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朕知错了(15)

作者:听风凭栏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还是说,不知祁修手下的近百私兵是从何而来?”

“嗯?”

随着上首之人的一字一句,丞相脸上的冷汗已经落了下来,脊背却依旧弓着,一动不动。

“微臣,惶恐。”

没有辩解,也没有推辞。

朝臣皆是震惊。

私采银矿?

若在鼎盛之年,恐怕不是什么罪不可赦的死罪,可是在这百姓连年收成不好,国库已十分匮乏的年份,便已经是其心可诛了。

且私交天子近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罪名。

丞相府这位二公子,平日里虽看着阴郁了些,却也没人想的到有此野心。

有人已经在想,若是这一切丞相都是知情者,却隐瞒不报,究竟是何等居心。

户部尚书已经快红了眼,往几年且不说什么,尤其是今年,国库已空,还是靠着朝臣的接济才勉强维持下来开支,丞相府却瞒了银矿私采,究竟是何居心?

这样的光景,就连苏小侯爷那个一向对户部极其小气的人都拿了四十万两出来,丞相府可就出了十五万。

“还是说,丞相不知,其屡次贿赂朝臣之事?”上首之人一手闲适的撑着自己的下巴,语气轻飘飘的,却让地上那人身子伏的愈发的低。

“微臣不敢。”丞相几乎是咬碎了牙,却不得不忍下。

银矿这条线若是折了,可谓是元气大伤。

他却不得不忍。

“还是说,丞相不知您的二公子,还在白城养了匪?”

“祁爱卿,你说,朕该怎么想?”

程臬状似十分苦恼的看着他,眸里却无任何情绪。

这才是开始,丞相府,太尉府,一个都逃不过。

“微臣教子无方,但凭陛下处置。”丞相面色灰败,似震惊到无以复加,又无法多说一字,已经失望到几近无声。

“此事是朕托宁安小侯爷所查,小侯爷,是如何看呢?”

上首之人话头转的极快,又转头吩咐了全盛一句。“去,将手上的东西送到各位大臣手里看看,看看这位丞相府二公子是何等的魄力和本事。”

“依微臣之见,虽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丞相却是属实不知情,最起码,微臣所查到的东西,与丞相,丞相府,并无什么干系。”苏诺脊背挺拔,施施然开口。

却是震惊了许多人。

虽是双方从未正面撕破脸过,但是众人都明明白白,丞相一系和小侯爷一系,是历来不和的。

刚刚陛下开口说是小侯爷查的此事,他们都以为丞相是在劫难逃了,却万万没料到,小侯爷会帮丞相说话。

“哦。”上首之人的神色属实耐人寻味,语气也有些晦暗不明,“那依阿诺之见,朕该如何处置祁修此人?”

“此人凌迟处死,所有资产充做国库,一众牵涉到此事的官员,按律法处置。”

丞相刚刚松了口气,却被这句话又将心口那口郁气提到了胸口,生生逼红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九号我就考完啦,夜里到家~

十号之后可能更新就正常啦(特殊情况除外,会说)

