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终章醉春风
树枝无法承受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咔”地断了,酒坛也从虞霖手中滑脱,砸在了地上,醇馥的酒香瞬间弥散在了空气中。
楚轶搂着他脚踏树干,借力稳稳落地,而后有些恋恋不舍地将怀中人放开。
虞霖有些懊恼,拽着楚轶的衣襟,将人半拉半扯回了房。
房门刚阖起,虞霖便迫不及待地再次吻了上去,那双手也不老实地四处撩拨。楚轶将他抵在门上,闭了闭眼,试图放缓呼吸,生怕自己一时激动就没了轻重。
新王知道他与虞霖两情相悦,也不是很喜欢像齐洹那般年年征伐,便卖了个人情给楚轶,愿意同虞国结为秦晋之好。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他没有理由再推拒了。
见楚轶不动,虞霖慢慢解开了二人的衣带,脚背轻轻蹭了蹭他的小腿,拖长了声音唤他:“……师弟。”
楚轶将他以抵着门的姿势半抱而起,也不管自己松散了的衣袍,哑着嗓音问他:“这也是跟花楼的姑娘学的?”
虞霖双腿顺势环上他的腰,闻言轻轻一笑,眼尾微勾,有着说不出的妖冶风情,气息不稳道:“唔……不是……是在话本上学的。”楚轶眼睁睁地看着他拉着自己的一只手探到身下,却摸到了一片黏腻湿滑。
虞霖将头埋在楚轶的颈窝,低低喘息:“……我已经弄过了……师弟若是还不肯碰我……那就太可惜了……”
在心悦之人的百般撩拨下,楚轶终于忍耐到了极限,扶着自己坚硬发热的性/器一点一点地挤了进去。
虽然做足了准备,但还是太大了。
“啊……”虞霖眉头微蹙,喉间的呻吟声丝毫没有压抑,双腿将楚轶缠得更紧,那处也死死绞住他,“少泽……慢些……”
一想到虞霖为了取悦他,自己曲起腿将脂膏送入那地,然后用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里面抽/插翻搅,将自己那处玩弄地湿软无比,楚轶就有些难以自持。
他俯身吻了吻虞霖的额头:“我尽量。”
虞霖被他一下一下撞击地有些失神,衣衫已经滑落,虚虚地挂在臂弯处,只能勾着他的脖子不让自己往下滑,口中不住地呻吟喘息,半晌才带着哭腔软软道:“师弟……慢点……我受不住……”
楚轶蓦地从他体内退出来,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下/身只觉得空虚片刻便又迎来了那物,虞霖瞬间软了腰,整个人几乎都陷进锦被中。
自是芙蓉帐暖,不必多提。
待虞霖再次清醒时,已是第二日,外面一阵嘈杂。想要坐起,却没什么力气,不过好在楚轶都替他收拾利爽了,于是整个人懒洋洋地窝在被子里,开口喊了一声“师弟”,声音哑得厉害。
房门立马就打开了,楚轶转头对站在门口的萧勉之交代了一句“务必请他们尽快赶来”,便将门又阖上,大步来到床边,手在虞霖的额间探了探,略微松了口气:“可有什么不适?”
