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赌注……
无论谁赢,倒霉的都是韩靖!
真能揍了韩靖倒也无所谓,关键她们两个谁也打不过韩靖啊。
凌南依有些无奈,“好,不过赌注还是改为谁输了,被韩靖揍一顿为好”。
毕竟真的打不过。
而且韩靖一看就不是任人打的角色,凌南依估计,只要她们敢上手,韩靖绝对敢拧折了她们的手。
这么说起来,这个赌注玩的有点大。
“管他呢,反正输的人就是要找韩靖麻烦”,燕九月大叫。
她被韩靖欺负惨了,自己打不过骂不过,正好见识过凌南依打魏芊芊的厉害,她这是想借机公报私仇。
“驾!”
提到欺负韩靖,燕九月的劲头更大,她拿出了所有的本事,势必要赢下今日的比赛。
凌南依只得舍命陪君子,和她一起策马狂奔。
因楚王妃和燕小姐颇好骑术的势均力敌,第一场比试就让马场热闹了起来。
众人的注意力集在赛场中,谁也没心思去想没到的那几位重量级人物。
白梁苣抱着一只胳膊与萧瑾并肩而行,两人正徒步往马场赶过来。
“对不起,楚王,耽误你了”。
她小心翼翼看着萧瑾的脸色,神色紧绷,似乎不太高兴。
“无妨”,萧瑾冷冷出声。
白梁苣便有些忐忑不安,不确定他是不是看透了方才的事情。
等了良久,见萧瑾只阔步前行,并没有说其他的话,才稍稍心安。
两人踩过翠绿的青草,都不再开口。
过了一会儿,跃过一个小山坡后,有微风从萧瑾那边吹过来,男人的气息被缠卷着送到女子的周身。
白梁苣的思绪便乱了。
她知道萧瑾自小在军营中长大,与宅院的习武不同,他在军中除了练就上乘的武功,还锻炼出一股硬朗。
这股硬朗让他的体魄更显健硕,雕塑般的容貌增添了许多霸道。
同样的身份,同样的武功,同样的身高,萧瑾比旁人更有男人味。
一种尊者特有的强势气息。
暖烘烘的,对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白梁苣不自觉又靠近了几分,几乎能感受到他胸怀的热度。
不用摸也知道它的宽厚,透着浓浓的安全感。
她红着脸想,如果能被他拥抱在怀,一定是世间最幸福的事。
白梁苣崇尚强者。
这是她身边的杜嬷嬷从小教导给她的观念。
她说,“公主,你是碧水国最尊贵的女子,千万一定要记着,将来挑选驸马时,不要急,需耐心观察,看那个人是不是绝对强大的男人,不光光是高贵的身份,最重要他自己拥有的实力,更要判断他将来能不能登上最高的位置”。
白梁苣自小在至高无上的富贵中长大,她骨子里很高傲,对于杜嬷嬷的这套观点,她很认同。
对!只有最强的人才能配的上她!
