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之下+番外(3)

作者:夜雨秋灯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一段时间之后,村子里果然搭了个台,也唱了几天的戏庆祝丰收,我也认认真真去看了,但是始终没有见到那道浅绯色的身影。

再长大了一些之后,电视剧里播聊斋,我每次看剧都会想起那个人。

我一直以为自己遇到了一只槐树精,所以一度称呼他为——“木鬼先生。”

直到数年后我因为奶奶的丧事返回故乡,听到了同乡在讨论那棵槐树。他们说村里装自来水的时候因为要在地下埋管子,所以到处沿着那条石灰线挖坑,却不曾想挖到那棵槐树的时候,在那棵树下挖到了一个仅容一人爬行通过的深洞。

也就在那几天,我们村里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失踪了,大人们打着手电筒找了几天几夜,也没有找着人的下落。

后来村里的人就把找人的线索放在了那个挖出的洞上。

那个洞很深,倾斜着一路往下走,有胆子大的主动请缨往腰上绑了绳子爬进去探洞,结果几个小时后就战战兢兢的爬出来,说:“太深了,我的矿灯都没电了还是看不到头,感觉再爬就出村了,这是要通到山里去啊……”

当然它是不是真的会通到山里根本无人晓得。

村子的老人最开始以为是以前留下的盗洞,因为这里的野坟一直很多,但找了行家细细看过后,人家却说这不是盗洞,也不像是用什么工具挖出来的,洞的内壁上根本没有任何工具留下的痕迹,如果排除是人手一寸一寸刨出来的,那就根本不是人弄出来的。

后来再没人敢爬进去试,那个小女孩的妈妈见没人帮忙,就在自己腰上绑了绳子爬了进去。她救女心切,旁人不好劝阻,女孩的爸爸也远在外地打工赶不回来帮忙,众人只能眼看着那个女人戴着矿灯揣着电池爬进那个深洞。

她爬了整整两天一夜也不见出来,村里的人守在洞外,一直在帮她接绳子,后来有人算了下,差不多已经接了八-九公里的绳子了,绳子还是不够,那洞竟是还不见底。

后来绳子那头彻底没有动静了,人们都以为终于到头了,然而等了很久也不见那边传来什么暗号,只好试着把绳子往外拉。

绳子那边一点重量都没有,八-九公里的绳子很快就全部被拉了出来,人们这才发现接的绳子少了一截,中间打的一个结被解开了。

不是被什么东西弄断的,而是解开的。

但这些绳子之间打的都是死结,按理那结是不会自己松散开的,而且是靠近中间的那段绳子出的问题,也根本不可能是那个女人自己解的。

村子里人心惶惶,终于有人想到了报警。

后来警察也探过一次那深洞,不过半天功夫却也无可奈何的退了出来。

原本就已经过去几天几夜了,就算这洞里什么危险也没有,不吃不喝的情况下也很难再爬出来了。当然,村子里所有的人都觉得这可怜的女人多半是已经在洞里遭遇了什么。

这下就是再大胆的人,也不敢靠近这洞了,生怕会有什么东西从这洞里爬出来。

村长也觉得人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了,迫于村民的舆论压力,他只好找人用水泥把那个洞封起来,然后在四周垒上高高的墙阻止村民靠近。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没几天后,那个小女孩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她说自己和妈妈吵了架,负气之下去了县城好朋友的家里住了几天,当然这件事是没有给家里人报备的。

小女孩回家后找不到自己的妈妈,开始逢人就问,村里人对这件事情始终闭口不言。

我回去那几天,有次在十字路上正好看见了这个小女孩。她穿着红色的裙子,眼底有些泛青,就在路口走来走去,见我看她,才细声细气表情怪异的问:“姐姐,你看见我妈妈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喜欢第一人称还是第三人称?我先把楔子放上来,正文的话等我先把隔壁艳鬼的坑彻底填平再过来。。这篇我是要日更的!(小皮鞭一挥激动的搓搓手)。。我感觉我写鬼故事没那种惊悚的感觉啊,好尴尬。。。然后这篇的感情线估计很慢热。。

