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绑定错误+番外(82)

难怪……

这个疑惑一解,有许多事便豁然开朗了起来,静姐心中念头一闪,忽又问道:“此去四候之门,情况紧急,易斐玉虽然与你合作,但是他只为了四候之门不被破开,你可有对策?”

“没有。”易擎转过头看着静姐,忽然笑道,“易宣的身体快要崩溃了,我的魂也快要散了,要么我赢,要么我输,结果不外如此。何不拼上一把,总比苟延残喘好得多,更何况,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你看起来不像是这样会放手一搏的人。”

不像吗?

易擎微微垂眸,看着这大好山河,淡淡摇头道:“可我如今除了放手一搏之外,还有什么退路呢。更何况,不是还有静姐你吗?难道你会眼睁睁看着我束手就擒吗?”

“这件事,我恐怕帮不上忙。”静姐长眉皱起,伸手落在了易擎的手上,“事情从急,易斐玉那处也匆忙的很,也许……”她最终也说不下去了,易斐玉等了几十年就为了这一日,任何人都可能安排有误,唯独他绝不可能出错。

易擎不禁失笑,他启了启唇,好似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只是目光如刀,冰冷而残忍,掠过这茫茫云海,像是孤注一掷的伤狼,带着见到血腥的野性。

待边境隐约可见时,只见人头茫茫,黑压压的一片,两军战士蓄势待发,带出压抑的杀气涌动,整个边境已不复当初那般平和宁静,成了主要的战场,也是四候之门被攻破之前的第一道防线。

城墙不知何时被造起,箭楼高耸,数名修士站在高高的箭楼顶上支起巨大的结界,形成一个小型的战地。两军虽未显露结盟之姿,然而却并不曾有蓄势待发的杀意。

“弱肉强食,不过如此。这次我要是输了,也不怪易斐玉,只怪我棋差一招,愧不如人。”

他虽然这般说,但是口吻只剩寒意,可见并非如他所说这般平静。

木鸢一挫身,冲着巨大的四候之门低飞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断一下更,我家空调坏了,温度在37左右,整个人蔫儿一整天了

第89章 逆天

四候之门已结起了巨大的封印,木鸢降落之时, 早有准备的易斐玉将大阵打开了一个裂口, 由木鸢冲了进去。

易凤知的情况已经很糟了, 之前在外头尚且看得还不太清楚, 然而到了封印之内,便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对方溃散的魂魄。先前那一次, 二人抵达四候之门时,易凤知隐隐约约还有一些残留的神识,这次却全然不复存在。

通道已经开了小半,但传送出来的魔族多是些修为低下的存在, 刚出现在上云界就立刻被绞杀成了飞灰。

但是随着易凤知的灵魂渐渐消散,通道只会越来越大, 到那时,魔尊降临也不奇怪。

所以当易擎落地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了他的身上。

北丘离两人不远,正路过此处, 看着易擎的神色有些复杂,最终轻轻叹了声,走过来打量了片刻易擎, 沉声道:“易天穹, 是我们北家对不住你,此回你能不计前嫌,实在是……唉,此番若能事了, 老朽还有命在,但有吩咐,莫敢不从。”

老北丘这番话,其他人自然也是听到了,似乎所有人都不知道易斐玉的盘算。只以为易擎是良心发现,跑来支援这快要破掉的四候之门,参与人魔之战的,约莫是当初易天穹的实力给了人太多的震撼,如老北丘这类有些年头的强者,神情刚毅之余,不由多了几分振奋。

有趣,并没有一个人觉得易擎是来重新封印四候之门的,易斐玉没有说吗?

是了,他当然不会说,他倘若说了,岂不是丢尽了易家的脸面,十大门派也绝不会觉得他是为了三界好,第一反应想的便是易擎的传承,人心阴暗,总是先往坏处想,本也就是天性。

事情若是成功了,自然人人喝彩,可若是没有成功,只不过是一个猜想,一个打算,定然会有万千人出来阻扰。

易斐玉在另一处,前来带领他们二人的是那名性情古怪的玉瘦生,他长得倒不难看,只是气呼呼的,没什么好声气的模样。易擎倒是对他难得产生了兴趣,问前问后,静姐虽然不太明白,但是在旁倒是听得很清楚,玉瘦生似乎是一位阵法大师,难怪易擎对他稍稍有些好态度。

