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纸上记载的就是如何烧制玻璃,为了不被人发现福宝动用了系统的能力,猛一看去像是从什么古旧的书籍中找到的,纸质发黄变脆,稍微力气大点就能将其弄碎。
福宝看似不经意的将东西给了程青珏,其实一直提着心,就怕程青珏真的没放在心上,她到时还要想办法提出如何制作玻璃。
程青珏的面上看不出什么,慎重的将纸张放好,又让跟着的人把那些玉米种子运到庄子上。
送走了程青珏,福宝心中松了口气,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
王家的宴会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知道王家人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福宝也懒得再去那些宴会上。
转眼到了第二年二月,正是考童生试的时候,附近村子里因为这几年年景好,愿意让自家孩子认字的越来越多。
到了考试的时候,来福和村子里其他有心读书的孩子一起去参加童生试。
童生试一共考三场,三场全过才算童生,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会因为紧张而发挥失常,对于来福来说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考试罢了。
张家人开始还挺紧张的,毕竟如果来福考上了,张家就又有一个读书人了,结果从考场出来的来福比福宝他们还冷静,倒显得张家人有些紧张过度了。
后来也都被来福平静的模样带的没那么紧张了,福宝还专门等着来福考完给他做了一顿好吃的。
童生试并不如秀才那么难考,考的都是一些基本东西,以来福的能力也的确没什么为难的,等到名单公布后,来福不出意外的考了第一。
张家人没高兴几天又要准备张长志的举人考试了,举人已经算是半只脚踏入官场,如果考中,有人脉有钱的话,不需要经过殿试就能谋官,所以这一次张长志的考试才是真正的惊动了张家所有人。
乡试是考中举人的第一步,张长志这些年的学问如何,就在短短的几天考试之中。
相比于来福的随意,张长志恨不能提前沐浴更衣,几天考试下来,人从考场出来脸都是白的,来福早就准备着,一碗药下去,又扎了两针,当即人就缓了过来,回去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恢复了平日的精神奕奕。
为了备考张长志今年已经将自己的学堂关掉了,他这些年的苦读结果如何就看这次考试。
在放榜的当天,跟着张长志参加这次考试的张铁柱和张铁蛋两个表现的比张长志还激动,早早的就去放榜的地方等着。
张家众人也在着急的等待,张婆子干脆直接坐在了家门口,这边现在围了不少人,都是知道今天是放榜的时间,来凑热闹的。
临近下午张家的马车出现在村子口,立刻就有人往张家报信,福宝等在门口,马车停下来的时候,直接看向从车上下来的来福。
来福眼含笑意对福宝点了点头,福宝心中欢喜,知道这是考中了,连忙去安排今日的宴席,张长志考中了举人,对张家人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虽然排名并不靠前,但这也足够让众人追捧。
果然这边福宝刚进屋,就听到门口众人哗然起来,好话一箩筐的往外倒,让人大开眼界。
张长志红光满面,激动的忘了形,如今家里有钱,又是这种大好事,当即张婆子就拍板办了宴席,随后张老头带着张长志去亲人坟头告诉老祖宗这个天大的好事,祖祖辈辈都是地里刨食的张家人如今也有了出息的读书人。
第97章 圣旨
乡试考中举人之后,就能参加第二年的会试,若有幸榜上有名,即可参加殿试,以张长志乡试的结果来说,名次只能算是中等,不过读书人没有不想参加会试的,不管成与不成总要去试试。
况且在他考中举人之后,程家人前来道喜之时,提出他们在京中认识一位大儒,若想进入官学也是可以的,张长志在考虑之后,就决定提前入京,既可以熟悉一下京中的环境,也是想要拜访一下大儒,他的基础再怎么扎实,没有足够的见识还是不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张长志做了决定之后没多久,就有宫人来到张家宣读了一道圣旨,大意是祁县张氏聪慧机敏,与社稷有功,圣上特召其进京。
若非陪着那宫人来的是县衙和州府的官人,张家人都要以为这是一伙骗子。当下张家的男人将人安置下来仔细询问是怎么回事,又让人去请程家人前来。
