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年的冬天,刚刚才结束帝国的庆祝大典,后宫的册封仪式,就迎来了三年一次的后宫选秀。来自全国的妙龄少女汇聚在御花园。她们将有人成为大清国的后妃,在历史上刻画出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有人将如同做了一场春梦般了无痕迹地褪去。但此刻
她们都被称为“秀女”。
中国历代的后妃,大多来自贵族权臣之家。然而,为了巩固皇权的联姻,往往潜伏着更大的政治危机。到了明代,为了防范外戚干权,朱元璋一改旧俗,明文规定皇室后妃应选自民间。
清朝入关后,皇帝的后妃主要来源于八旗秀女。顺治朝规定,凡满蒙汉八旗官员的女儿,年龄在13到17岁之间,都要参加每三年一届的选秀。其中不仅产生皇后嫔妃,也为皇子皇孙,亲王郡王等皇家宗室物色福晋。超过17岁又一直未被选中的才可以另行婚配。严格的制度确保了皇族婚配的优先权。
东方才刚刚露出晨曦如鱼肚的白,几十名宫装少女却已经穿戴整齐,打扮的焕然一新在几个年长的教引嬷嬷的带领下排列整齐地朝着紫禁城里的神武门走去,她们最终的目的就是延辉阁,清朝历代遴选秀女的地方,经过内务府的初选和淘汰,原本近千人的选秀大军此刻只剩下寥寥的几十人。阅选时,她们按八旗的顺序,一般七八个人站成一排,由皇帝、皇太后们挑选。被挑选女子的名字,每排写一张单子,留宫中存盘,这种名单,在档案中称为“秀女排单”。
章佳氏福凝不像别的秀女似的,第一次踏入紫禁城的深宫后院,震惊于内廷的雄伟华丽而左顾右盼,只是高昂着美丽的颈脖看向朝阳殿外。
紫禁城真是大啊,她们一大清早出发,穿过重重次第的宫门,还没有走到延辉阁,而她听教引嬷嬷说过,延辉阁还只是在后宫的偏角,这个后宫到底有多大呢?
现在太阳就已经完全升起,湛蓝的天空没有一片云彩,金灿灿的光芒耀眼地让人睁不开眼睛。福凝有些近乎崇拜地欣赏着太阳,只因为它是世间万物的主宰。她的目光越过人群看向远方,天地无比辽阔。
突然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着太监独有尖细的嗓音着急而惶恐的由远及近,众秀女不由地面面相觑,是谁?在这人人都屏气凝神的后宫中如此放肆的高声笑语。
很快众人就见到了答案:一骑俊逸黑马载着一个紫衣的少年如闪电般纵腾而来,在人群边刮起一阵不小的旋风,不少少不更事的少女纷纷扬起好奇的头颅注视着这位骏马上的追风少年,大胆些的已经红着脸在窃窃私欲互相咬着耳朵猜测这位俊朗少年的真实身份,她们都是出身世府的名门闺秀,即便从父兄不经意流露谈起的口风中也大概了解到紫禁城骑马是何等的身份才能有的荣耀。
随行进来的几位教引嬷嬷见了马上的人却吓得脸色铁青,她们厉声呵斥秀女们低头下跪。
第161章 补充良妃的资料
第一阶段,诸外藩蒙古中政治地位最高时期(1636年——1659年)。从实际的意义上说,明朝建立后,元政权并没有灭亡,而是退居长城之外,可称为北元,林丹汗是北元的最后一个大汗。额哲投降后将元朝历代皇帝的传国玉玺献给皇太极。②在崇德元年,以额哲为首的漠南蒙古十六部四十九位领主,在盛京(今辽宁沈阳)举行大会,共尊皇太极为蒙古大汗,并奉上“博格达彻辰汗”的尊号,整个漠南蒙古诸部都臣服于大清。该年后金改国号为清,皇太极正式称帝。皇太极非常高兴,不但封额哲为和硕亲王,③“爵秩最尊,位冠于扎萨克诸王之上,又不令其属民分离,仍旧管领。”[3]而且将自己的亲生女儿④嫁给额哲亲王。其后,满族中央政府一直对外藩察哈尔实行怀柔政策,外藩察哈尔也积极服从中央政府的调遣,在清初参加了松锦之役、出征北京及山东之役、山海关之役和顺治初年追击苏尼特部腾机思之役,与八旗兵一道冲锋陷阵,为清朝定鼎中原立下了汗马功劳。1641年(崇德六年正月),额哲亲王病逝,时年20岁,无嗣。其异母弟阿布鼐年幼,由固伦公主摄政(1641-1648年),1645年(清顺治二年),固伦公主再嫁阿布鼐。1648年(清顺治五年),阿布鼐袭爵为和硕亲王,成为外藩察哈尔第二任扎萨克(旗长),这一时期为外藩察哈尔与中央王朝亲和程度最高时期。
