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出去,将门关好,慕尧依旧站在原地。
柳舒君任他打量着自己,抿嘴微笑的看着他。
一别数月之久,以为再无相见之日。
慕尧身子一动,人已至塌前。
柳舒君仰着头看着他,眉目间满是笑意。
“我回来了。”
话刚说完,人已被放倒在塌上,慕尧半抱着她,目光灼然。
抬手轻轻拂过他的眉眼,那眼中,满满的都是她的身影。
从轻啄至深吻,慕尧无言的倾诉着着数月来无处诉说的爱意。
微微喘息的分开,柳舒君面若含春的埋头在慕尧的胸膛。
“我好想你。”
胸腔的震动,心脏的跳动,伴随着低沉喑哑的声音响在耳边。
“君心似我心。”
慕尧原本渐渐平息的喘息猛然加速,支起半边身子,手指轻点身下人娇艳红唇,嘴角笑意弥散。
“数月不见,我的君儿越发的嘴甜了。”
柳舒君失笑,这人语带双关,这是在肆意调笑她吗?
“哦?甜吗?”
“甜。”
低头轻啄,情意绵绵。
“欲罢不能。”
“你还在吃药,可是身子还有何问题?”
两人相拥塌上,慕尧余光落在一旁的药碗上。
“固本培元,为了拔毒,有些许的耗损,我娘不放心,就让玉夕准备了这个,已经大好了。”
“原是如此,为何上京不见我。”
“上京暗流涌动,不太平,慕枫身死,现如今成年可继承大统的皇子也就你与慕染二人,不愿你分神罢了。可你看,你不依旧偷跑出来了嘛。”
柳舒君有些无奈,这人心思真是灵泛,竟然会偷偷跟着柳御风前来。
“那些事有什么重要,若不是我今日见岳父神色有异,而你信中也含糊其辞,岂不是又要等多日才能见面,我是片刻都等不得了。”
“几次说要出宫寻你,你都不让,来了我身边还刻意躲着我,该罚。”
慕尧想到此处,轻点了下柳舒君的额头。
佳人在怀中,哪里还舍得罚她。
“不见你都见了,罚什么?你这样出来没关系吗?皇后杨妃新丧,宫里应该乱成一团了吧。”
“他们自乱他们的,与我何干。”
慕尧向后一倒,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拉着柳舒君的手。
“你这是准备赖在我这里不走了?”
“怎么说话的,什么叫赖,我在自己娘子房中歇息,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拉过柳舒君的手,轻咬一下,以示惩戒。
“玉芙你见过了没有,她把青山中的军队带来一部分。”
柳舒君吃痛瞪了没有一眼,这人在信中凡事不提,就直说想她,想要去见她,现在刚好想起来就与他说说。
“见过了,数月不见,你就不想同我说点正经事吗?说这些做什么?”
这不是正经事吗?
“你想说什么?”
“说,你到底有没有想我,有多想,哪里想?我可是想你想的心肝脾肺肾都疼,日夜茶不思饭不想的。”
“呦,没看出来啊,十三这情话说的可真是令人心旌摇曳,只是之前怎么没听过,可是趁我不在时,偷偷与旁人说了?”
“娘子这般冤枉我,可见只成亲不圆房真是要不得。”
柳舒君被慕尧控制了双手举在头顶,只见慕尧嘴里说着调笑的话,目光却又深不见底,似有暗黑的火焰在跳动。
“爹娘还在,你不要乱来。”
“岳父岳母都是过来人,自会理解,君儿怕什么?”
柳舒君被亲的七荤八素,脑子里一片空白,想要反驳却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眼见着衣衫一件件剥离,柳舒君终于清醒了些。
“十三,别闹了,你该回宫了。”
“哎。”
收拢柳舒君微微敞开的领口,慕尧深深叹了口气。
“主子,皇上召见,请您速速回宫。”
兰冥的声音远远传来,他自是不敢靠近,若非皇上突然召见,就是打死他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
这些日子,眼见着他日日拿着书信反复研磨,任思念侵蚀。
眼见着慕他翻云覆雨手,将平静的上京水,激起了阵阵波澜,只为了加快速度,让心心念念的人早日回归。
用慕尧自己的话来形容,茶不思饭不想当真一点不为过。
现在两人好不容易见面了,自然是满腹相思欲诉,却天不遂人愿。
柳舒君将慕尧有些凌乱的衣服整理好,轻吻嘴角。
“你先回去,我人都在这里了,难不成还能跑了?”
