就是指路灯么?萧妈妈,当年的你去哪里了!”有人手举菜刀,满脸横肉,脸上写着你要敢后退一步我就把你剁成肉馅明天早上吃人肉馄饨。

“我上她去了。”我抬头,看向那扇关闭着的门,说。

“加油!”大家举起气质呐喊。

“压倒御姐,让她呐喊哭泣呻吟高 潮!”

“推倒冰山,让南极融化,从此春色满人间。”

“女人的夜晚,不该虚度。”

……

我推开自己屋子的门。

自我到青楼以后我都住在这个屋子里。

屋子在角落内侧,外人很难发现,门是一狭小的木门,门后挂着一个小铃铛,每次当我推开这扇门的时候都能听见铃铛清脆的声音。

今天也是。

叮叮叮……

那人搬了梨花木小矮几到窗前,坐在那里,一手撑着窗沿上,拖着自己的下巴,她的脸朝着窗外,我能看见的是她的侧脸,白瓷似的肌肤,精心雕琢的曲线。

她不动声色安静的时候看起来像一幅仕女图,画中女子有着精致的哀伤。

“原来妓院里也有那么漂亮的风景。”她没有回头,依旧望着外头的景色,对我说。

我走进门,把门关上,把外头的目光隔断。转身,对她说:“在夫人的想象中,青楼该是什么样子?”

她终于是回过头来,流转着一抹琉璃光泽的眼睛写着不设防的讽刺,她说:“还能是什么,男盗女娼,金钱与欲 望的臭味交织。”

我掩唇轻笑,说:“那夫人为什么还来这里?”

她顿时语塞,分明看见她的脸上闪过窘迫的神色,扭头过去,这时候却觉得她是个倔强的可爱的女人。

再回头时候,她恢复了平静。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她说。

我心惊,说:“夫人来一趟青楼,还想起了往事,当这里是旧日时光一日游么?”

“上次,我见她时候,我还要屈膝,喊她一声母后。”李思春加重了那两个字的音,读出时候两字像石头砸在地上。

我为自己端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她对面,递给她一个小碟子,碟子上头十几颗腌渍的梅子。

“吃。”

“做什么?”

我拿了一颗,含在嘴巴里,说:“我这人做人很干脆,死过一次就知道要对自己好一点,在皇宫里头的时候,就伺候着一个老头子,那老头子还是性无能,上了床就动三分钟就死翘翘了,偏偏我要装得很享受的样子,可笑的是为了得到跟他上床的机会,我杀了好几个人,搞死了不少姐妹,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自己很贱。不是,皇宫里的那群女人都很贱。你也是。”

你!她发怒时候,眼睛里有漂亮的火苗。

像个人样了。我想。

嘴巴里含着梅子,微酸,但是更多的是甜。

“荡妇。”她淬骂。

我挠耳朵,不以为意。

“不守妇道。”她没那么气了,骂人都不带那么恶毒的。

“你守了那么多年妇道,那你现在快乐么?”我问她。

她脸色大变,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她的裙摆。

那是她的习惯性动作,在老早前就知道。

平日里见她都是禁欲模样,不动声色,生气悲伤快乐都是那么假,真要生气了却是以这种小小的动作作为发泄。

禁欲的人总会变得有些变态。我是这样认为的,当年我就是这样,禁欲过度后的下场就是变态。

和后宫一群妖女争跟老头子上床的机会,每天过的心惊胆战,生怕第二天醒来自己的脑袋被人割掉。

婢女为我梳发时候,伤了我的发,我拔下发簪,抓起她的手就往她手臂上扎,那金簪尖锐,女孩手臂柔软,猛的插进时候还能感觉到结实而年轻的肌肉的弹性。

我发狠似的一次次扎着她的手,她哭着求饶,声嘶力竭,我却红了眼睛。

那个婢女后来是被人带下去了。一只手上全是鲜血,无一处完好肌肤,我的手上还握着那只金簪,金簪上是凤凰翘头口咬珍珠缀着点翠铃铛,此时却被鲜血染成鲜红,血还在我的手上流淌,我伸开双手,满手都是温暖的血。

我发狂的尖叫。

没人敢过来,他们站在远处,跪倒在地,他们匍匐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金簪掉落到了地上,哐地一声,上头的珍珠掉落,滚到脚下,低头看去,那珍珠像是挖出来的带血的眼珠子。

那晚我接近疯狂,然后就死了。

醒来被人装进棺材了带出了皇宫,那时候已经不是什么宰相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当朝皇后,只是一个女子。

我想知道作为女人的快乐在何处。

李思春瞪了我许久。我依旧吃自己的梅子。

梅子是今春才腌制的,正是新鲜时候。

青楼后头有几颗梅树,每年都能打下许多梅子来。自家种的东西是无公害的绿色食品,不添加三聚氰胺,当然像李思春这种养在深宫里的有钱人尝不到天然的好东西。

我放下二郎腿,叫她伸手,她张开双手,手心柔软细腻,我在她的手心吐出梅子核。

她这次是以灯泡眼瞪我,气到极点时候就这样摊开手拿着梅核忘了扔掉。

我起身,点了一柱香。

香气似最深最暗的春夜的空气中浮动的花香。

那种花白天不开,夏天不开,唯有春夜,万物复苏,生生不息,躁动不安,它在黑暗中开放,花香是一种毒药,闻了以后就会发狂,梦见自己是水中的鱼,是荒野里的自由的狼,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这种香,在书中有一非常动听的名字,叫春药。

青楼里进了些这样的春药,居家必备,小感冒什么的是治不了了,对付冷感非常有效。

香烧了一半,我等她烧完,摇着轻罗小扇,唱着歌谣,等着时间过去。

终于是听见她的喘息,轻轻的,我露出了满意的笑。

看她,已经闭上眼睛,面色潮红,额头上沁出汗水。

她的嘴唇红得像玫瑰花花瓣,吻上去能尝到花蜜,此时倔强抿起的嘴唇微张,急促地呼吸。

“你很热么?”我轻轻地问。

“热。”她说,又是一阵低喘。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课程多,明天也一样。

晚安。

第 6 章

6.您要的不过就是快活

“你的衣服穿的太多,束缚着你,让你不舒服。”我走到她身边,弯下腰,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畔轻轻地说。

捻起一缕发丝,在指尖卷着,卷起后再松开。

等着时间慢慢过去。

这倒是需要耐心的事情。

也许我上次做过的最有耐心的事情就是等着青楼里养了一年的昙花盛开,青楼里的一群人围着那株昙花,相互传递着瓜子,闲聊着等着昙花盛开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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