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那人引着凌依来到了王府后身,依旧是那片小树林,依旧是那个风度翩翩公子易。
“参见楼主。”对于这次楼主找自己所为何事,凌依心知肚明,还没等易公子开口,凌依就抢先一步主动认错道:“属下知错,这次是属下没有预料到肖王竟然会醒过来,属下定然会抓紧解决的。”言罢,等了半晌都没有易公子的声音,凌依自己心虚也不敢贸然抬头招惹不快。
易公子只是盯着凌依,眼中尽是怒火,他想压却压制不下去。
他本正被媚萝带着参观院子里新堆出来的雪人,当得知凌依误打误撞嫁给了肖逸辰这个天雷滚滚的消息后,一怒之下拔出身边之人的配剑。只一下,院子里所有的雪人脑袋都搬了家。
再之后,他就从暗影楼一直运功飞到了肖王府,期间半点停留都没有。
“你为什么嫁给他?你怎么能嫁给他?”易公子双手紧握凌依的肩膀,怒目圆瞪的怒吼,半点没有往日的风度翩翩:“你明明可以趁着半夜潜进去把他一刀解决的啊!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凌依的事情他向来不多过问,只为让她能觉得自由些,也就不知道她竟然想出了如此蠢笨的法子,把自己整个人都搭了进去。
见易公子如此激动,凌依倒很是感动,难得这世间还有人这么关心自己,便连忙安慰道:“府内有覃禾,武功在属下之上,而且这只是属下想出的一个最为稳妥的计策,楼主不必着急,属下定会全身而退。”
易公子瞧见凌依一本正经解释的模样,就知道她果然什么都不懂。自嘲般的笑了笑,慢慢的松开了握在其肩膀上的手,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轻声道:“我刚刚,弄疼你了吧?有没有碰到伤口?”
见气氛好似有所缓和,凌依大松口气,看来这一关算是蒙混过去了,随即连连摆手:“无妨无妨,不碍事。”
“那,那就好,你且快些解决,我先回去了,等你消息。”易公子犹自搓了搓手心,暗下决心定要在凌依完成这次任务回去后,把表白之事提上日程!
“恭送公子。”凌依点头弯腰行礼,动作之严谨生怕一个不小心楼主又气恼了。
易公子离开的一步三回头,瞅着那依依不舍的模样,凌依只当他是在试探自己。如此之下凌依更是一动不敢动,直到易公子走远消失不见才敢放松下来。
朝树林深处走了两步,对暗处吹了个口哨,只见有一黑衣人跳了下来,看身形是那夜带走覃夕的两人之一。
“你们今晚把覃夕带去城外,找个村子好好安置,切不可怠慢。”瞅着今日楼主发怒的模样,定然是不满意自己的做法,为了不伤及覃夕,凌依只能另寻个地方安置。
那人犹豫道:“可姑娘这边今晚便没人守着了。”易公子在凌依刺杀失败受伤后,特意派了他二人前来,就是为了接应凌依,却没想到如今干起了绑架良家妇女的勾当。
凌依闻言冷哼一声:“我这里本身也不需要谁守着,别忘了你们是与我签了死契,别动什么歪心思!”
