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笑,紫苑站出来说话,“师父,较场那边还没有准备好,她要过去帮忙。”说完挑了一下眼梢,意思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站在这里,正好逃避劳动。

结果师父马上改口。“下了课你就去帮忙干活。”

紫苑这个女人,我实在是忍够她了,下课以后。我特意跑到偏僻的地方,对着月桂树喊了一通。“上天啊,惩罚她吧,不用给我留面子。”

忙了一天,本来还是有时间去流暄那里的,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在耍什么小脾气。居然就没有去。

打开自己的屋门,吓了我一跳,我往后退两步,差点把不大结实的门给撞飞了,门虽然没有撞飞,但也把我脚后跟撞地很疼,我拧起眉毛缩着脚看前面的人。

一个人蹲在我屋子里磨刀,雪白雪白的匕首,刀刃上能看见寒光。他地手指正在半空中比划,想看看怎么去摸刀刃。

他的手往下沉,我地心仿佛都提到了半空中。眼睛盯着他的手指尖,往后躲一下身体。眯起眼睛。急忙喊出声,“小心。你刚磨完,太锋利了,会割到手。”

他的手挪开,我才松了一口气,他抬起头,“被自己磨的刀割到手指?”

我转身到桌子边去倒水,“桑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听说你们今天回到金宫啊。”我地消息真是太闭塞了,推门看见桑林蹲在地上,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什么不速之客。

桑林笑嘻嘻地,“你把我当成谁了。”

我下意识地就回话,“我以为你是……”蹲在地上,嘎,谁喜欢蹲在地上,还半夜磨刀,我记忆里有这么一个可怕的人吗?

愣了一会儿还是桑林又说话,打破了凝固的气氛,“我跟着林殿下先回来,布置竞技场。”看着我,好像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弄的我下意识用手背去擦脸,然后用眼神询问他,桑林看着我的动作笑了,挪开眼睛,“我认识的一个人收了个徒弟,”

我的手僵了一下,呃,怎么突然讲起故事来了,桑林一边说,居然接着磨刀,屋子里的气氛怪异极了,我关上门,拖了一个凳子,坐在一边。

桑林说:“结果,他徒弟差点把他给杀了。”

啊,这事严重了,我说:“这叫欺师灭祖吧!按道理说,那个人……”该被杀了。我眨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手心出了冷汗,这个故事听着很不让人舒服。

桑林这下完全停了下来,手捏着刀刃,“被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伤了,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吗?忽然觉得跟整个世界隔离开来,自己缩成了一团黑影,不管你多骄傲,都会觉得悲哀。我仿佛看见了一个人,在那一瞬间,他地光芒不再,骄傲不再,优雅和雍容不再,忽然之间像是染成了绝缘的黑色,他曾美丽勾起嘴角的笑容,冷却下来以后,没有愤怒,直接变成了悲哀。

我扯扯嘴角想给桑林一个安慰式地微笑,可是我笑不出,我有一种浓浓的痛楚,从心底里地某一个角落冲撞出来,噎在嗓子里天空渐渐黑暗,犹如一片乌云压过来,盖住了一切光源,屋子地空间一下子变得狭小而紧闭,空气稀缺,让人喘不过气。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在一个狭小地地方,半死不活地折腾着,我坐在角落里,不敢抬头,整个人也要快被黑暗吞噬了,我把手放在膝盖上,单薄的肩膀支撑着整个人。

桑林接着说:“较场竞技安排了几个替补,都是从江陵城那边投奔过来的。林殿下这么安排的意思是,看看他们是不是奸细。”

“我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做奸细,主上建金宫的意思是让大家更自由,难道那些人天生就有奴性?就喜欢给人当傀儡?”桑林停了一下,“当然,我说这话可能有点过分了,但是希望不要破坏美好的东西,美的东西不是用来破坏的,而是用来珍惜的。”

桑林说:“竞技场上是最能分辨人真心的地方,无数只眼睛都盯着你,哪怕你露出一点马脚,都会被人看出来,到时候一切都会变得清楚,那后果真的会让人很失望。”