第3章

大三的暑假,李秋元没有回家。

她年前报了驾校,下学期就要出去找工作,所以这个暑假就得把驾照考出来。

午后的阳光照的人睁不开眼,太阳快要烤化的练车场地上只有零星几个教练车在有气无力的倒库,又开出去,再倒库。

场地边上有一排树,几个女学员正坐在马扎上背靠在树上昏昏欲睡,另一边是几个男生围在一起打扑克牌。

明明是很热的天气,走到哪都汗流浃背,但是在树下却会感觉十分阴凉。

李秋元抬头看了看,槐树。

她忍不住想起老家那棵。

听说槐树是阴气很重的植物,木中之鬼,槐树的树荫下最为阴凉,不过也最容易感冒。

旁边一个等练车的女生一边摇着纸叠的扇子,一边问她,“学姐,你开学就大四了,怎么现在才练到科二?报名报的晚了?”

李秋元靠着树,懒懒的,没有精神的样子,“去年报的名,考试名额有限,排不上我,就一直拖到现在。”

“给教练送点东西啊。”女生有点诧异的说:“也就两百块钱一条烟的事儿。”

李秋元心想,你学姐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才八百。

女生又问:“后天就考试了,你回家的火车票买了没有?”

“买了。”

是硬卧。

李秋元有个毛病,她可以不化妆不穿漂亮衣服,但一定要让自己舒服,吃好喝好,有钱的时候宁愿带着朋友出去吃大餐也不舍得把钱用在和教练打关系上。

一个月不管给她多少钱,她总能正好花干净。

给五百也活得下去,给一千也剩不下来,总是一穷二白的样子,这让李秋元每次月底都觉得自己是农村孩子的耻辱。

说好的乡下孩子勤俭节约呢?

旁边的女生瞄了一眼远处打牌的那几个男生,像是想起什么,“学姐,你今天有没有带塔罗牌?”

李秋元一愣,下意识摸摸短裤口袋,说:“带了,要干嘛?”

“帮我算算恋情嘛。”

她在本学院一直比较出名,因为给人算牌。

大一元旦节的时候,学院里布置了半层教学楼作为鬼屋,她就在鬼屋隔壁申请了一个教室用塔罗牌免费占卜。教室门上当时挂了个极简易,一看就知道是临时做的彩色牌子——占卜屋。

这完全是出于社团的要求。

当时每个社团都必须在元旦时办两个活动,他们社团人少,办晚会的才艺人员都还是请的外援来帮忙,没有办法,会长特意给了她好几根棒棒糖让她帮忙。

她那天晚上本来是要去隔壁学院听男神唱歌的,结果只能临时硬着头皮接受安排——当然不是为了那几个棒棒糖,是为了给会长上司面子。

毕竟是老大的吩咐……

李秋元玩塔罗牌很多年了,也不是一时兴起,可能是因为小时候遇见些灵异事件的缘故,所以对玄学特别感兴趣。

她最初在初中的时候研究的是东方的玄学,然而大中华五千年的精髓毕竟晦涩难懂,她买了本周易在床头放了多年,都积灰了,也没看懂多少。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玩玩西方占卜术。

手上那副塔罗牌还是托朋友在上海的一个占卜师手上买的,听说是个研究玄学的老教授,人挺好,手上那副牌也有些年头了,很有灵性。

元旦那天晚上,她坐在黑漆漆的教室里,因为要营造一种神秘的气氛,会长特意关了教室的灯。

她在桌子上铺了块黑色的桌布,对角的位置放了两个胳膊粗的,一指高的红色蜡烛。

隔壁鬼屋里鬼哭狼嚎,她两只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淡定的玩手机,看着室友发来男神唱歌的视频,巍然不动。

半天之后,教室的门开了,会长伸进来她的头,问:“有人进来过吗?”

李秋元笑了两声说:“就临时挂了个牌子,走廊和教室还都没开灯,你说有人进来过吗?”

会长挠了挠头说:“咱这个就是充个数,要不你等等,我去拉几个人上来……”

李秋元也懒得制止。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断断续续的人进来,不过大都是带着几分好奇图个新鲜过来的,也有那么几个特别想知道自己未来走向的学生找她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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