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他可是馋很久了……
“唔!”
这种感觉仿佛在学校图书馆和男朋友接吻,虽然藏书阁不会像图书馆随时会来别人,可是!
这里!
是知识的海洋,他会被纂写的先贤们集体鄙视的!
是亵渎啊亵渎啊!
“在想什么?”殷遇戈凑在她耳边轻声问。
“在想……”明稷攥着他的衣襟,有些失神:“在想这儿挺冷的。”
太子一愣,反应过来以后低声骂道:“小畜生,成天都在想什么东西?”
嗯?
她不是!她没有!她冤枉啊!
到底谁先想歪的!她说得冷,真的真的只是冷而已啊!
殷遇戈又压过去亲了又亲,修长的指尖勾住她腰带的耳朵轻轻一拉,明稷的衣襟立马就松开了,她连忙捂住:“这儿是真的冷!”
一个炭盆都没有啊!不行的!
“多嘴。”殷遇戈将她纳进自己的大氅里,毫不犹豫地将手伸进去。
明稷咬牙,食髓知味啊食髓知味,早知道就该素着啊素着,这样不符合核心价值观啊喂!
二人表面的衣裳穿得十分完整,连明稷的斗篷都没有解开,底下却涌动着不一样的暗流,明稷被逗得脸一红,干脆咬上了他的肩膀,喘息着说:“下次再同你来看书,我就是小狗……嗯……难受!”
殷遇戈舔着尖牙,眼底流露出久违的戾气,又夹杂着温柔和压抑不住的欲,复杂又多情,黑得像想将她吞没:“你拒绝不了孤。”
李明稷喜欢他的,他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也愿意给她宠爱,给她殊荣,给她别人没有的东西。
藏书阁的光线暗淡,二人交换着彼此的温暖,不知过了多久,明稷难受地直挠他,小猫似的嘤咛:“求求您……”
殷遇戈咬牙,喘息:“不许用这种口气求孤!”
明稷眼泪汪汪地瞪他,媚眼如丝:“那你……要怎样!”怎么这么难伺候?平时是,现在也是!
一点都不温柔体贴!
好想换……个人!
“忍着。”殷遇戈的呼吸乱地捡都捡不回来,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抵在书架上,恨不得时间停在这里!恨不得两人一起死去!
又是疾风骤雨的攻城略地之后,战鼓终歇。
明稷缓了许久才像从太子手里捡回一条命似的,双腿颤颤巍巍,扶着殷遇戈的肩膀,内心疯狂吐黑泥,她的斗篷已经脏得不能看了,指尖冰冷颤抖,连衣裳都穿不好,殷遇戈反手握住她的爪子,咬:“笨。”
“闭嘴!”缓过劲以后明稷的脾气又上来了,恨不得把太子从藏书阁窗户推出去,殷遇戈帮她一层层穿好衣裳,脖子上又被挠了一道,拍拍她的屁股:“好了?走。”
明稷肩上盖着太子的大氅,拉着殷遇戈的袖角不情不愿地慢慢挪出去,门后还候着伺候的人,个个头压得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喘。
太子走出去几步,又停下来,偏头吩咐:“让彤史令记得记录。”
“诺。”走廊两边的宫人齐声应道。
明稷脸腾地一红!
果然论禽兽还是她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时心软,唉,本来应该把你们扔在半路上的,周末快乐鸭!
第45章
临华殿中, 明稷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 酸痛的肌肉也被有貌一手推拿拯救了起来,她动了动脖子,对着镜子拍拍脸,用簪子从一旁的瓷盒中取了一些雪花膏,仔细推开抹匀。
“雪花膏好是好,总觉得补水上差了点意思。”明稷说道。
“啊?”有钱正帮她擦头发,闻言问道:“您说什么补水?”
明稷偏头照镜子一笑:“呐, 你看如果把脸蛋比作土地, 干涸的土地是不是比肥沃的土地丑多了?补水就好比灌溉, 是皮肤的灵魂啊!”
有钱差点没跟上她跳跃的思维,傻傻地说:“哪有人把脸比作土地的呀……”
“进来, 小心一些, 东西放在这儿!”
外面突然传来画奴的声音,他指挥着五六个小寺人, 抬着几口箱子放在外殿,箱子好像很沉, 落地的时候发出“砰”一声闷响。
明稷偏头看, 透过朦朦胧胧的屏风问:“画奴?你送什么东西过来了?”