第二阶段,与中央政府摩擦时期(1659年——1669年),以阿济萨行剌案为起始转折点。1659年(顺治十六年五月),外藩察哈尔旗内发生一起刑事案件,和硕亲王阿布鼐及其旗下官员审理失当,受到清廷严厉处罚,这一事件及其以后接连发生的事情,直接导致了察哈尔旗的覆灭。《清世祖实录》记载:“理藩院议,察哈尔国固伦额驸亲王阿布鼐,因部人阿济萨持刀行剌,不遵例知会掌扎萨克别旗王、贝勒等,擅自处斩,应削亲王爵,罚马一千匹。审阿济萨案之固山额真阿克喇瑚、噶尔玛色稜擅将阿济萨父母及伊弟伊妻不启请本王,竟行处斩,俱应弃市,籍没家产。其噶尔玛色稜所袭拖沙喇哈番,令其别支子弟承袭。同审之萨马克坦、绰瑚、席达、晋荩、博尔波、他珥、塞冷等俱应籍没家产。议上,得旨,阿布鼐从宽免削亲王爵,罚马一千匹,阿克喇瑚、噶尔玛色稜从宽免死,并萨马克坦、绰瑚、席达、晋荩、博尔波、他珥、塞冷等俱籍没,余依议。”[4]这一处罚激怒了年轻气盛的阿布鼐亲王,作为蒙古大汗后裔的阿布鼐自命不凡,因此对中央政府怀恨在心,负气不再朝觐。康熙皇帝即位以后,阿布鼐仍不来朝,清廷对其藐视中央政府的行径一再隐忍。
第三阶段,走向军事反清并被中央政府削藩时期(1669年——1675年),以阿布鼐亲王被囚禁为起始转折点。康熙八年(1669年)二月,清圣祖命理藩院查处阿布鼐亲王。《清圣祖实录》记载:“礼部请封外藩蒙古诸王妃。得旨,察哈尔阿布奈亲王之妻(注:固伦公主于康熙二年病故,此应为阿布鼐亲王之蒙古妻子)著停封,余如议。阿布奈系出征所获之人,乃尚以固伦大长公主,命为亲王,恩遇优渥,较之在内诸王及外蒙古诸王,止有太过,并无不及。乃在外诸王、贝勒等,每年俱来问安,年节来朝。阿布奈竟忘恩养,八年以来不一朝请,(朕)且每年遣人存问公主所生之子,颁给恩赐,阿布奈犹不亲身一问太皇太后及朕躬安。公主所生幼子(指罗不藏),阿布奈理应抚养,乃交与已分家之长子(指布尔尼),更属何心。此等情节著理藩院严查议奏。”[5]五月戊申(16日),康熙皇帝又设计逮捕了跋扈的辅政大臣鳌拜,并治其罪,随即惩办藐视朝廷的外藩察哈尔,这是康熙亲政,树立威信的重要举措,阿布鼐再次受到严惩。五月己未(27日)“理藩院遵谕议覆:阿布奈无藩臣礼,大不敬,应论死。革去王爵,不准承袭。得旨,阿布奈理应依议处死,但向经恩遇,姑从宽免死,著革去亲王,严禁盛京。”[6]九月,清廷拘捕阿布鼐亲王并将其囚禁于盛京之后,命其长子布尔尼袭和硕亲王爵位,并成为外藩察哈尔第三任扎萨克(旗长)。袭父爵的布尔尼亲王恢复了正常朝觐,但无论是亲王还是其属下官员均表面顺从,内怀怨恨,这就为以后的军事反清埋下了隐患。
1673年(康熙十二年)三藩叛乱,满清军队倾巢出动前往南方六省平叛,京畿空虚。康熙十四年(1675年)四月,年轻气盛的布尔尼亲王乘吴三桂叛乱,欲从盛京劫其父阿布鼐反清,被从嫁公主长史(官职,即秘书)辛柱告发。清廷派遣抚远大将军多罗信郡王鄂札、副将军图海率家奴数万前往镇压。布尔尼叛乱前曾遣人联络邻近的土默特、奈曼、喀喇沁等外藩蒙古部落同叛,但是,只有奈曼达尔罕郡王札木山和附属察哈尔的喀尔喀辅国公垂札布响应。其他各旗或奏报其反谋,或出兵协剿,布尔尼势单力孤,很快被清军击败。达禄一役,清军击败察哈尔兵,都统晋津率其族降于阵前,余部溃逃。清军追至瓦子府东三十里处,布尔尼亲王麾下五个佐领率兵三百余名投降。布尔尼及其弟罗不藏兵败逃走,途遇科尔沁亲王沙津前来会剿,劝降不从,沙津率兵追杀布尔尼和罗不藏,将布尔尼兄弟射杀。平叛之后,清廷严惩布尔尼的亲信及属下官员,策动并追随布尔尼兄弟叛乱的十四名外藩察哈尔大臣,除六人战死,三人失踪外,余五人悉于军前正法,其叛人妻孥赏给有功官兵。清廷对阿布鼐亦严厉处置,处绞了禁闭盛京的阿布鼐,其妻没入官,阿布鼐幼子及布尔尼和罗不藏之子,“并于军前正法”。布尔尼妻原系满族安亲王博洛之女,归其父安亲王,罗不藏妻因其兄额驸沙津平叛有功,交与沙津,其女悉没入官。其属民一部分归入满洲八旗充军、另一部分投靠外藩蒙古各旗。九月,清廷特遣理藩院侍郎博罗特等将来降的察哈尔旗逃散人口暂时安插于义州、锦州等处,后被分别迁徙今河北宣化与山西大同附近,分散编入八旗满洲和蒙古佐领之内服兵役,彻底取消了原来的旗、佐组织。止此,外藩察哈尔的蒙古汗裔嗣遂绝,旗亦被削,标志着北元政权及其余部的彻底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