眼下四候之门出事,易擎回归天魔体的事也要抓紧,战线拉得极广,营地建在石林之中,玉瘦生带着他们七弯八拐,进了一处塔楼底下的帐篷之中。

帐篷的帘子上趴着只雪白的伞蜥,玉瘦生敲了敲它,它便掀起眼皮,懒懒的看了眼玉瘦生,慢腾腾的挪开身子,将位置让了出来。而帐篷之内只有易斐玉一个人,脸色惨白无比,他身侧后似乎还躺着一人,只是不太自然,之前又被遮掩着,就没被看见。

“你已是主阵的阵眼,又想为我复生,不怕死吗?”易擎施施然走进来,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下,微微笑道,“你还是打得这个主意,想将我祭祀给天魔体,难怪用血阵,可你我虽然是血脉相连,但毕竟血缘淡薄,倘若失败,你一点都不怕吗?”

易斐玉微微笑了笑,淡淡道:“人生总是这样,不放手赌一把,谁知道是赢是输呢?”

“可是你输不起。”易擎闲闲道,目光含笑,却幽深如同古潭,他静静的站着,看着易斐玉苍白的脸色,平静道,“回到天魔体的确对我充满了诱惑力,但是对你却未必,无论是赢是输,你都要死,值得吗?”

易斐玉只是平静道:“我已竭尽全力,又有何不值。”

静姐稍稍挪换过位置,只见得那具不太自然的人体竟是易天穹,头与双腿都是实体,但是承接的身躯却隐隐约约的像是虚假的幻影。头颅被一刀切开,动手的人定然下手又快又准,切口平整无比,那双眼眸阖着,露出主人家少见的宁静平和来。

接下来的事情与她无关,她瞧了瞧易擎,对方正满面狂热,难掩即将失而复得的喜悦,她只觉得帐篷内憋闷,就掀开了帘子到外头透透风,这会儿的四候之门又扩开的更大了些,伞蜥在帘子上爬动了两下,圆圆的大眼睛转动着,看向静姐的模样无端有些嘲讽。

在外头走了两步,修士在空中来来往往,有些眼熟,有些倒不太清楚,不过众人之中,有一人红发翩然——是赤尊者,他也来了。

看来情况的确十分紧急。

静姐在外头站了好一会儿,易斐玉忽然从帐篷之中走了出来,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启唇道:“易宣他……想见见你。”男人脸上露出些许焦急之色,看不出是良心发现还是别的什么,他仰头看了看天空,又道,“我正好有些事情,等会再回来,希望静姑娘你……”

其实之后易斐玉在说些什么,静姐就听不太清楚了,她恍惚觉得这场景有点儿可笑,像是电视剧里所演的,急救室的医生走出来,对着在外等待的家属悲悯的叹息一句: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然后家属便要冲进去,握着病人的手,陪着他走完最后一程。

但最后静姐还是走了进去。

易天穹的四肢与头颅接口处都敷满了那种沼泽泥一样的药膏,他就躺在易宣的身边,两个人的模样分明并不相似,但是这时候却忽然露出一种奇异的相同来。

易宣与易天穹的身体底下是一个巨大的阵法,足有半指深,淌满了鲜红的血液,两人的手腕被割开了,像是有什么阻碍似的,鲜血从这具身体的伤口中涌出,进入到了易天穹的体内。

“小宣。”静姐走进去,坐在了床边,神情温柔妥帖的像是在书院的每个夜晚,月色一样的阁楼外荡漾着虫鸣与风声,孜孜不倦的读书声偶然会从某个窗口飘出,像是很遥远之前的事,可仔细想想,也不过是近几年的事,易宣还只是个游学在外的学子。

易宣眨了眨眼睛,他微微转过头,看见了静姐恬静的面容,女子神秘的到来,无微不至的关怀,耐心的教导像是在这一刻忽然都有了解答,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憎恨,然而这一刻,心里却像是空了一块,什么都找不到了。

“静姐,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吗?”

他仍然充满希望的看着静姐,期望美艳清冷的女子会给予他截然不同的答案,哪怕只是无用的苦衷。然而静姐只是点了点头,温柔的抚摸过易宣的额头,轻声道:“对不起,小宣,我没有选你,我不愿意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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