“当然,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错过的人如果能被原谅,那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可是有人,并没有抱着珍惜的心态,”我虽然低着头,但是我感觉到桑林在看我。

桑林说:“如果我猜测错了,我会道歉,但是如果有人再做什么不好的事,恐怕就不会再被原谅。金……你说是不是。”

我的拳头忽然攥起来,我很紧张,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桑林什么时候走的,他临走的时候点燃了桌子上的灯,本来我应该能感觉到灯光,可是我仿佛离灯越来越远。

我依旧坐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坐在凳子上,低着头,只能听到仿若从遥远方向传来的滴水声。

我好像很疼过,我在痛苦中回忆,痛苦中等待,然后麻木,我希望能听到一个声音,一个温柔的,撕裂那些痛苦和悲哀的声音。

有人推开了门。我猛然抬起了头,不是在做梦,他穿着白色的长袍,肩膀上有一条美丽的白色围脖,他正暖暖地看着我。

就像一道光,带着微风,把黑雾都吹散了去,又把我从远处一隅里拉了回来。

天空虽然已经黑暗,但是一闪闪的明星是那么的璀璨。

他的衣角上甚至还沾着月桂花的花瓣,明亮的眼睛像一泓泉水,优美的红唇轻勾着,绝美的身姿高傲地站在那里。

他眯起眼睛,冲我微笑,肩膀上的白猫也侧过头来,他说:“怎么了?”

不是在做梦,我看见他了,并不是混身黑暗,一脸悲哀的他。而是那么骄傲,那么雍容的他。谢谢投推荐票,另外公布一下我的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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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留宿的证据 想要荤腥吗?交月票吧!

我愣着看流暄,眼睛都不眨,房间里想被撒了奇怪的香气,就像太阳晒过的被子一样,有形无形的,朦朦胧胧,让人觉得熟悉,幸福。

流暄是很高兴的样子,他的脸是放松柔和的,他说:“在想什么?怎么还没睡?”

我的手指动了动,看看外面的天空,是不早了,我居然坐在凳子上愣了那么久。

流暄四处看了看,“谁来过了?”

我急忙说:“没什么人,是一个朋友。”挺起腰来,顿时觉得后背针扎一样的疼,肩膀上像是抗过千斤坠。

“朋友?”流暄挑起了眉毛,然后微笑。

我看着流暄,比平时更专著,简直就像两个人劫后余生,这样面对很不容易。

他的长发里夹杂了火红的月桂花瓣,我想提醒他把花瓣弄下来,可是又觉得这样挺好看的。

他闲散的走过来,穿着柔软的袍子,就像是睡前习惯到处走走放松一下似的,和他这样的相处模式,让人觉格外的亲切。这种在生活中最随意的一面,不能轻易见到的。平日里他不会松开绾起的长发,不会让白猫蹲在他的肩膀上,就连衣服也不会穿的这么柔软,也不会在脸上原原本本出现真实的表情。

如果在其他地方,不是这样的气氛。即便是见到他,他也是那副淡淡的模样,高高地坐在那里,好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从他的眼神中找不到你的存在。

我的心莫名其妙地抽了一下。

流暄说:“过两天校场竞技,你要去看吗?”

他突然问到这个。我“啊”了一声,脸红了,迅速整理谎言。“不……不去了。”

流暄扬一下眉角,“你不好奇?”

嘎..好奇,我当然好奇,如果我不是去做替补,怎么也会挤着去看,我身上可没有矜持。优雅这些玩意儿,我就是我自己。嘎,没错,我眨眨眼睛,我越来越像我自己了。

流暄走到桑林曾蹲过地地方,停了一下,然后忽然一笑。

我当时没有理解他这笑是什么意思,不久之后,看见桑林痛苦的样子。我才恍然大悟,想笑的冲动太强烈,几乎忍出内伤来。当然这是后话。

我想说地是。流暄做事,你是搞不清楚的。非要等事件发生以后。你要回忆哪一天,他笑了笑。或者有过什么特别地表情,然后你忍不住愣着“哦”一声,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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