“就是怕你跑了,你个小没良心的。”
“快去吧,这个时候召见,怕是真的很要紧的事。”
眼看着天色已晚,要变天了。
“等我,是该告诉父皇一些事情了,你好好养着,下次来若看你还是这般瘦弱,免不了要多待几日。”
说罢,人已推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本书已经进入尾声,作者会努力好好完结?( ????` )比心
第60章 皇帝没事爱保媒
柳舒君遥遥看着兰冥行了一礼后,跟着慕尧走远,才想起来,慕尧临别时的话。
他要与慕庭鸿说什么?
“人走了?”
柳御风拥着佟霜雨走到柳舒君身旁,看着夜色眸光深沉。
“走了,看来慕染终于坐不住了。”
“我们也去看看?”
柳舒君转头看向自己老爹,慕染那边自然有慕尧处理,他们过去做什么?
“我前几日与小乔找到了皇帝近侍的老巢,要不要去瞧瞧?”
柳舒君眉毛轻佻,这倒是不错的主意。
* * *
“殿下,宫里传出消息,陛下私下召见了钦天监主司张远飞,内阁首辅文清以及几位中立的朝臣,谈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我们的人没听到他们说什么?”
慕染坐在首位眸光微动,“几位大人怎么看?”
下手坐着的几位朝廷官员,皆是依附着慕染的几位重臣,赫然在列的,还有吏部尚书徐敏。
徐敏坐在下首,面色清淡。
当日慕染只是将那王虎带去他的府上,徐敏就已经知道留给自己的再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当初刘峰不满他依附安王慕枫爬到了吏部侍郎的位置,将王虎扣下,算是威胁他的把柄,如今这个把柄又落在了平王慕染手中。
第二日,他便携礼拜访了慕染。
没想到,没过多久,他就顺利的晋升了吏部尚书,现如今,自然算是慕染一党。
“皇上多日不上朝,但递上去的折子都批了,想来身体虽不适,依旧尚可维持。”
“不错,皇上虽不见殿下,倒是私下见过几次宁王。”
“皇后娘娘仙逝后,陛下将殿下禁足,至今尚未解封,不知是何缘故。”
“我等曾上书,可皇上都置若罔闻,却也不敢操之过急。”
“殿下,您可曾想过,是否是因为陛下意欲立储。”
徐敏的话语突兀的响在殿中,慕染身子一动。
“徐尚书此话怎讲?”
“陛下召见了几位重臣,又私下见了宁王,却对殿下避而不见,是否就是为了立储,不让殿下多加阻拦。”
“本王禁足府中是为当日母后仙逝,殿前失仪所致。”
话虽如此,但是慕染心中却已然翻江倒海。
“那么,当日,陛下为何无故封禁皇后娘娘的寝宫,可是有何事?”
徐敏继续询问,这件事,到现在为止,慕染都未曾透露半分。
“母后曾在宁王的药中做了些手脚?”
慕染避重就轻,徐敏却继续追问。
“当真因为如此吗?据闻,那段时间,陛下身体同样不适,且太医院副院首张文彬被陛下秘密扣押,至今不知去向。”
“徐尚书有话不妨直说。”
“殿下,倘若陛下的饮食用药中,也有人做了手脚,陛下却一直秘而不发,在皇后娘娘仙逝后借故将您禁足府中,是否因为陛下意欲发落幕后之人呢?”
徐敏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一口,抬手间将他眼中的诡谲之光尽数遮住。
众人在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中明白了些事情,却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先皇后竟然对皇上下毒,若说这件事平王不知晓,他们却也是不信的。
并且皇上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却按下不发,照现在的情况,可不就是要发落慕染的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