少年时,萧瑾和萧天夜游历到碧水国,无意中结识自己。
那时候她就在想,她已经是碧水国最高贵的公主了,如果在碧水国挑选驸马,必然是不如她的男人,而将来继承皇位的人又是她的同族兄弟,她不能挑选。
那么,只有在其他国家的皇子中挑选一个将来能登上高位的人。
大翰国是三大国之一,他们的皇子皇孙就不错。
她有意接近了萧瑾两人,和他们成为朋友,带着他们游玩了很多天。
白梁苣长的美,笑容又明媚,而且她身份高贵,加上热情亲和,年少的男子对她完全没有抵抗力。
萧天夜便沦陷在她的笑容和温柔攻势下。
白梁苣知道他的心思,可是她不能确定他将来能不能成为大翰国的皇帝,所以,她对两人没有任何偏薄,一如既往的招待二人。
时间过的很快,他们二人即将要离开碧水国。
白梁苣有些不舍,她很害怕这两个优秀的男人会忘记她,故而,在他们离开的前几天,她故意表示对玄月的兴趣。
她设下了一个赌约。
谁能拿到玄月,便嫁给谁。
那时她才十一岁,在很多人眼中她还不算个大姑娘,说出的话有些儿戏。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从小早熟。
尤其在杜嬷嬷的教导下,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无论自己现在多么高贵,将来的人生是否继续荣华,依靠的是夫君的实力。
第一百八十三章 再见故人
杜嬷嬷整天陪着白梁苣。
她见过萧瑾和萧天夜,对他们二人赞不绝口。
白梁苣便更加上心。
她觉得自己太聪敏了,用玩笑的方式发出一个诺言。
如果赢的人将来能登上高位,她可以半真半假的促成此事,如果赢的人并不能登上她要的位置,她就当这些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
总的来说,不管结果怎么样,她都不会吃亏。
只是很可惜,事情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发展,甚至超出她控制的范围。
萧瑾率先偷了玄月。
却没有交给她,而是连夜离开了碧水国。
玄月没到她手中,表示萧瑾没有完整做到她交待的事情,她不能主动提出完成诺言。
这场赌局她没有捞到任何好处,还使碧水国失去了玄月,连父皇知晓此事后,也不能将萧瑾如何。
因为此事的起因在她。
他们都是轻狂不羁的年纪,胡闹的偷了玄月,固然有错,却不涉及两国邦交。
父皇虽恼怒,到底没拿萧瑾如何。
而玄月牵扯着她嫁人的许诺,为了留住女子的矜持,父皇和她都没有主动向萧瑾索要玄月。
此事算是碧水国吃了哑巴亏。
不过却激起了白梁苣的征服欲。
她惦记了萧瑾很多年,直到听闻老楚王出事,那份心思才开始淡了下来。
唾手可得的不稀罕,得不到的总是渴望。
这可能就是人的劣根性。
白梁苣尤为严重,明明萧瑾在她眼中没了价值,半年前听说他娶了王妃,偏偏又唤起了她的争夺之心。
像是本应属于她的东西被人偷偷撬走了一样。
她很烦躁,也很愤怒。
这才求了父皇来到大翰国参加赏宝盛宴。
“楚王,我听说了前段时间关于你父王的事”,看了一眼身边面无表情的男人,白梁苣露出一些恰好的忧伤,垂眸开口。
萧瑾今日有些心绪不宁,着急回到马场寻找凌南依,听了白梁渠的话,只是轻轻回应了一下。
“嗯”。
他不愿多聊。
这是他的陈年往事,积压在心中多年。
从前没想过找谁倾诉那种不甘,现在已经洗脱了父王的冤屈,他更没有兴致和别人说这些事。
尤其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女人。
“逝者已矣,总算没有让你父王一直蒙冤,也算是幸事了”,白梁苣柔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除了深情,声音中还有惋惜。
好像一个温柔的女人替自己在意的男人心痛。
萧瑾突然有些烦躁。
他又想起了凌南依,她知道关于自己的所有事情,从她嫁给自己,留在他身边那么长时间,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
一句都没有。
哪怕几次栽在他手中,她也从未用这样的温柔来换取自己的心慈手软。
虽然她没有说过关心过他父王冤案的一句话,可是她并不是不在意他父王的事。
其实,他父王能这么快洗脱冤屈,恰恰是因为凌南依。
他知道能发现颜谦,不仅仅是凌南依的心思细腻,最重要的是她有心去关注。
在真相大白后,她既不求取什么,也从未邀功。
就像冬日里的炭火,不声不响的温暖着他。
如果是在以前,白梁苣说出这些话,萧瑾或许会有些感激。
然而,此刻他完全没有这样的情绪。
他不需要白梁苣这样三言两语的宽慰,更见不得她伤处悲秋的姿态,他觉得很做作。
“玉兰公主,好好走路,不需要没话找话”。
白梁苣脚步一顿,很是尴尬,回想方才的事,自己突然也觉太过刻意。
为了挽回颜面,她弯起圆圆的眼睛,像一只单纯善良的小白兔般说道,“不好意思,楚王,其实我是听说了当年构害你父王的人是楚王妃的父亲,而我今早接触到楚王妃,觉得她为人还不错,只是想帮她说两句话,请楚王不要因为他们的事迁怒楚王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