不会坑~放心收藏~

第22章

旁人只知,修儿平日里不务正业,是个仗着家世的纨绔,不得他的喜爱。

可唯有他清清楚楚,修儿是他几个孩子里面最为聪慧,又最为能干的一个,也是他最最委以重任的那个。

可是他却连一句求情也不能说。

本以为禁军客客气气将人带走,不过是查到些皮毛而已,却没想到,连来往官员名单和禁军统领的事情都查了出来。

前者,必是白城那个人,落在了他们这位陛下的手上,后者,却只能是他手下的人出了差错。

否则,平日里从不见光的事情,怎么会被公布于光天化日之下。

旁的大臣,却是惊讶于今上对苏小侯爷的称呼,居然如此亲昵。

毕竟虽然一直知道二人关系亲近,却也从未在朝堂上唤过此等称呼的。

私下里是私交甚密,在朝堂上,可就未必是那层意思了。

君王的宠信,有数种的含义。

至于小侯爷口中所言的惩处,并不算是严苛,相反,很是合乎情理。

且不说在国库空虚之时,即使是好年景,有人隐瞒私矿不报,亦是重罪,尚可处千里流放之刑。

许多大臣心里皆是不愤的,朝庭律法明确过,银矿的开采是需上交朝堂的,丞相府这位二公子,是不曾将天子百姓和当今圣上放在眼中。

更何况,丞相究竟知否,还是个未知数呢。不属于他一系且已然有了怒意的朝臣,多是先帝在时,便与其同朝为官的人了。

但是苏诺已然开了口为其说话,他们便不方便在站出来了。虽不知小侯爷是何意,但是他们大部分都是更信任宁安侯府的。

对于什么先帝有言宁安侯府拥兵自重的说法,在他们面前根本说不通。

当今圣上当年不受宠,且那事已经过了近二十年,不知那事是很正常的。但是他们却是还有印象的,当年老侯爷曾经当着朝臣,立过宁安侯府永世扶持程氏明君的誓言。

旁人不信,他们却是信得。

若非如此,小侯爷何必一身染血的出现在陛下登基前,率先跪地称君?

那时举兵反了,或者另立他人,谁人也不敢反对。

毕竟他们这位陛下,那时仅仅只是个被先帝亲自除了外家的不受宠皇子罢了。

即使先帝再无亲儿,宗室里可不缺人。

“丞相,你怎么看?”程臬轻笑出了声,看着苏诺的眼神温和,移开时却骤然凌厉如刀。

“微臣,谨遵圣命。”三年,是他们大意了,让龙椅上的人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丞相心下暗恨,却只能咬碎了牙往下咽,面上还要做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他甚至听见了身侧之人刻意压低的一声冷哼,却只能忍耐。

丞相听见了,苏诺自然也是,她离二人并不十分远,又内力深厚,耳力敏锐,却仍是不动声色,只是心里暗自思量。

程臬看似不经意,却是仔细的观察了底下之人的神色,倒是发现了许多以前从未发现的有趣事物。

比如站在户部尚书左侧的礼部尚书,看向太尉的目光可真是忠心耿耿啊,一举一动,都不放过呢。

在阿诺开口之后,太尉的袖子微动之后,这位大臣便低了头开始装死。

阿诺身后第七那位大臣,看向丞相的眼神简直就像是有杀父之仇一般。

好像也是户部的。

“如此,便将此事全权交与禁军去查,宁安侯府协助,此案所涉之人,给朕查个干干净净的出来。不着急。”程臬语气轻描淡写,却是让人胆战心惊。

现在,他们这位丞相大人和太尉大人,可还没有彻底拧成一股绳呢。

一个出事,另一个是捞还是踩,可就说不准了。

“祁修及其亲信,凌迟处死,其所作所为,一桩一件,公布于众。”

“禁军统领严宽,与其私相勾结,革职查办,其位由钟副将顶上。”

这一次,在一开始,他便将他们的毒牙拔了,就看,他们再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在这御前插人了。

“丞相虽是被其蒙蔽,却也有管教不力之罪,罚奉三年,以示惩戒。”

“微臣,遵旨。”

“陛下圣明。”底下齐刷刷又跪了一片,却是神色各异,神情也各异。

这罚,说轻也轻,说重也重。却让每个人心里都不上不下,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

总觉得,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却又说不上何处不对。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全盛弓着身子,白色的拂尘搭在手臂上,一副谦恭的样子,心里却是扬眉吐气。

自陛下登基以来,朝堂上如此安静,众朝臣都鸦雀无声的时候这可是第一次。

自当年溪贵妃的事发后,他家陛下被先帝怒极之下改了名,外家全部伏诛,那时朝中可无一人敢站出来为他家陛下多说一句求情的话。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时的丞相等人,可是一脸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家陛下无辜被牵连,现在却只能跪在地上,任他家陛下处置。

即使后来阴差阳错陛下登了皇位,丞相眼里对陛下的轻蔑可是从未消失过。

虽然其面上功夫极好,从未让陛下察觉过,但是全盛从宫中底层跌打滚爬到现在的位置,受过无数人的白眼和蔑视,可是对此敏感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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