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依与风影的无心,临肃的维护不同。
一个仇人的女儿、偷他契约、出卖他消息、又背着他见其他男人的女人。
她是唯一个真正做过伤害他的事,而被他容忍的人。
他对她的在意超过所有人!
正如眼下,软香在怀,明明意乱情迷,为了顾及她的感受,他头一次委屈自己,甚至故作大度的答应她无理的要求。
她俨然成了他心尖的宝。
他为了大事可以隐忍,可以费尽心力去筹划,现在他为了得到凌南依,也愿意去忍,等得到和她心意相通的一天。
他想要真正的拥有这个女人。
这是他看上的女人,他觉得值得。
“既然你同意,那你现在能不能先起来?”
凌南依看着他火热的眼神,越发害怕,她觉得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答应的事,萧瑾便不会反悔。
只是看着她微张的小嘴,莹润的唇瓣,怎么也不甘心。
他没松开凌南依,反而搂的更紧。
他贴在她耳边轻轻吹起气,展现自己的苦恼,装出一些软弱,“你就这么狠心,当真一点也不愿意?”
耳后痒痒的,清冽的气息直达心尖,试图撩拨她的心神。
就知他想反悔!
凌南依又羞又恼,急的又要去抢夺匕首。
“别动,我逗你玩的”,萧瑾按住她。
他愉悦的低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惊吓之余,还微微红了脸,模样甚是可爱。
萧瑾喜欢看她这样,便又轻轻吹了口气,逗她,“不过…你要是再乱动可别怪我食言了”。
“萧瑾!你到底想怎么?”凌南依火了,骨子里的烈性再次露出来。
不知为何,萧瑾就喜欢看她这样。
他并不喜欢看那些温柔娴静的女人,他就喜欢凌南依这样的,像只猫,时不时会挠他一下,让他有驯服的冲动。
再逗下去,只怕真收不住了。
萧瑾抬起头不再贴着她的耳边说话,“不怎么样,只是…总是你向本王提条件是不是不太好?”
凌南依皱眉,“你什么意思?”
她什么都没有,值得他提条件?
萧瑾轻笑道,“你白日里不是为那个丫头求情吗?”
他不记得无双的名字,只是丫头的叫。
神色一凛,凌南依细细思索起来,他这是打算放过无双了。
这是好事。
“你说,只要你能饶过无双,我能做到的都答应”,看着他贪噬的眼神,凌南依又加了一句,“除了侍寝”。
眼中闪过狡诈的光芒,萧瑾将她翻到身上,额间抵着凌南依的脸。
他放低声调,像夫妻间的床帏蜜语,“你亲本王一下,便饶了那丫头”。
闻言,凌南依的脸更红了。
她犹豫起来。
她倒不是惧怕亲萧瑾,只是惧怕亲了后他收不住。
而萧瑾一点也不担心她不会不干,他双手枕着头,势在必得的盯着犹豫的凌南依。
果然……
凌南依还是贴上去。
不过,她轻轻啄了他脸侧一口,又迅速退开。
“说话算…”她急急想要萧瑾承诺。
然而,后面的话被尽数吞没。
萧瑾一手掌着她腰,一手按住她头,凑上来含住她双唇,接着舌尖也顶过来,唇齿搅动。
良久才放开她……
凌南依很生气,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你说话不算数,你说只亲一下的”。
如同饕餮食足,舔了舔上唇角,萧瑾无所谓的笑起来,“你那不叫亲,刚才那样才是”。
凌南依气鼓鼓,却无可奈何。
亲过了,又不能还回来。不过他总算守信,没继续做什么。
萧瑾兴致冲冲来,意兴阑珊的回去了。
不过,他的心情还算不错,回到明玉阁立刻让风影通知全府上下,解了对凌南依的监视和禁锢。
得了自由,凌南依不敢冒然回凌府,而是先去了趟闻府,寻找闻飞雪。
看望过闻郑氏,凌南依和闻飞雪聊起家常。
“这太好了,以后见你就方便多了”。闻飞雪欢喜的拉着凌南依。
凌南依也很高兴,“平时无事我会经常过来看你和姨母,不过你若有急事也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送信到楚王府”。
“好,我记下了”。
闻飞雪边回笑,边收拾手边的一些文书。
凌南依瞅了一眼,拿过其中一张纸看了几行字。
旋即,她惊奇道,“飞雪姐姐,这好像是工部八年前的东西,你竟能弄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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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拱手让肉
八年前?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凌南依实在想不到闻飞雪为什么会关注那时候的事。
她见桌上还有几张未来得及收拾的文书,又拿过一张看了看。
这是一封急信。
里面说的是四年前的一个晚上,盛京城外一条小河上的桥梁出现裂缝,急需修葺的事。
凌南依不知道八年前有什么事,但她却是知道四年前发生过的一件大事。
前任工部尚书连夜出城办事,回来后因淋雨**不退,病逝。
而前任工部尚书正是闻飞雪的父亲!
