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景槊却一把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唇舌的纠缠很是默契,百转缠绵间牵扯去几缕银丝,月色朦胧,却又撩人。
他们吻了很久,分开时彼此的呼吸都有些不稳,陆铭露出微微绯色的面容,唇瓣也变得殷红。
徐景槊轻轻抚过他的唇,喉结滚动:“你确定我们不去睡觉吗?”
陆铭的红染遍了全身:“我从上百个女孩卷宗里,找到了两个是符合条件的。”
晋城的巡捕房不是很懂他们的要求,于是就把所有的有关小女孩或者年轻女子的案子都给了他们。
通过全嘉林他们的排查最后留下了一百多起找不到完整尸体的案子,陆铭见大家都困了,也就发话让他们稍微休息一会儿,自己继续翻。
“你再转移注意?”徐景槊眼眸微眯,一双狐狸眼眸光流转。
“咳咳。”陆铭面露尴尬,拿出两份档案,排好在徐景槊的面前,身体自然的靠在他的怀里,“一个是二十年前,叫向天天,十三岁。一个是八年前,叫章亚茹,二十四岁。”
徐景槊伸手搂住他的腰,让他完全靠在自己的怀里,翻看档案:“二十四岁?凶手不是只杀小女孩。”
这两起案子与熊妗和庄琬的一样,颈部一刀切,伤口平整,头颅被白布条包裹藏在角落里。晋城渔户较多,也有专业捞尸的,所以她们的身体被打捞上岸。
通过服饰身形被家人认出,尸体上向天天有十五刀,章亚茹是二十七刀。
向天天案发在家里,是下午父母回家里发现地上大片血迹,又没有人,先是在晋城大面积的寻人,后来过了两日,她母亲在向天天的床底下闻到了腐臭味,这才找到头颅。
章亚茹案发在纺织厂,她是那里的女工,晚上加班时遇害,由于好几天没有上班才引起注意,最终在纺织厂的废料处理室中发现。
徐景槊将向天天、章亚茹、熊妗、庄琬的信息全部列在一处。
她们都是年轻貌美的小女孩,喜欢穿红色的衣服,都是在十七号遇害,身体上的刀伤数为十五,二十七,三十五,三十五。
徐景槊又开始不自觉的卷起书角,他不理解十七号对于凶手来说是一个什么样的重要日子。十五、二十七、三十五、三十五又代表着什么。
他瞟了一眼陆铭,发觉陆铭对向天天的兴趣更大一些,也就问道:“你觉得向天天是第一起案子?”
“恩。”陆铭重重的点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向天天的照片,一个女孩的相片,笑得像花一样,“她父母说,向天天虽然性格活泼好动,但是却特别精明,绝对不会在自己独自一人在家的时候,还去给凶手开门。
案发是在家中,说明他俩应该认识,还很熟悉。而且地面有大量血迹没有清理,很显然凶手是第一次杀人,惊慌失措,准备不足。”
徐景槊揉着陆铭的寸板头,有些硬有些扎手,却还是很舒服:“恩,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甚至还认为,十七号应该就只是因为杀向天天的时候是十七号,以至于后面的都是十七号。
也许凶手有强迫症,也许……凶手在怀念向天天。
档案里有张向天天的黑白照,小女孩一脸的稚气,但也是一个小美人。她对着镜头哈哈大笑,毫不胆怯,弯成月牙的眼睛很是迷人。
这样的小女孩,恐怕会是所有小男孩的初恋对象吧。
落落大方,还长得好看。
“向天天住在二巷路的四号筒子楼112号。”徐景槊回忆刚刚和鲁乘聊天的内容,“鲁乘和鲁成仁也住在那个附近,说不定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
“那你怀疑他们俩其中的谁?”
陆铭脑海中对鲁乘的印象更深一点,他是那些人的主心骨,药材铺里所有的伙计都是听他的。做人处事也是滴水不漏,如果不是因为他事先就知道了鲁乘私下买卖毒药的事,恐怕也很难从他嘴里问出什么。
这样的人杀死人来,也许也会找不到踪迹吧。
徐景槊忽然咧嘴一笑,一把将陆铭拉进怀里,下巴蹭着他的肩窝,声音也变得软萌,带着撒娇:“我们去睡觉吧,我新买了一辆汽车,空间超级大。我还让他们特地都换上了软垫,在那里打架也是不会疼的。”
见怀里的人挣扎,也就越发收紧,偏过头含住他粉粉的耳垂:“反正凶手已经确定了,关在这里跑不掉的,我们就去玩一下好不好。”
随即握住他的手径直往下伸:“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我的好陆铭。”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最多两章这个案子就破了,不过我觉得我把凶手写得好明显,哈哈哈哈。
第34章 34
月光下的护城河。
扶苏整个人瘫坐在地上,银发散满一地,他撑着地轻轻的站起来。在皎皎月光下,他的容貌渐渐恢复,雪白的头发慢慢收短至及腰。
“连人带心入轮回......”