“还好。”虞霖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背,有些好奇地问,“外面这是在做什么?吵吵嚷嚷的。”
“准备我们成亲的事。”
虞霖:……
“本想在洞房花烛夜再碰你的,可昨日是我太冲动了……”楚轶顿了顿,有些歉疚地道歉,“对不起,没能给你最好的。”
虞霖:……虞霖无言以对。
见虞霖抿唇不语,楚轶连忙保证:“我会负责的!你看,我都将婚期提前了。”如果不是洛阳到云梦泽快马加鞭都要五日,百晓生和程楼主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楚轶巴不得现在就把亲成了。
虞霖:……没必要,师弟,这真的没必要。
他明白千错万错都是他一人的错,当年是他招惹楚轶喜欢上自己,然后又丢下一句“师弟,你还太小了”便离开了云梦泽。
八年后,即便是再次重逢,楚轶也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哪天惹得自己生气,自己又一走了之。
说到底,还是得谢谢自己那位草包王兄,不是他将自己当做物品送到齐国以保平安,自己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光明正大地来到洛阳,入这元帅府。
想到这,虞霖将手伸出锦被,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吻痕。他搂住楚轶的脖子,在他的唇角印下一个带有安抚性质的吻,珍重承诺道:“我不会离开你的,再也不会了。”
楚轶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嗯。”
虞霖看着他,眉眼弯弯,翘起的唇边有一个很浅淡的梨涡。
窗外春光正好,就连风,也醉在了这一笑之中。
第十章 番外少年游
1
窗外春光正好,海棠花缀在树梢。
“小霖子,别看书了,今天天气好,快出来晒晒太阳玩一玩。”听到百晓生叫自己,虞霖不紧不慢地将那段文字看完,取过落在案头的一朵海棠花,郑重地压在书页中。
就好像阅读是多么神圣的一件事。
待到书册完全合上,才露出封面烫金的几个大字——《云梦泽魇书》,俨然是近段时间在云梦泽畅销的志怪小说。
“小霖子,来。”见人出来了,百晓生冲他招招手,将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孩介绍给他,“这是楚轶,你的师弟。”
虞霖站在台阶上,眯起眼打量着新鲜出炉的小师弟。只见他紧紧贴在百晓生的身后,手中搓着自己衣袍一角,露出的小半张脸也是绷地死死的,眼中写满了警惕与不安。
虞霖从台阶上跳下来,三步并两步跑到百晓生的跟前,抬手就想摸新来的小朋友的脑袋。结果楚轶避瘟神一般,惶恐地后退了几步,一个不稳坐在了地上。
虞霖的手落了空,只是微微一愣,而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转身便往竹舍走。
“哎,小霖子。”
百晓生正欲帮楚轶解释两句,只见大徒弟拐了个弯,走到窗台下种的花花草草前,折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芍药,重新又折回来,俯身塞在楚轶的臂弯处,笑眯眯地拍拍手,那张精致的脸蛋上已经隐隐显露出未来倾国倾城的姿色。
我的胭脂点玉……百晓生眼睁睁地看着大徒弟突然间的“辣手摧花”,心疼地直抽抽。
虞霖隐约发现楚轶好像不太喜欢同人接触,自己方才兴许是太莽撞吓到他了,因此只是蹲**与他平视,良久之后才仰头看一脸愁容的百晓生,脆生生地问:“师父,我家小师弟这么可爱你怎么不开心呀?”
百晓生缓了缓,并没有回答,而是一把将他抄起来。于是楚轶来云梦泽的第一天,就欣赏到了自家大师兄被打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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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你热不热?”虞霖写完最后一个字,搁下笔,将那张洒金宣纸拎起来吹了吹,然后用砚台压好,冲窗外正在练剑的楚轶喊到。
闻言,楚轶还剑入鞘,拿起放在一边的帕子擦擦额角的汗:“不是很热。”他望了望天,蝉鸣声萦绕耳际,天气烦闷地容易令人心浮气躁,于是反问道,“师兄你渴不渴?”
“还好。”
话虽如此,楚轶还是将剑放下,一路小跑去了厨房,给他端了一碗已经凉好的绿豆汤送过去。
“哎呀,我家师弟真贴心。”虞霖拖着长长的腔调,一把捉住了那只想要收回的手,在他的掌心轻佻地勾了勾。
楚轶来云梦泽已经八年,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般孤僻,从愿意同他交流到较少的肢体接触,再到现如今一起看星星睡着了会将自己抱回来。
虞霖也大致了解到为什么他一直不愿意同自己亲近,也不知道谁借着他父母双亡,成天给他灌注“他是天煞孤星,谁亲近就会死”的思想,把好好一小孩搞得整天往角落里缩,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
楚轶被这一勾勾得突然间有些口干舌燥。他抿抿唇,默默地抽回手,却看到虞霖将绿豆汤推到了自己面前,用好听的声音跟自己说:“师弟你练了这么久的剑,想必很渴了,你先喝吧。”
楚轶这一年间个子窜得很快,兴许是勤加练武的缘故,隐约有超过百晓生的趋势。他垂着眸子看着面前的碗,亦居高临下地看着虞霖,目光落在那纤细脆弱的脖颈上,然后顺着半敞的衣领滑过锁骨,喉头隐秘地滚动了一下。
虞霖比较懒,能不出屋便不出屋,因此闷得愈发白皙,平日里逗一逗楚轶被反握住腕子后还会留下红印,若是不小心摔一跤,一身青紫比楚轶这个习武之人身上的伤看着还要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