进京面圣这种事对张家人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现在竟然成真了,他们哪怕有些见识也是手足无措居多,也就来福还能稳住,顺便套问消息。
来传旨的宫人态度十分倨傲,眼中满是对张家的嫌弃,他只是个传旨的,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道,只觉得张家这是走了狗屎运。
特别是看到那个所谓的张氏是个才十四五岁,容貌秀丽的小姑娘,心思还忍不住歪了一下,觉得这是不是那位贵人想弄进宫的人。
程青珏父子两人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位徐公公坐在主位上和张家人打着官腔,姿态高高在上,眼神时不时的瞄一眼福宝,带着不屑和探究。
所以说在宫中这么多年,徐公公还只是个跑腿公公不是没理由的,没脑子没眼色就是他最大的错处。
“没想到圣上竟然让徐公公跑了一趟,倒是劳烦徐公公了。”程青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端出在京中那副温文尔雅的作态,倒是很能唬人。
徐公公也没有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极得皇上信任的庆安候父子,当下吓了一条,赶紧行礼,“奴才见过庆安候,见过小公子,奴才不过是奉命行事,没有什么劳烦的。”
别看徐公公在张家人面前倨傲,他本身不算什么,在宫中也是个底层的太监,能够分到这种前来传旨的事情估计也是使了银子,本身又有一定的资历才能得到这个差事。
现在面对程家父子两人,那腰弯的,态度放的,让张家人都有些不忍直视。
程修竹晾了他一会,就让人起来了,他是侯爷在场的就属他身份最高,和徐公公打交道这种事情还不需要他亲自动口。
程青珏先是走到福宝身边,安慰了她两句,知道她没有被吓到,这才无奈的对张家人道,“之前福宝把她之前找到的一种能够大范围种植叫做玉米的东西给了我,我心中感念皇上日日为国事操劳,担心边关将士吃喝不足,特意将玉米献了上去,想来是因为福宝接连发现了红薯和玉米,这才引起了圣人的好奇心。”
这番话明显是在对张家人解释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一道圣旨,听了程青珏的话,张家人心里放松了不少。
福宝瞪了程青珏一眼,她觉得程青珏肯定早就知道却没告诉她,今天把家里人吓了一跳。
这倒是福宝冤枉了程青珏,程青珏这次是真的没有想到皇帝会来这么一招,他以为顶多就是给福宝一些赏赐,也没打算用玉米的事出太大的风头。
在他看来有了红薯的珠玉在前,玉米不过是锦上添花,真正让他放在心上的是玻璃的配方。
因为怕被发现不对,那张玻璃的配方并不清晰,还需要多次实验,也就是程青珏有钱有能力才能这么不断尝试,在不久之前终于有了眉目。
若是玻璃研制成功,不说别的,但就其创造的利益就是无法估量的。庆安候也不过是个小小的,没有实权的侯府,并不能保住玻璃的方子,所以献给今上,才能换取最大的利益。
所以对于京中的事,难免没有往日那么在意,也就不知道圣上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请福宝入京。
“我也没想到皇上会如此重视这件事,是我的错。”程青珏小声的讨好,给福宝认错。福宝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刚才被突如起来的圣旨吓到了。
这会看程青珏这个模样,忍不住抿嘴笑了,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到。
被晾在一边的王公公暗自叫苦,没想到这个张家的小姑娘竟然和庆安候公子有这么层关系,若是记恨自己之前的态度可怎么办。
这么想着他的姿态放的更低,只希望福宝不要在意他之前的态度。
福宝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宫人,对他多看了两眼,就没有在意,外人的目光对福宝造成的影响并不大。
“徐公公,圣上可说了让什么时候进京?”福宝刚才对圣旨听的迷迷糊糊,也不知道里面说了时间没有,故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