他宽袖一甩,霎那间漫天盖地的黑气会聚成一条黑龙,张牙舞爪,却又一头扎进水里,翻江倒海之后又瞬间消失在河里。
“为什么她连一个念想都不愿意留给我?”
七月十五日,他与萧荷华相约在护城河旁的,他却因为那天感应到强大的怨气席卷桐城,这才引得他去苏宅,晚了片刻。
在小巷里,也发现了祭灵司。
“你怎么在这?”扶苏甩一甩衣袖,他游历人间多年,每一任祭灵司他都认识。
他因自己的上千年的怨灵,又没有做沾染血腥的事,这才敢肆无忌惮的在祭灵司面前活蹦乱跑。
祭灵司依旧着一身黑袍,面容掩藏在黑暗中,自身环绕着阴冷怨气:“来看看。”声音空洞又寒冷,没有一点感情。
扶苏盯着前面的小屋,被层层的怨灵气包裹,应该是一位器灵,转头见祭灵司要走也就连忙开口:“银,你同我问冥王再要一份丹药吧。”
祭灵司停下脚步,侧头问:“你就这么想做人吗,做人有什么好的?”
丹药为塑灵丹,怨灵吃一颗,便可有一个月的实体,却要受灵气聚拢爆炸之苦。
“你就这么不想做人吗?”扶苏嘴角噙着笑意。
他知道祭灵司是上一世犯了重罪,在地狱受难数载,才可苟且偷生换个人间二十年。
祭灵司前世罪孽深重,今生方可为冥界所用。
霎那间,祭灵司就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黑暗中。
他使用瞬移术,转瞬出现在护城河旁,却只发现一个飘忽不定的魂灵在那踱步。
一身白裙被染上红色,及腰的长发飘飘,纤纤玉足每动一步,都会带起一片萤火。
魂灵转身,白眸暗淡,嘴角噙着红血,脖子处狰狞的伤口触目惊心,她忽而莞尔一笑:“扶苏,你来了。”
那一瞬,萤火满天飞舞。
扶苏眼眸徒然停了一瞬,心尖一阵抽动,他飞扑而去。而眼前的人飘忽不定,一阵强风吹得她眼底波光粼粼。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是谁杀了你。”扶苏因为戏曲刻意留的尖嗓子,却因愤怒哑了喉咙。眼前的萧荷华一身的阴气沉沉,透着凉意,脖子处的暗红色的伤痕触目惊心。
是一个刚死的魂灵。
萧荷华凝视着他眼底的波澜,见他一身黑气溢出,身上的气息猛然强悍,压制着她。
她的瞳孔已滋润,她魂灵出窍看见自己头颅的那一刻,就哭了很久,眼泪早已干涸。她故作坚强,尽量减少扶苏的伤痛,因为她知道扶苏只有她。
她定制了一对戒指,护城河的萤火虫最为好看,便与扶苏相约在此。
没想到无意间发现了李秉尧他带领药材铺的伙计运输罂粟进城,这才惨遭杀害,还被李秉尧分尸伪装成连环杀手案的模样。
她当时因不认识李秉尧,也就只是十分耐心的跟扶苏说了事情经过,生怕惹得他动气。
扶苏轻轻抚她的伤口,一股子暖流渐渐涌入她的体内,可他的眼底怒火中烧。
他恨不得将凶手千刀万剐,让他永不入轮回,怨恨升起,怨气滋养长大。
猛然间一股寒流袭来,黑色怨气由远处蔓延过来,雾气之中,蹦蹦跳跳出来两人。一人穿白衣,一人穿黑衣,红红的舌头长出七寸。
扶苏立马将萧荷华拦在身后,眼眸荧光露现,怨气纵横。他一怨灵伤不了人,便将满身怒气撒在了黑白无常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