“回娘娘,是殿下吩咐给您送来的。”画奴在屏风外恭敬地答:“列国的《风物志》都在这里了,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风物志》?
明稷一呆, 顾不上长发半湿腾地一下站起身,有钱举着棉巾跟在她背后:“哎,娘娘!”
两口红漆螺钿的大木箱子放在殿中央, 画奴还贴心地打开了,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几十本书,左边那口面上是《燕·风物志》,右边这口置顶就是《晋·风物志》,明稷抄起一本打开,微微泛黄的书页上详细写了许多关于晋国的风土人情。
她将书按在身前,心情有些雀跃,有钱围在身边像个操心的鸡妈妈:“您头发还没干呢,当心着凉,一会再来看吧?”
明稷乐呵呵点头:“吩咐几个人将这些送到我寝殿去!”
“行,奴婢一会就去,您快快回炭盆边吧。”
《晋·风物志》一共一十六册,赵商臣给她那本是其中的第七本,明稷先取了藏书里一样的那册对比着翻,果然看出了许多端倪,不止襄姜的故事是后粘的,还有关于曲沃之乱的记载也是后加的。
这就很神奇了,赵商臣到底是想让她看到什么或者知道什么?
曲沃之乱?
一场二十年前发生的叛乱,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不是吗?
殷遇戈踏进寝殿就看见她趴在床上翻书,殿里灯火通明,伺候的人都候在隔断外,有钱冲他福了福,他压下她的动静,无声地走进去。
“在看什么?”
明稷被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弹起来:“您吓死我了!”
殷遇戈恶劣地笑了笑,低头去看她正在翻的书:“晋国的《风物志》?”
明稷“咦”了一声:“您看过?”竟然仅仅凭一页就认出来全本了。
“东宫内没有孤不曾读过的书。”
殷遇戈随意坐在床边,踢了踢她:“仪态。”大喇喇趴在床上,枕头歪在一边,怀里还搂着布老虎,他的眉头肉眼可见地皱起来。
“来嘛,您帮我瞧瞧。”明稷拉拉他的手,示意一起看,试探说:“先说好,不许骂我。”
殷遇戈看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赵商臣借你那几本?”
明稷脸色一滞,心说她跟赵商臣那是偷偷摸摸的地下交易啊!
“臣妾错了。”话不多说,道歉就完事儿了,越跟太子相处明稷越深谙其道,殷遇戈抽走她面前的书靠在床头,曲起一条腿:“有什么问题?”
“您知道襄姜吗?”
殷遇戈望向她:“赵商臣的生母,出身平阳高辛氏。”触及到她迷茫的眼神,又解释说:“平阳是晋国除去国都绛城以外最大的城池,高辛氏的先祖同晋高祖一同开疆拓土,在晋国地位很高。”
明稷点头,给他翻开后面的内容,展示两本书不一样的地方:“这上面记载了襄姜的事,按说《风物志》里不应该有这些内容的。”
殷遇戈随手翻了翻,突然从书里掉出一张纸片。
明稷同他对视了一眼,摇摇头表示她不知情,殷遇戈捡起纸片展开,上头简单画了一幅图——是几个下人打扮的女子跪在地上,哭得很伤心,堂上挂着一个巨大‘奠’,显然是一场丧礼。
殷遇戈眉心一皱,很嫌恶似的:“这是什么不详的东西。”
明稷“咦”了一声,翻翻书觉得很奇怪,她那时候是整本翻过的,怎么不记得里面有夹这么一张小画啊?
太子将那张图丢在地上,用帕子抹了抹手指,不快地说:“既然是他的藏书,找个时间还回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总觉得知道太多死得快,还是不知道为好。”明稷嘀咕道,将床上散落的书籍一一拾起,压平书角,冲太子摊手:“给我。”
殷遇戈将它合上,顺手接过她手里的书随手放在床边的麒麟拱珠四角凳上:“还有想知道的么?”
明稷拉被子的手一顿,爬起来认真瞅了瞅太子的脸色,捧他脸:“您今儿怎么这么好说话啊?”还主动问她想知道什么?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孤平时不好说话?”
明稷低头“吧唧”一口亲在他挺拔的眉峰上:“好~您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