从前凌南依便觉得闻飞雪心中藏着事,这次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飞雪姐姐,不如你和我说说这事吧。”
凌南依按住闻飞雪的手,她很想知道闻飞雪的秘密。
她愿意和她一起承担,如同她愿意和自己一起承担凌夫人的事一样。
以前凌南依身陷楚王府,自顾不暇。
未免她替自己担忧,闻飞雪才没将此事告知她的打算。
如今她境况变好,若是掩掩藏藏,似乎不信任她一般,倒生出嫌隙。
“好,我都说给你听”。
闻飞雪动容的笑了笑,方陷入回忆,将自己知道的往事娓娓道来。
“那晚有人匆匆到闻府找父亲,说是城外有座桥快断了,未免明日伤了百姓,我父亲听罢,没吃晚饭换了衣裳便带着几个人过去,母亲怕下头人准备的吃食不够精细,父亲吃着不舒服,便执意等着他回来,亲自做给他吃,我见她这样,也跟着等父亲,可是我们等了许久,总是不见父亲回来,母亲便安排我先睡下,自己继续侯着”。
说到此处,闻飞雪的声音有些哽咽。
“却不想我睡下后便没见到他最后一面”。
凌南依拉过她的手,轻轻安抚着。
“那晚是我大伯找的大夫,听说大夫刚到,父亲就不行了,我是听到母亲的哭声才惊醒的”,闻飞雪的声音越说越冷,“我起来时,母亲哭晕过去被人送下去休息,而父亲的后事则由大伯处理,他的行动很快,我到那边时,大伯已经命人搭好灵堂,点上长明灯”。
长明灯是有讲究的,点上后便不能移动,否则死者的阴路走不好。
“我问了他们,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他们都说淋雨引发高烧,晕厥过去的时间太久,没救回来”。闻飞雪咬牙,“我怎么也不相信,可是父亲确实没了,我和母亲哭闹也没用”。
“头一个晚上不需要人守灵,父亲的尸棺放在大堂由两个小厮看着,我总觉得事情有蹊跷,便等到五更时分,两个小厮坚持不住打盹的时候,一个人悄悄去了父亲的灵堂”。
“我挪开长明灯,就着长明灯的光,掀开父亲棺柩的一角,我竟看到……”
时隔这么多年,闻飞雪依然无法说出父亲死后的凄惨模样。
凌南依听到这里却猜的差不多,就算姨夫真的淋了雨引发高烧,也不可能那么快断气。
能让一个人快速死亡的只有一种东西,毒药。
而吃了巨毒的人,死后大多会在一个时辰后七窍流血,模样惨不忍睹。
从闻飞雪的话中,凌南依又想到一点。
一般府中有人去世,尸体都会在床上停放一会,等府中亲眷见过后才入棺。
飞雪姐姐听到姨母的哭声便起来了,就算穿戴要费点时间,也不会太久,不至于赶到时,人已经装棺了。
凌南依霎时抬起头,问,“此事你有没有告诉其他人?”
闻飞雪摇摇头,“没有,除了我,没有一个人知晓”。
她能察觉父亲死的不对劲,自然也会注意到其他人的问题。
闻飞雪是个聪慧又坚强的人。
那晚,她见到自己父亲的惨况,并没有被吓倒,而是深深记下父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