黑衣人闻言一愣,随即干脆利落道:“属下遵命。”言罢,一闪身便消失不见了。
见人都走光了,凌依一改刚刚与黑衣人对视的冷峻模样,毫无形象的敲了敲僵直发酸的大腿,这才回头快步朝着小厨房走去。
也不知道过了这么久,那药煎好了没。万一已经被什么人送去,自己还要再寻个什么借口搪塞肖逸辰,真是想想就头疼。
第26章
凌依刚巧回到厨房,迎面就撞见了端着药碗准备去肖逸辰屋子的下人。连忙打发了那人去忙别的,这才接过药碗回到了肖逸辰的房中。
肖逸辰这边刚收拾好一切,正准备自己躺回床上,门就被打开了。
凌依进了屋子,就见肖逸辰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连忙放下手中的药,扶着他躺回去。
肖逸辰正心虚着,便强自镇定先发制人道:“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不及了。”
凌依一愣,被问的也是心虚,但见肖逸辰的眼神不似逼问,便稍稍放下心来:“我这不是去厨房了吗,怎的这般着急。”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把事先搁在桌子上的碗端到肖逸辰眼前:“这不拿回来了,快喝了吧。”
看着那黑不溜秋的汤药,肖逸辰特想狠狠抽自己俩大嘴巴子,怎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
但看凌依亮晶晶的小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还舀了一勺特意吹了吹递到自己嘴边。事已至此不能不喝,无奈肖逸辰平生第一次体验到了自己心爱之人的喂食服务。
一口药汁入喉,难以言明的苦涩迅速占领了味蕾,肖逸辰难过的一张脸都都皱成了包子。凌依见肖逸辰反应如此剧烈,忙把药碗往床头一方,起身去桌子上找蜜饯。而肖逸辰为了不在凌依面前丢份,看了看凌依又瞅了瞅床边的药碗。狠了狠心端起直接一口气灌了下去。
突如起来的动作倒是把凌依吓了一跳,连忙塞了两颗蜜饯到肖逸辰的嘴里:“含一会不苦了就吐出来把,昏迷多日你的胃受不住,如今只能喝米粥先养着。”
肖逸辰闻言瘫倒在床,好疲惫,求安慰。
暗影楼中,
媚萝本以为易公子这次发脾气还要持续很久,特意准备了饭菜想等他回来一起用饭,让其感受一下自己的贤惠。心下也盘算过这次凌依定然要吃个大亏,却没想到易公子怒气冲冲的离开却又安静无事的回来,当即心中十分不满。
每次公子一有什么情绪上的大起伏,都是因为凌依。担忧也是为她,生气也为她,从没见过公子为自己做些什么,看来凌依才是那个真的走进了公子心坎里的那个人。
如今公子不生气了,她便回了自己院子,正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的吃着醋,却见自己的心腹着急忙慌的迎面而来:“姑娘,那头凌依院子有动静,像是带着什么人往城西去了。”
媚萝闻言疑惑道:“凌依如今身在肖王府,院子里还能有什么人?”
来人低声道:“那两人是楼主前几日派去给凌依的,但是二人带走了什么人,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媚萝思索片刻道:“你去派人跟着,有具体消息了快快禀告我,我再去告诉公子,这次定要让她翻不了身!”
城西的一处村子里,被凌依敲晕了的覃夕因为自身体质较弱,如今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瞧见自己身处一座木屋内,再打量一番四周虽物件,虽不富裕但也没到家徒四壁的地步。坐起身来揉了揉还在发疼的脖子,覃夕穿上鞋子朝屋外走去。
院子里一个男子正披着柴,见覃夕走了出来手下一顿后又继续动作,并没有讲话。
“请问这位公子,我现在身处何处?”覃夕走到男子身边,开口问道。
劈柴男子回答道:“京西村,我家。”
覃夕闻言像是十分纠结:“那请问公子可知…可知小女子的家在何处?”
男子闻言一愣道:“你不记得了?”
覃夕闻言点了点头表情十分茫然不似作假。
见状,男子用力挥了下斧头将其卡在木墩上,随后带着覃夕走进屋子里,为其倒了杯水开口,这期间一直在努力思索应该怎样答复覃夕。自刚才见过凌依后,就跟着另一个兄弟带着这女人来到了这村子,假装村民住进了这村子最偏的一处屋子里。另外一个人则是去村口附近熟悉地形去了,也不知何时会回来。
“我是去打猎在村外树林里捡到你的,看样子像是遇到了劫匪,,你昏迷不醒随身也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我就把你带回来养着了。”他也幸亏是跟了凌依几日,近朱者赤,别的没有,但这编瞎话的本事倒是学了一二。“既然如今你无处可去,若是信得过我便住下来吧,等你想起来再做打算。”
覃夕闻言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身强体壮打猎倒不像是有假,“你自己一个人住在这?”
男子也跟着她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后点了点头:“一个人住,父母早亡,没有兄弟姐妹,尚未娶妻生子。”
几句话就交代的明明白白,反倒把覃夕弄的不好意思起来,如今自己一没钱二没才,什么也想不起来,如若是好色之徒早就对自己下手了怎可能还会与自己对话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